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這天,兄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晚上我就跟我女朋友說,給你介紹一個又漂亮又好看又美麗的!”“滾你的蛋吧!就你小子!指望你我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嘿,別不信??!到時候不光人給你領到單位來,兄弟我還要把周末的班全替你盯了!”倆人邊逗貧邊洗手準備去食堂吃飯,正拿飯盆呢,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安湛接起來,值班室說涉案人員王小洛的家屬來了,要求見預審員。安湛瞧見趁著他打電話已經把飯盆拿出來了的李谷,擺擺手讓他先撤了,自己下樓去見那小兔子的家屬。靳狄睡飽了之后脾氣就好了很多,尤其是在人民警察的地盤面對人民警察的時候。絲毫不見昨天在車上飆臟話的流氓頭子樣,滿臉堆笑跟推銷員似的,看著就讓人充滿好感。他雖然勉強算是個高干子弟,但卻是從最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從小到大爹媽都不管他,這么多年混下來,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其中最擅長的就是和人交往,尤其偏好歲數大的和歲數小的,一種好哄一種好騙。甜言蜜語再加點實惠,一般攻無不克,剛認識的人一會兒就能被哄得跟他稱兄道弟。這會兒他正點頭哈腰馬屁連環炮地把值班室的內勤老劉逗得哈哈大笑:“我說你這小伙子人是真不錯,怎么弟弟就那么不著調,得教育??!”靳狄恰到好處地遞上一顆煙:“嗨,誰說不是??!他爹媽死得早,接到我家的時候已經不良了,我這平時工作忙顧不上他,政府能替我管兩天我感激著呢!劉哥,您來一根?”別看靳狄說的挺誠懇,但其實,十句話里八句都是放屁呢,人家王小洛爹媽都活得好好的呢,王小洛的媽就是靳狄的媽,倆人同母異父。不過對于靳狄來說,這媽活著死了都一樣。安湛從樓上下來,順手拉拉自己的制服,這身制服太短,手往上一伸,褲腰就露出來了。安湛本來個頭就大,制服箍在身上甭提多難受了。還沒有開春,人在這個時候都有點懶散,安湛累一上午了,半瞇著眼睛,朝值班室方向走。還沒進值班室的大門,他就瞧見個背影正一個勁地點頭哈腰,瞧著態度還不錯??磥磉@家屬還講點道理,至少知道尊重著點民警。這兩年有的是那種人犯了錯,家屬還蹦著高罵街的。你還不能翻臉,饒著幫他們解決了家里的禍害,還得挨頓罵?,F在社會的風氣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人看見執法人員就跟看見階級敵人似的,執法人員為了辦案連著三天睡不了覺沒人管,要是跟公共場所罵了句街,立刻就能在網上爆出上萬的點擊率。預審這里還算是情況好的,好多窗口單位還不如服務行業,稍有懈怠分分鐘給你炒作成不作為,就差進門三鞠躬了。好幾個調到預審的小姑娘說:“累死都不回窗口去了,累死我也比氣死我強!”安湛敲了敲值班室的門,老劉一抬頭:“喲,安子來了?!比缓髮φ兔柬樠劢邮芙逃慕艺f:“王小洛家屬,這個是安警察,王小洛的預審員?!?/br>靳狄擺好笑臉一回頭。倆人都愣了。我cao!是他!靳狄瞧見安湛,眼珠子差點蹦出來,腦神經刷地中風了一半,滿腦子都是:我cao!真的假的?真的假的?我cao!記憶的大門轟然打開,里面那個帶著年少輕狂的熟悉眉眼變得越發深邃,恍然間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模樣。安湛,竟然碰到了安湛。算起來他們有快十年沒見過了吧?沒想到他又回到了北京,還在這當了警察。靳狄傻不愣登地盯著安湛看,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安湛比起上學時候更加結實了,大約是因為骨頭已經定型,筋rou也豐滿起來,雖然高,卻不單薄了。不知道現在肚子上的小搓衣板還在不在了,當初他們幾個為了練出古惑仔那樣的身塊,可是沒少比著做仰臥起、俯臥撐。被警服一裹,他已經是成熟的男人骨架,高大的身體越發顯得挺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正義氣場。這幾年朝思暮想的人猛地帶著些許精妙的變化立在自己面前,靳狄差點哭出來,一股鼻子發酸、喉頭哽咽的感覺迎面襲來,激得他一下子岔了氣。心臟幾乎要從嘴里蹦出來,幸福未免來得太突然了。靳狄跟安湛失去聯系多年,本來覺得這輩子都見不到了,誰知道,緣分這東西兜來轉去,讓人永遠捉摸不透。剛分開的時候,靳狄整天都不想別的,滿世界打聽安湛在哪兒,可是連一點點音訊都沒有。誰都不能靠著回憶初戀過一輩子,過了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靳狄慢慢淡忘過去那些事兒,喝醉時才能摸索到個模糊影子的時候,安湛就這么從天而降了。另一邊,安湛也認出了靳狄,他嘆息著瞧了瞧這個分開多年的少時玩伴。嘖嘖,怎么幾年不見還沒變,一激動這臉上跟抽筋了似的,瞧著自己眼睛都不打轉兒。當初,倆人高中因為個姑娘大打出手的時候,靳狄就是這個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轉眼那么多年了,還是那德行!永遠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還人模狗樣的西服革履上了。倆人這么對視著,一時間都有點恍惚。到底快十年沒見面了,別說同學,就算是親兄弟,怕是也都生疏變化了。僵持了有約莫一分鐘,靳狄先咳了一聲,打破僵局說:“那什么……安湛啊,好久不見,挺好的?那個……當、當警察了?”安湛“嗯”了一聲,不知道接什么話好,總不能說:“好久不見,來探監的???家里誰犯事兒了?”老劉“哎喲”了一聲,笑著問安湛:“怎么安子,你們認識???”安湛苦笑著還沒接口,靳狄已經開始顯擺:“劉哥您眼神兒好!我跟安湛,我倆是發??!鐵磁兒!老有交情了!”安湛心說,什么交情?打架的交情?搶妞的交情?個兒沒長多少,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安湛瞧著靳狄這副笑呵呵好脾氣的模樣直冷笑,他太知道這小畜生發起癲來六親不認的那個德行了,簡直就是只咬住就不松口的餓狼。這么一回憶,當年后背上被掄了一棍子的地方又有點疼。算起來,那次打架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吧。靳狄毫不掩飾他見到安湛的喜悅,甚至還不知羞恥地擼開袖子,把胳膊上一道已經模糊了的疤痕展現給老劉看:“您瞧瞧,小時候他給我咬的!”安湛臉一紅,連忙咳嗽了一聲,正色道:“那什么,你是王小洛的家屬?”靳狄把袖子放下來:“啊,我是他哥哥?!?/br>老劉一看這架勢,心想也別不識趣了,說先去吃飯就出去了,把接待室留給這倆發小拉家常。安湛手里還拿著王小洛的案卷呢,口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