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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場景。 “啊……” 不遠處一個小宮人不小心摔了手里的茶盤,嚇得臉色發白。 景和身后不遠的隨從立馬將那宮人捉住要將她滅口。 景和松開手指,頗是無力道:“放了她罷……” 那隨從僵了僵,這才放開對方。 這時對岸有人提著燈籠路過,正好瞧見池子里有人在撲騰,驚得忙大叫道:“有人落水啦——” 夜里發生了皇子落水的事情,也是第二天才慢慢傳了出來。 這個時候云嫣已經在自己府里,她正修剪著花枝,便聽見淺草將打聽來的事情說與她聽。 “那四皇子醉酒落水就罷了,偏偏二皇子也還在場呢,有人說他是路過,也有人說是他推的四皇子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到現在也沒有人能說個清楚?!?/br> 云嫣聽到二皇子時,剪刀錯了個位,便將那花頭也一同剪斷。 淺草頗是詫異地打量著她的神色。 云嫣若無其事地將剪子遞給淺草,輕聲問道:“你覺得日后誰更有可能會成為儲君?” 當下只有她二人,說起這些倒也不會太過忌諱。 淺草左右張望一眼,低聲道:“奴婢原本覺得幾個皇子的機會都是均等的,可是后來四皇子失德,三皇子卻又犯了那樣的事情……如今瞧著二皇子倒是可能性更大一些?!?/br> 至于六皇子淺草還真沒考慮過。 在旁人眼中,景玉一直都是個心性涼薄的模樣,他不討天子喜歡也就罷了,他自身也不像是對皇位感興趣的人。 畢竟這六皇子對她家公主感興趣的時候也沒能叫人察覺出太多熱情呢。 云嫣聽了她這些話,反而愈發覺得昨兒晚上的事情興許與景玉是脫不開關系的。 宮廷內,李妃聽聞自己兒子落水的消息亦是嚇得臉色發白。 當天夜里她便守在景榮身邊好生一頓打量,之后便又像是捉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般,翌日一早便怒氣沖沖地跑到了天子殿中。 “陛下,景榮是被二皇子推下水的,人證物證都在,您難道不為我們的兒子做主嗎?”李妃怒道。 天子緩緩擱下手中的朱筆,片刻方說:“景榮醉了,必然是眼花?!?/br> 李妃下意識為景榮辯道:“他沒有眼花……” 待她說出這幾個字后,漸漸才反應過來。 李妃抬眸看向天子,目光正對上了對方深邃的視線。 李妃蹙著眉,不可置信道:“二皇子推景榮下水,即便陛下要包庇,難道連小懲大誡都不愿意嗎?殿下何至于偏心到這個地步?!” 天子見她神情逐漸悲憤,情緒卻絲毫不受影響,只沉聲與李妃道:“倘若朕的心不是偏的,你以為三皇子是如何安然無恙的?” 他提及禁閉之中的三皇子讓李妃心中又是一跳。 景綽那樁事情都說是有人陷害,所以即便六皇子的養母死了,即便六皇子的寵妾失了清白,即便六皇子在這件事情上半點應有的公平都沒有爭取得到…… 可景綽卻能將這些事情的責任大半都擺脫了去,種種事情之所以能被壓下去也皆是仰仗于眼前之人。 因為景綽是他的兒子,而景玉是他最不喜歡的兒子,所以他愿意保下景綽。 那時李妃心中何嘗沒有覺得得意僥幸,覺得景綽在天子心中分量不輕。 她卻沒想到現世報來得如此之快。 當她另一個兒子同二皇子對上的時候,天子仍是會去保他最喜愛的那一個。 他的心一直都是偏的,卻偏的很公正。 不公正的僅僅是在他心里不那么重要罷了,就像在他心里,她生的兒子永遠都沒有寧貴妃的兒子重要一樣…… 李妃心中頓時翻涌出一陣澀然,分明知道自己兒子委屈,卻無法再說出什么。 自劉太后壽誕之后,景玉便好似愈發忙碌起來。 云嫣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竟也都變得尋常。 期間云嫣叫人給春煙送果脯去那邊都照單全收,只是想要見到春煙卻是個極困難的事兒。 云嫣試探幾次都沒有任何收獲,索性也將這人拋到了腦后。 這日云嫣一覺睡醒,睜開眼來驀地發覺枕邊多了個人,怔了片刻茫然的眸子里才下意識地浮現出幾分驚喜。 連日不見,景玉面容頗有些倦態,即便睡夢中眉宇亦是緊擰,可見他在外頭真真是累得不輕。 云嫣伸手壓了壓他眉心,沒能替他抹平,叫他反而驚醒來,她卻還毫無慚愧的念頭。 “殿下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云嫣輕聲問道。 景玉下意識地伸手將她往懷里帶了帶,仍是闔著眼說:“子時回的,再陪我睡一會兒?!?/br> 云嫣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決定體貼他一回,便也乖乖地偎在他懷里沒再亂動。 ☆、第 56 章 等到云嫣一覺醒來之后,睜開眼來發覺已是天中。 而床榻上卻仍是只有她一個人, 她又怔了片刻便叫來淺草問道:“殿下可曾回來過?” 淺草點了點頭, 說:“殿下昨兒夜里就回來了,只是晌午的時候他又走了, 還叫奴婢們不要吵醒公主?!?/br> 云嫣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心說還好不是她夢里臆想出來的情形, 不然她這般想念他想念到都生出了幻覺豈不是很可怕? 淺草打量了她一眼,面帶戲謔道:“公主莫不是已經想念殿下了?” 云嫣心里頭沒了負擔, 便又將下巴墊在枕上懶洋洋道:“是呀, 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懂也就罷了, 這深宅里的女子若是寂寞久了會壞事兒的……” 淺草聽她又不正經,語氣微赧道:“公主怎好總想那些事情……殿下他這般疲累也要回來公主這里, 公主怎么也該有些感動才是呀?!?/br> 云嫣眨了眨眼輕聲說:“感動是在心里頭的,只是你也知道他是那樣的疲累, 回來以后又沒什么用處, 我也只能望著他興嘆幾聲了是不是?” 淺草漲紅了臉, 微嗔道:“公主若真這般有本事, 何至于每次都被殿下治服得跟個家貓似的……” 她這是一語道破了云嫣這幅葉公好龍的嘴臉。 倘若真叫六皇子聽見了這些話,云嫣少不得又要把裝死的模樣嫻熟地重新演上一遍。 那副柔柔弱弱艾艾泣泣揪著六皇子衣襟嬌軟求饒的模樣, 撞見一回便叫淺草是嘆為觀止了。 至于他們真真地關了房門落了帳子之后她家公主是怎么個悲慘的模樣她就不得而知了。 云嫣見她如今臉皮也愈發的厚,幽幽地嘆了口氣,疑心自己是墮落了。 畢竟只要柔弱一些便能輕易叫人心軟,這樣的捷徑誰不愛走,怕就怕自己走上了癮兒, 一輩子都得這樣走了。 隔兩日正是七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