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字一看就很值錢?!?/br>池微語眼睛都瞪圓了,他憋了一會兒,說:“……藺老師,您的愛好真獨特?!?/br>藺冬放聲大笑,顯然心情很好:“當初那個教我書法的老師在老爺子面前稱贊我是個奇才,讓老爺子一定好好培養我。老爺子問我怎么個章程,要是我有這方面的意思,他不攔我。我就是跟老爺子這么說的。老爺子說我天生就該是個商人,愛財?!?/br>池微語有點訝然:“可您現在成了一個老師?!?/br>藺冬看著池微語,目光灼灼,微微一笑:“這只能說明一件事。緣,妙不可言?!?/br>藺冬的手指順著下巴滑到脖頸,繼續擼,池微語脖子這里很怕癢,他忍了一會兒,忍不下去開口了,聲音都有點變了:“藺、藺老師……別、別摸了?!?/br>藺冬于是停止喪心病狂把小朋友當貓擼的行為。然而明明是自己喊停的,藺冬也罷手了,池微語卻莫名有點失落。藺冬像打開了話匣子,很有點興致勃勃:“咱們剛剛說到哪兒了?”池微語:“您的字?”藺冬看著池微語:“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br>藺冬忽然有點感慨,上輩子他其實也這么跟池微語說過,池微語高高興興地應了??上С匚⒄Z的行程排得太滿,沒有什么時間讓他兌現這個承諾。這輩子這個遺憾終于可以得以彌補。池微語眼睛亮了:“行嗎?”藺冬含笑說:“樂意至極?!?/br>他忽然說:“聞著從廚房里飄過來的一股香味兒沒有?應該是餛飩煮好了。走走走,吃夜宵去?;貋砭徒??!?/br>藺冬慢池微語一步出臥室,他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堆文件,輕輕把門帶上。池微語當然不可能知道桌面上的那堆文件的價值,最上頭是嚴睿給藺冬送過來的萬華的股權轉讓協議、下面疊著一份公司財務報表的復印件、下頭再壓著的一個文件是公司研發出的新技術報告書——這東西很重要,如果讓懂行業里頭彎彎繞繞的商業間諜拿到,賣出天價輕而易舉,而且會對公司造成重大打擊。然而藺冬把這些東西就這么毫不遮掩地擺在桌子上,隨便池微語翻看。藺冬想起新技術的報告書送過來的時候,他面上沒泄露一絲情緒,心里頭卻很驚訝。這份信任和坦誠太珍貴了。畢竟嚴睿不是活了兩輩子的藺冬,知道上輩子兩個人的關系確確實實經受住了利益的考驗——世上最誠實的、最不會騙人的,是利益兩個字。為了利益,朋友變仇人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任何一個生意人都能講出七八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發展成事業合伙人最終走向反目成仇的結局”之類的悲慘故事。這輩子藺冬不遺余力地提供資金支持、在公司的決策層面徹底放權給嚴睿。得到的回報是嚴睿沒有選擇在技術資料上留一手、提防藺冬釜底抽薪,而是坦誠以待。藺冬很感動,具體表現為在看了公司財務報表之后,他打電話罵嚴睿只罵了半個小時而已。…………池微語捧著一個裝滿餛飩的大碗,碗里的湯水上面飄著香菜、蔥花和一點紅色的辣椒,配上白醋恰到好處的微酸口感,餛飩的rou餡也很鮮,這年頭的商家還很淳樸,基本沒有想到還能用邊角料濫竽充數這種cao作,他埋頭苦吃,騰騰的白色熱氣把那張漂亮的臉蒸得通紅。藺冬其實不怎么餓,但是他坐在那兒,看池微語吃得很香,本來懶懶的胃口竟然多了幾分食欲,可謂名副其實地看人下飯。藺冬吃東西細嚼慢咽,動作十分優雅斯文,入選餐桌禮儀模范不是問題。池微語畢竟年紀小,正是發育長身體的時候,胃口飯量很大,他很快吃完自己的那一份,看了一眼藺冬的碗里的餛飩,覺得分量似乎和動筷子之前沒什么差別。池微語:“藺老師,你吃得怎么這么少?”藺冬被池微語盯得頭皮發麻,撈了一個餛飩吃下去:“我不怎么餓。你吃飽了嗎,沒吃飽我再給你煮一碗?!?/br>池微語搖了搖頭,問:“你晚上吃晚飯了嗎?”藺冬實話實說:“沒吃?!?/br>池微語充滿不贊同的眼神投向藺冬。少年眼眸狹長、鼻梁挺直,薄唇清潤,可謂天生一張薄情冷峻的面孔,此刻拉平唇線……就、很兇、超兇。藺冬被他那么看著,有種自己做了虧心事的錯覺,但是……他干啥了?藺冬真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藺冬的家庭教育把他培養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自律自信自主的精英,卻不可避免地讓藺冬在某些問題上偏離常識。藺冬解釋:“我晚上沒有吃飯的習慣?!?/br>藺冬不僅晚上沒有吃飯的習慣,他三餐極為不規律,一忙起來就忘記吃飯。作為助理的小余不得不額外肩負起提醒老板吃飯的任務。幸虧藺冬修養極好,手頭的事被打斷,也不惱怒,還會說謝謝,不然小余怕是要哭暈在廁所。藺冬的語氣如此理所當然,池微語差一點被他的邏輯說服了。池微語:“不吃晚飯是個不好的習慣……胃會疼?!?/br>雖然池微語說的話和藺冬一直以來的觀念不同,但他知道這是池微語在關心自己,乖乖拿起勺子,無奈地說:“好好好,我吃還不行嗎?!?/br>在池微語的盯視攻略下,藺冬又喝了半碗餛飩,他放下碗筷:“吃不下了?!?/br>池微語點了點頭:“藺老師,你坐這里。別動?!?/br>……這句話似曾相識啊。被自己的套路給套路掉的藺冬心情復雜,池微語站起來收拾桌子,把碗筷拿去廚房刷干凈。吃完飯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藺冬兌現承諾,教池微語寫字,他對老師這個角色已經駕輕就熟。硯臺和毛筆都是藺冬用習慣的,毛筆是善璉松鶴毛筆廠的披羊狼毫大楷,硯臺是名家制的一方雨花松石硯,鐫刻著云紋。池微語小心翼翼地問:“用什么的姿勢握筆?”藺冬:“沒那么多條條框框做標準。來,我教你個姿勢,我用著挺順手?!?/br>……這話一出口,藺冬就悟出另一層意思。他看了一眼還是一張白紙的池微語。覺得幸虧他什么都不懂,又覺得微妙的遺憾。他從身后輕輕扣住池微語握筆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握筆,藺冬低頭,下巴抵在池微語肩膀上,兩人仿佛一對親密擁抱的愛人。“動一動。對……乖孩子……”池微語面紅耳赤,覺得藺老師每個字都很正常,但是進了耳朵仿佛又有另一重含義。“我他媽這是在玩火??!”藺冬并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了一句經典的霸總臺詞,他的大腦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被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