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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正準備上橋。 “徐虎,我們打交道快十年了吧?!敝x鵬飛口齒不清地說。 徐虎不搭理他。 “風景真好,以前怎么沒發現呢?!敝x鵬飛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他在后排盯著正在開車的徐虎的后腦勺,“其實我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姐的死是意外,我真沒想到她會這樣脆弱,以前她離開李雷不是日子照樣過,怎么離了我哥就尋死膩活的?!?/br> 徐虎捏著方向盤,風吹得他的短發撲簌簌地拍著額頭。 謝鵬飛繼續說,“徐晴和我哥算是患難見真情了,如果他們都沒出事,他們的孩子大概已經出生了,會喊你舅舅,喊我叔叔……” “閉嘴?!毙旎⒊谅暰?。 謝鵬飛非但沒有閉嘴,反而繼續說,“徐晴是割腕自殺的,這是最愚蠢的,她應該和我死耗著,她是我哥的遺孀,如果她死纏爛打我并不能把她怎么樣,可她偏偏脆弱到慌亂了心智,沒保住孩子,崩潰了理智……” “謝鵬飛,我讓你他媽的閉嘴?!毙旎⑴暫?。 這座橋是A市跨越河面最寬的一座橋,完整通過橋大概需要幾分鐘。 現在,橋已經過了一半,到了拱形橋,最高點。 “我不會閉嘴,除非你弄死我,不,時信厚不會讓我這樣死,他小混混出身的人,竟然相信法律公平正義,這說出來就是個笑話。你們手里那些所謂的證據,有哪一樣是正面指向我的,就算李小鵬肯作證,他反水的機會有多大呢,沒有人會在一大筆金額面前不動搖?,F在整個天辰是我的,我有的是錢,會聘請最貴的律師為我辯護,就算我被指證成功,不過是幾年的刑罰,如果我表現得再好點,三五年就能出來??墒切烨绾椭x鶴翔的命呢,就一筆勾銷了,這樣的生意,我不算吃虧……” 徐虎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謝鵬飛接著說,“最好是真的把我判了,這樣對我來說算是個保護??墒切烨缈删桶姿懒恕?/br> 進入市中心后,車輛多起來,時信厚要保持和徐虎穩定的車間距有些困難,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時信厚落后了一百多米,他開車上橋,徐虎的車子已經在遙遙的前方。 時信厚看到徐虎的車開始左右晃動,徐虎沒有直線行駛。 “虎子,停車?!睍r信厚給徐虎打電話,命令他,“我們換車,馬上?!?/br> 時信厚要緊跟著徐虎的車,是擔心徐虎會在途中停車,私刑謝鵬飛??蛇@是在橋上,不是鬧著玩的場合。 徐虎沒有一點減速,反而在拉大和時信厚的車間距,“九哥,我什么都聽你的,這一次,我可能不能聽你的了。你說的公平正義我相信有,可那需要多少年才能實現,我等不及了,我必須弄死謝鵬飛?!?/br> “徐虎,停車,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睍r信厚加快速度,只差三五十米就能追上徐虎。 徐虎從后車鏡里看著屬于時信厚的車,他偏頭看著已經映紅了河面的落日,他問,“九哥,什么是公平?謝鵬飛害死我姐,他為什么可以活著,這不是公平。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才是公平?!?/br> “徐虎你不要亂來?!睍r信厚的聲音緊繃,他幾乎和徐虎的車并排,他厲聲呵斥徐虎,“停車,立刻?!?/br> 徐虎看著時信厚著急的模樣,他緊緊地捏著方向盤,咬牙輕微地踩著剎車。 徐虎始終做不到,讓時信厚失望。 車載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徐虎和時信厚的通話,車內的人都可以聽到。察覺到車速在減下來,后排的謝鵬飛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陳九生,你贏不了我的。你不讓我活,我要讓你在乎的人死?!?/br> 謝鵬飛用力往前撲,從正副駕駛之間的縫隙里,撲到方向盤上,搶奪徐虎把控著的方向盤。 車子立刻歪歪扭扭地走著越來越嚴重的曲線。 徐虎沒想到謝鵬飛會想要和自己同歸于盡,他用力地穩著方向盤,輕微踩剎車以防發生側翻,想要減緩速度,把車子往路中間的隔離帶上引。 謝鵬飛察覺到徐虎的用意,他偏用相反的力氣,往右打方向盤。 右邊,是欄桿,欄桿外是寬闊的河面。 “徐虎,往左……”時信厚用力地喊。 可車子仍舊是往右撞去,撞開了欄桿,頭朝下栽下了河面。 仍舊能聽到徐虎的聲音,他很平靜,沒有驚慌,“九哥,我想回家了?!?/br> 咚,是重物落入水面的聲音,帶起巨大的水花。 第148章 148 周青青帶著土土回娘家已經將近一年時間,在這個四季分明的城市, 經歷了三個季節的更替。土土從最初對新環境的排斥, 到現在適應得如魚得水,從每天問兩遍“爸爸什么時候來接我們回家”, 到現在隔了兩三天才想起問一句爸爸呢。 袁瓊和周元恒已經從最初的三代同堂的喜悅里清醒過來,剛開始以為周青青只是帶著土土回來短暫住上一段時間, 誰知道一住就是這么長時間,而且期間沒見時信厚來過。 夫妻倆問周青青, 周青青說和時信厚一直有聯系, 一個勁兒地為時信厚開脫找借口, 說他忙有時間就回來了。 再忙,也要顧著家庭吧。 袁瓊和周元恒對時信厚是滿腹的抱怨。 周家在小區了住了許多年, 左右是熟面孔老鄰居,大多認識周青青, 見她帶著孩子回娘家住, 卻沒見周青青的丈夫。這些人在飯后茶余開始編故事, 有的說周青青這是離婚了才帶著孩子回娘家來了, 還有的說周青青這是未婚生子,還有說她是被騙財騙色了才灰溜溜地回家來了。這些人有心打聽, 見到袁瓊總要上前來問幾句,藏不住的打量。 袁瓊說女兒和女婿關系好著呢,可怎么都堵不住這些人的嘴巴。 “煩死了,一個個的閑得沒事兒做了,只顧著打聽別家的事情?!痹偝鋈ベI菜了, 回來后把菜籃子往桌上一扔,籃子里空蕩蕩的。 周青青猜到,大概是和自己有關了,她問,“菜市場這么早就關門了?” “別嬉皮笑臉的,時信厚到底怎么回事兒?他到底在忙什么,就算再忙也要來看看你和土土吧?!痹偫畠旱氖肿穯?,“你老實告訴我,別瞞著我,你們是不是分手了,怕我們生氣傷心,才瞞著沒告訴我們?!?/br> 周青青第一千零一次說,“我和時信厚感情穩定,沒有分手,他沒有找其他女人,等他忙完了就會來見我和土土?!?/br> “十個月前你就是這樣說,你算算這已經多少日子了?!痹偵鷼獾氐裳劬?,“你給他打電話,必須讓他來一趟,是不是孩子已經有了,他就不重視你了。我可告訴你,女性任何時候都不能被貶低,更不能因為生了孩子就被對方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