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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勁地盯著他那窄腰與長腿瞧,像是受了某種蠱惑一般,對他這人忽然便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她這會兒意識頗是薄弱,也無暇抽出理智去思考,小腳卻被人輕輕地握了握,那股暖意與自己冰涼的皮膚驟然地觸碰,令她微微戰栗。 景玉淡聲道:“夜已深,公主該歇息了?!?/br> 她腳上涼得很,顯然把她自己晾在這里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云嫣還不想歇下,便望著他輕聲道:“我覺得口渴?!?/br> 景玉淡淡地覷了她一眼,轉身又替她倒了杯茶來。 云嫣抱著杯子喝完,那股子口干舌燥卻沒有半點得到緩解。 像是從心里頭燃起了一把火,燒得她目光都愈發迷離。 小公主眼角微紅,像是沒洗干凈的胭脂,怔怔地望著景玉。 “還渴?” 景玉俯身將她手中的杯子抽出,正要再去倒一杯給她,她的手指卻頗是粘人地攀纏上來,將他的手腕扣住,像是柔軟的藤蘿柔弱地將他纏住,又叫他不得離開。 “你今日都不看我,是不是我這幅模樣沒有先前那樣美了?” 小公主盯著他微微失神之余,還不忘委委屈屈地撒嬌。 她總算找著個理由可以埋怨他了。 她這樣好看,可他卻一點都沒再看向她了。 他從前不愛看她,她就不高興得很,如今洞房之夜他還不看她,她就更不高興。 她是個壞心眼的公主,偏偏就喜歡旁人用那種喜歡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可她誰也不愛,只要他們遠遠得看著她就能滿足,倘若有人不經過她的允許逾越了界限,她便會更壞地叫對方倒霉。 就像四皇子那樣,會印堂發黑,諸事不順。 而景玉這樣的木頭人每每總能恰到好處地吊起云嫣的胃口,叫她像個開屏的小孔雀一樣,急得在他跟前亂轉,非要把尾巴上艷麗的羽毛展示給他看去,他卻像個木頭人一般,分明是個羽毛灰撲撲的小可憐,卻對她不屑一顧。 這也正是云嫣打心眼里幾次三番都忍不住要故意撩撥他的緣由。 他愈是不愛理她,她便愈要惹他生出反應,不喜歡她也沒什么要緊,哪怕到最后氣惱起來,漲得面目通紅,看到她都覺得憎惡她也能覺得稍稍滿足。 景玉被她牽住了手腕,保持著微微俯身的姿勢,終是如她所愿地正眼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幽黑幽黑的,唇瓣淡薄干燥,輕輕地抿著,仍是冷淡的弧度。 云嫣對上他那雙眸子時便覺得自己掌控的那丁點理智也被一把驟然竄起的火焰所燃燒殆盡。 她的手臂觸碰到他的臂、他的肩,最后又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下一步便極迫切地想要親他一口。 “公主可是忘了……” 景玉的聲音像是一盆兜頭澆下來的冷水一樣,澆進了云嫣的腦袋里去,叫她的動作頓了一頓。 她到了這會兒終于也意識到了自己今晚上好生奇怪。 就像是……一只突然發了情的小母貓?恨不得將他渾身上下都嘗一口。 她的臉頰也燙手得很,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卻仍沒有撒開手來。 云嫣心里頭猜到了幾分。 她便說今日他們大婚怎就能如此順利了,原來那些人都趕在這處算計著呢。 她今晚上吃過的喝過的以及碰到過的東西實在太多,是什么時候中了招她也不大清楚。 他們認定景玉不能人事,瞧不起他,也不想叫他好過,便偷偷給云嫣下了些見不得人的藥,叫云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接觸到了。 他們以為小公主是不知情的,便也暗暗腦補出了小公主洞房之夜所受的委屈與痛苦,日后的生活莫要說相敬如賓了,只怕恨不得要弄死景玉這個叫人抬不起頭來的廢物。 這份心思著實是惡毒了些,對待一位皇子都能在對方如此重要的日子里這般極盡羞辱,可見景玉簡直就是人善被人欺的真實寫照。 云嫣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有些難受地顰起了眉心。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便愈發忍耐不住,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小奶貓終于瞧見了小魚干一般,張嘴便咬了上去。 景玉悶哼了一聲,像是被咬疼了。 “你那日在假山里那樣待我,我心里極是喜歡,我最喜歡的人就是殿下了……你抱抱我行嗎?” 小公主在他脖子上密密地啃了幾口,咬不下一塊rou,便又嬌嬌地哀求。 她不輕不重地咬到他的耳朵又小聲道:“手也行的……” 景玉扣住她手腕的手指有些發緊,險些便要暴露。 他的目中隱忍而深沉,甚至不能開口答她。 有些東西,一旦戳破了那層紙便會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而他卻仍不愿意這個時候叫她發覺。 小公主有時候便如同人精一般,一旦叫她知曉了一些秘密,她必然也會知曉她從一開始便被人耍弄了的事實。 她眼中景玉的冷淡與疏離,不過是最常見的欲迎還拒的手段。 她一向自詡聰明,以為自己足夠自私又冷血,要是驟然發覺了這些,必然是要在景玉還不能完全掌控她的時候便會掙脫出去…… 念及此處,景玉鉗制她的手腕又松了幾分。 云嫣只當他心軟下來,下一刻卻被他用力推開。 他半點也沒有憐惜她的意思,反而有些發泄的意味,將她重重地推開。 云嫣觸不及防地像個小王八一般仰倒在紅衾被上,還有些怔愣。 她以為他被戳到了潰爛難堪的傷口,終于憤怒了。 她指望不上他,便不自覺地啃著自己的手指頭,忍不住生出些許自力更生的念頭…… 這時紅帳卻驀地被人扯下,外頭的燭光也頓時被厚厚的帳子徹底給隔擋住。 漆黑的床榻上什么都瞧不見了,只有兩個人略有些不平靜的喘息。 云嫣放下手去摸到自己的領口,卻又被人按住。 那人將她的雙手都抓住,不許她自己碰到自己。 云嫣在黑暗里瞧不見景玉的表情,只能聲音微顫地懇求道:“殿下,快些放開我呀?!?/br> 她急起來像是只發嗲的小貓咪,連聲音都在不自覺地勾、引旁人。 手腕上被一條柔軟的緞帶一圈一圈地纏了起來,云嫣難免慌了。 她正想要張嘴叫淺草進來,就連嘴巴都被人塞了個軟帕子進去。 她隱隱覺得這不像是那個卑微的六皇子能做出來的事情,可思緒混亂地叫她只余下了本能,哪里還能思考得動。 “景玉雖沒有身為丈夫的本能,但也不能讓公主自己來……” 景玉仍是平靜的聲音從容地傳入云嫣耳中。 像是安撫一般,他頗是克制地觸了觸她柔嫩的臉頰,溫聲與她說道:“公主想要我怎么幫,我便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