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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實在是太自然熟練了,一看就知道平時私底下經常這樣,不是在外人面前故意做出恩愛的樣子。 見兩人這種相處方式,三皇女微微挑眉心頭驚詫。 不說她們這種身份的人,就是尋常人家的妻主又有幾個是會親手伺候夫郎吃飯的? 三皇女嘴角噙著笑,融入飯桌上的兩人,像尋常好友相聚似的,聊些八卦趣事。 整個飯局上三人并未說什么正事更沒牽扯到皇宮,但卻讓三皇女決定信任蕭言。 坐在阿離旁邊側眸看他吃飯的女人,比平時的蕭言看著更有煙火氣。 三皇女是個敏感的人,她平時接觸蕭言總覺得她游離世間,所有的金錢權勢她似乎都不在意。 這樣的人三皇女不敢全心信任,因為她沒有弱點沒有所圖。 直到今天,才看到蕭言有人氣的那一面。只因為旁邊坐了自己那個不受寵的十弟,蕭言的夫郎。 從醉仙樓出去,蕭言又帶著阿離在街上閑逛許久。 吃飯壓馬路,也就差看電影了。 蕭言覺得最后一項完全可以用別的彌補。畢竟兩個人的動作大片,可比眾人的群像戲好看激烈多了,重點是她花樣很多。 晚上回到府里,阿離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就聽說宮里的呂美人流產了,原因是惹惱貴君被罰跪了半盞茶的功夫,衣裙就見了紅。 平時呂美人在貴君面前作天作地招搖高調都沒見動了胎氣,誰知道今天就跪那么點的時間孩子就沒了! 這都年底了卻出了這樣的事兒。 阿離唏噓不已,要說還是親母子,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想起他母皇頭頂綠帽的顏色怕是淡了些。否則這孩子生了下來,可就實打實的滿頭綠了。 嗐,想想都覺得遺憾。 …… 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由蕭言送進宮的兩個美人開始,像是把無形的手,在這豎起來維持著彼此平衡的牌上推了一把,事情再往后就變得不可控了。 貴君被分寵,前后心理落差太大。送出宮的任性請求也沒得到理解,這些都使得他心氣不順。 呂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于引得他出手。 貴君被皇帝斥責,禁足于自己的宮殿里。 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三皇女慢慢有了那份想爭的心,朝堂上她有蕭伯侯支持,背后里更有蕭言提供的財力,才十歲的六皇女哪里是她的對手? 前朝后宮看似沒有關系,其實伺候的都是一個人,怎么可能后宮出事前朝能毫無牽連? 皇帝被貴君的心狠手辣刺激到了,覺得他有恃無恐的做這事必定是因為有右相撐腰,這前朝的手已經伸到她的后宮去了! 她這才意識到這些年獨寵貴君已經使得右相一家獨大,朝堂上似乎沒有能跟她抗衡的力量。 長此以往,大啟豈不是右相家族的囊中之物?她趙姓后人都成了貴君手里的提線傀儡? 皇帝狠下心來,借著貴君的事情故意挑右相毛病,慢慢從她手里分權。 可以說,在朝為官的,能有幾個連半點毛病都沒有?右相也是實慘,完全是被豬隊友連累了。 如此過了十多年,等六皇女長大成人的時候,右相手里的權力已經不能支撐著她去爭那個位置了。 貴君也因為善妒被皇帝慢慢厭棄,雖說還掛著個貴君的位份,卻跟右相一樣,有名無權。 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當年的呂美人憑借著姿色往上升了不少,而那曾經跟皇帝玩過狂野三人會的兄弟倆在宮里進了新人后也慢慢被冷落?;仡^看看,其實還真是只有權力才最真實,可惜等貴君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這些年來,蕭言早已富可敵國,更是將阿離寵的沒邊。 她放在掌心里疼了一輩子的人,都到快走了,才別別扭扭的親口說喜歡她,舍不得走。 阿離除了前十六年在宮里活的艱苦些外,往后下嫁給蕭言的那六十年里都活的滋潤舒坦,正是有人這般寵著,他活的算是同齡人中最長壽的了。 如今到了生命的盡頭,阿離嘴上說著自己早已看淡生死,畢竟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該擁有的都擁有了,可還是實誠的紅了眼眶。 那雙曾經落下凍瘡的手這么多年被養好的七七八八,但還是不好看,比不得蕭言的,更別提跟那些年輕男子比了。 奈何這人就喜歡這十根胡蘿卜,每年冬天都捧起來湊到嘴邊親。阿離起初還自卑害羞縮著躲著,后來見她毫不嫌棄,自己慢慢也就看開了。 要是他美得毫無缺點,那可要別的男子怎么活吧。 阿離眼神渙散,想的全是這一輩子里最開心的事情,每一幕每一畫,里頭都少不了坐在床邊的這個女人。 自己傲嬌了一輩子,她真就寵了一輩子。 阿離手指搭在蕭言手心里,決定實誠一回。 “我其實,好喜歡你?!甭曇羝D難緩慢。 阿離眼淚落了下來,順著眼尾沒入雪白的發絲里,哽咽著說,“我舍不得你,不想走?!?/br> 都是小老頭了,這時候竟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蕭言紅了眼眶,笑著伸手抹掉他眼尾的淚痕,“我知道?!?/br> 他就嘴上別扭,心里其實誠實著呢。 蕭言知道兩人還會再見,雖說難受,卻也不像前兩次那樣心口空洞窒息。 她牽起阿離的手,湊到嘴邊親吻,“阿離,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說?!笔捬陨裆行┱J真。 一些事情她心里雖清楚卻一直沒說,這時候若是再不點出來,下次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 “阿離,我愛你,愛的不只是你美好的那一面,而是你整個鮮活的性格?!笔捬源鬼粗菩睦锼巧n老皺成樹皮的手,眸色溫柔,“就算這輩子我聽不到你的心音,我也會喜歡傲嬌成孔雀的你?!?/br> 阿離笑,滿足又幸福。 “所以下次相遇的時候,把你最真實的自己展示給我看就好,不用粉裝掩飾,不用自卑閃躲?!?/br> 蕭言說的認真,“什么樣的你,我都愛?!?/br> 她都是泰迪人設了,哪里還會嫌棄懷里的rou骨頭。 阿離直直的看著蕭言,起初只以為她像以前那樣在說情話,到后頭才發現不是那么簡單。 眸光晃動,渙散的雙眼眼底清晰了一瞬,只那么一瞬,他笑著應了聲,“好?!?/br> 蕭言守在阿離床邊,跟他說些有趣的瑣事。阿離笑著聽,偶爾附和一兩個簡單的音節。 直到黃昏,彩霞漫天,屋里說話的聲音慢慢消失,只余下一片寂靜。 主屋門口的院子里站了一府邸的奴才,在聽到蕭言聲音停下的時候,齊刷刷的無聲跪了下來,低頭咬唇抹眼淚。 他們的殿下,踩著這漫天云霞,走了。 屋里,蕭言攥緊阿離的手指低頭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