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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輕輕笑了笑,猛地將花束甩到地上,把花砸了個稀巴爛,他揪起江楠的衣領,咬牙發狠道:“我他媽問你,這是什么?!”江楠被迫對上他的眼,心里顫了顫,他閉上眼,過了會才道:“花?!?/br>“誰送的?”“……”“說!”“我朋友?!?/br>“呵,是肖家那個小子對吧,還送花?!苯A杰放開江楠,氣急敗壞往屋里走了兩步,猛一轉身回頭道:“以后不許跟他來往?!?/br>江楠猛然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說什么?”江華杰一個跨步撲上來,鉗住江楠的下巴,“我不可理喻?你他媽收一個男人的花就理直氣壯了?!”“我光明正大的,憑什么不能理直氣壯!”“你他媽還光明正大了,”江華杰氣笑了,咬牙切齒,“你他媽整天跟姓肖的小子卿卿我我,老子屁都沒放,你就真當我是個孫子了?!”江楠到現在才聽明白他話里所指,登時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清,“……你以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你無恥!”“行,反正都無恥了,老子今天還就無恥到底了!”江華杰一把扛起江楠,幾步跨上二樓,踢開房門,將他摔在床上。江楠迅速撐起身體跳起來,尋著個空隙跑出去,跑到走廊上又被江華杰從后頭攔腰抱住,他踢著腳掙扎:“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江華杰收緊手臂,制住江楠往回拖,但江楠鬧騰得太厲害,好幾次讓他掙脫了,他索性一挺身,把江楠壓在欄桿上。他一手圈住江楠,另一手去扯他的衣服。這一次很順利,他很快脫了江楠的上衣,去解他褲腰帶的時候卻發覺了不對勁。江華杰的腦子已經被怒火沖得不清醒了,他勉強抑制住更進一步的欲望,伸手去捏江楠的下巴,把他的頭扭過來。江楠已經放棄掙扎,他雙目通紅,眼里一片水光?!澳愀以谶@碰我,我就從這里跳下去?!?/br>江華杰看著他,放佛被當頭潑了桶冷水,渾渾噩噩的意識一下子清醒,理智慢慢回到他腦子里。這棟房子當初設計的時候,為了采光與美觀,將第一層建得很高,二樓欄桿到地面至少有六米的距離,跳下去不會要人命,但要是刻意而為,斷手斷腳是很容易的。江華杰往后退了一步,跳下去這幾個字實在是他的禁忌,當初白蕓也是這么一跳,人就沒了,雖然現在想來不至于心痛難耐,但是那棟大廈他這么多年再也沒去過,就算是底下的街道他也從不打那邊經過,仿佛去了,就能看見白蕓像一只蝴蝶一般往下落的情景。他慢慢后退,邊退邊點頭,聲音沙?。骸昂?、好……”他最后看了江楠一眼,迅速轉身下樓,沒一會大門被使勁甩上,院子里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再過一會,聲音遠去漸漸消失,房子里恢復寧靜。江楠像是陡然被抽了發條,挺得筆直的身體一下子軟倒,他緩緩蹲下,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第28章江華杰開著車滿城跑了一圈,臉上的傷口到現在才感覺絲絲抽疼,他隨手抹了一把,手心濕濕黏黏的,出血了。車窗開著,春夜的涼風肆無忌憚涌進來,帶走他滿身滿腦的暴躁與混亂,吹了大半夜,他感覺心里逐漸平靜,才開車往回走。到家時已經凌晨了,他悄無聲息停好車,上樓摸到江楠房內。江楠正睡著,蜷成一團側躺在床上,這么大的位置,他卻只躺在床邊一小片地方,像孩子一樣環抱著自己。江華杰繞到那一側,就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看見他眉頭緊皺,睡得極不安穩,但是沒醒。江華杰蹲在床前,看著這個臉色蒼白表情無助的青年,緩緩伸出手抵在他眉間,不輕不緩地按壓。江楠微微動了動頭,發出一點囈語,仍舊沒醒,江華杰把耳朵湊到他嘴邊,聽見那張嘴低低重復:“放開……放開我……”眉頭也皺得更緊,仿佛夢里有人在糾纏他。江華杰停下動作,盯著他看了會,連衣服也沒脫便躺了上去,他抱過這個可憐兮兮的青年,一邊輕輕拍著背安撫他,一邊卻湊下頭低聲道:“跑不掉,你跑不掉了?!蹦锹曇羲茋@息般低緩,卻透著股狂妄的勢在必得,想魔咒一樣回響在房里。凌晨的風從未關緊的窗戶縫隙吹進,窗簾隨風飛揚,帶來一室清涼。江華杰抹去江楠額上泌出的汗水,替他拉好被子。他從未有過這樣稱得上溫情的舉動,然而第一次做來卻也不覺得違和。他抱著江楠半躺半倚在床頭,看著窗外隱約可見的月影,沒有一絲睡意。他想起了白蕓,那個幾乎貫穿了他前半輩子歲月的女人。愛上白蕓的時候,他很年輕,娶到白蕓時,他依舊年輕。少年人恣意輕狂意氣風發,帶著顆高傲的不容拒絕的心,和仰望不到頂的自尊,正是這些東西,使他即便在愛她最深的時候,也不曾拉下身段刻意討好。后來他總回想,要是他當初多給白蕓些關心,少顧及點所謂男人的顏面,白蕓能否被他打動接受他,能否從上一段感情陰影中走出來,而不是郁郁寡歡到最后,選擇了最決絕的分離。可惜他那時候哪會想到這些,打小就事事順心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每次在白蕓那碰了壁,只會惱羞成怒大發脾氣,而后出去尋歡作樂徹夜不歸,連白蕓得了抑郁癥的事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說起來,他的脾氣似乎從年輕到現在都不曾改變,只是人到中年,氣質品性有所收斂,而且到了他這個位置,越來越少有人敢來惹他,也就找不到發脾氣的緣由。想到這,他低頭看了眼熟睡的江楠,恐怕就算是從年輕時算起,也沒有人能像他這般輕而易舉地挑動他的神經,令他腦袋發熱失去理智。江華杰自嘲地笑了笑,年輕時瘋過一場也就算了,怎么到了這把年紀,還要大動干戈一番,實在不夠清醒。然而世上最難掌控的是人心,即便那是自個兒的心,也不是由自己說了算,腦袋失了理智可以再次清醒,心著了魔就無藥可救了。江華杰仿佛能看見,無數個自己前仆后繼跳入一個深淵里,而事實上,他花了整整二十多年才從另一個深淵爬出來。真是自作孽。他垂下頭,用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摩挲江楠的額頭,輕聲道:“你就跟我一塊下去吧?!?/br>第二天清晨,江楠睜開眼,眼底遍布細細的血絲,他幾乎做了一整夜噩夢,一晚的睡眠不但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