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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贏不了!” 溫暖咕噥道:“那我還贏了葉青呢?!?/br> “贏了葉青又如何,這世上那么多不出世的高手,你能保證比他們都強?” 溫暖默默吃面,不講話了。 “做好拿不到藥的準備?!甭務亢芾碇堑卣f:“只有把心態端正了,才有取勝的可能性?!?/br> 溫暖初下山的時候,師父便叮囑過她,習武不是為了好勇斗狠、爭強好勝,溫暖滿口答應,也做到了,凡事且讓三分。 但溫寒的事,她真的讓不了。 她絕大部分時間呆在師門里,很少回家,倒不是不想回,只是不想看到爸媽吵架、整個大宅死氣沉沉的樣子。 后來爸媽離婚了,家里就更冷清了。 她不知道這些年溫寒是怎么過來的,以為他就是個人傻錢多、沒人教管的小破孩,逢年過節回家來,也不怎么愛搭理他。 可是這一次身份互換之后,當她成為“溫寒”,經歷他的青春和人生,她才知道,兄長有那么那么多不甘和執念。 他也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想要有個熱鬧和完整的家。 他還在奢望那些早已經不可挽回的溫情。 溫暖其實沒什么依賴感,也對自己缺失父愛、母親又在外奔波的家庭,早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是她前所未有地感覺到,溫寒是那樣地依賴著她。 被人依賴的感覺,逼著她必須要變強,只有變強了,她才能保護她愛的那些人,免于這個世界最惡意的傷害。 可是現在的自己,真的好弱。 聞湛的那句話——“要做好拿不到藥的準備”,她怎么能心平氣和去做這樣的準備,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他們是一母同胞,就像一個人啊。 眼淚掉在了桌上,溫暖低著頭,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陸思晏張大了嘴:“小師妹哭啦,難得一見的世界奇觀啊,來,讓我師兄欣賞欣賞?!?/br> 溫暖很不客氣地將他的臉按回去,兇巴巴瞪了他一眼。 “行了?!甭務空f道:“這段時間,師兄陪你練,但你要答應我,不要急,如果拿不到,也不要傷心?!?/br> 溫暖乖乖地點頭。 ...... 落地窗外,江焯站在陰影中,望著窗邊抹眼淚的女孩,點了一根煙。 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悶悶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得勁。那丫頭掉眼淚的樣子一直纏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煩躁。 葉青還在院子里打樁,見江焯沉著臉回來,喘息著問道:“干嘛去了?” “買煙?!彼麖街边M屋,似又想起什么,回身問道:“比賽贏那什么藥,很重要?” “開玩笑,秘藥是能救命的,換句話說,給你第二次生命,誰不想要?!?/br> “溫家有誰生病了?”江焯繼續問。 “沒聽說啊,好像溫家老爺子前段時間腦溢血,不過已經救回來了,現在狀況也還行,用不著秘藥?!?/br> 江焯若有所思地上了樓,看見桌上放著葉青的那本繪本畫冊,畫中的短發少年斜挎著籃球,沖他莞爾地笑。 江焯腦子里忽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若真是李代桃僵,那這個“桃”去哪兒了?! 葉青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門邊,鬼鬼祟祟地望了他一眼,江焯放下畫冊,回頭道:“有事?” 葉青懷疑地問:“你該不會心軟,想幫那丫頭,勸我放棄參賽吧?” “我勸什么?!苯痰溃骸案鲬{本事?!?/br> “那就行,我就怕你幫她?!比~青松了一口氣,走過來攬住江焯的肩膀:“咱倆可是一塊兒長大的兄弟?!?/br> 江焯拍下他的手:“我是這么沒原則的人?” 葉青用表情回答:巧了,你還真是。 “就像葉叔叔所說,上了臺,各憑本事?!苯贪旬媰赃f到他手上,嘴角自信地揚了揚—— “再說,你也打不過她?!?/br> “你你你...這就過分了??!”葉青不滿:“哪有你這樣當兄弟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江焯神情變得柔和了許多:“她也是...” 自己人。 * 兩位師兄陪溫暖練了好幾天,過去師父總是夸溫暖有天賦,他們還挺不服氣。 但是這兩天,他們是真真實實見識到了溫暖的過人之處。 每一天都能有進步,而且是令人驚嘆的進步,整個武林,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如今的溫暖,簡直就是咸魚翻身啊。 這段時間,溫暖的心性也定了下來,不再像過去那樣急于求成。 這種事急不來,正如大師兄所說,要做好輸的準備,這世上,能人高手輩出,那還真不敢夸下???,能贏所有人。 即便結果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元宵節的前一天晚上,溫暖給江焯發了一條短信,問他元宵節是否有空? 打完樁子之后,手機里還是空空蕩蕩,江焯沒有回她的短信。 溫暖懷疑,這家伙壓根就沒記她的電話號碼。 以前對她那么好,都是看在她哥的份上。 念及至此,溫暖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了。 什么狗屁愛情,還不如練功呢!一點都不好玩。 溫暖踹開了腳下的石子,悶不吭聲走進屋,遇到端著面條的陸思晏,她也沒搭理。 “吃面不,小師妹?” “天天吃,你是面疙瘩嗎?”溫暖很不開心地懟了一句,“蹬蹬蹬”跑上樓,回屋關上了門。 “誰招你了?!?/br> 溫暖畫著八字,躺在床上,正要把江焯的手機號刪掉,沒想到他卻撥了電話過來。 溫暖的小心臟猛地一跳,剛剛的狗屁愛情全讓她拋諸腦后。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女孩子的細膩嗓音,嗲嗲地喚了聲:“江焯哥哥?!?/br> “正常說話?!?/br> “呃?!?/br> “剛剛在趕寒假作業,沒看手機,有事?” 溫暖聽到他提寒假作業四個字,渾身一個機靈:“寒、寒家作業?” 江焯一聽她這語氣,多半忘了,他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呵。 溫暖滿腦子都是寒假作業,還真忘了,忘光光了,一個字都沒碰呢! “找我什么事?”江焯問道。 溫暖忐忑地說:“快開學了,我哥開學就回來,那我過完寒假也要走了,這不是想著明晚元宵節,約你吃個飯,一起逛逛廟會什么的?!?/br> 江焯嘴角揚了揚:“你哥出去旅游,玩得還真夠久的,他寒假作業寫完了?” 溫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咕噥道:“你還管人家作業寫完沒有,這么上心,干脆你幫他寫呀?!?/br> “想的挺美?!?/br> 溫暖的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頭發絲:“明天晚上,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