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手機是怎么丟的嗎？”陳九生沒頭沒腦地問。

    周青青說，“掉在大巴車上了?！?/br>
    “那你知道是什么時候掉的嗎？”

    “坐車的時候?！敝芮嗲嗬硭鶓玫卣f。

    陳九生點頭表示認可了她的智商，“你還記得那位要熱情送你回家的陌生女人嗎？”

    “記得?！?/br>
    陳九生說，“手機是她拿去賣的?！?/br>
    “怎么可能？”

    陳九生又說，“她在大巴車上就偷了你的手機，又聽你口音知道你是第一次來房水縣，她就不只是想偷你手機這么簡單了?！?/br>
    “那她能騙我什么？我又不蠢?！敝芮嗲鄽夂吆?。

    陳九生耐心極了，他話從來沒這么多過，“首先，你是個女的，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的，女的用處就多了……嗯……可以把你送到一些場合里去賺錢，也可以賣給老光棍當老婆；其次，把你騙到某個破房子里關起來，不給吃的不給喝的，過幾天再裝好人把你放出來。她知道你家條件不錯，你又記得她的好，你家人是不是該物質感謝她一下……”他連著說了好幾個可能性。

    周青青看他掛著冷汗卻笑嘻嘻的臉，辨別他話的真偽，“這些是你從電視上看到的社會新聞案例嗎？”

    “你差點就成了社會新聞的主角?！标惥派鷵蔚卣酒饋?，“他們應該走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吧?！?/br>
    陳九生說不用攙扶，周青青跟在他身后出巷子，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一邊想，陳九生很大可能是在故意嚇唬她，才會說得這么黑暗，一邊想，那個婦人會不會真的是騙她的呢？

    “你騙我的是不是？”周青青問他。

    他們走出巷子，站在馬路邊上，陳九生指著路對面，一家亮著昏黃燈，招牌是白色的燈箱的店，上面寫著按摩理發，“看到那家店了嗎，如果她成功了，那里就是你上班的地方了?！?/br>
    剛好對面店的門開了，里面走出來個肥胖的男人，正和緊跟其后的女人熱情地說著什么，女人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輕佻地拍了下女人的屯部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周青青的臉漲的通紅了，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陳九生繼續添油加醋，“你要是去這里上班了，我去照顧你的生意?！?/br>
    “你總是去照顧別人生意？”周青青呼哧呼哧地喘氣。

    陳九生搖頭，“頭一次?！?/br>
    “你說的很自然?！眱扇艘汇吨?，周青青先說話。

    “我聽別人說的?！?/br>
    周青青肯定不相信，“你剛才說要去照顧我生意?！?/br>
    “我是騙你的，我不會去這種地方?！?/br>
    “可你剛才說，要去照顧我生意?！?/br>
    “……”陳九生扶著額頭，“女生是不是天生就是辯論高手?！?/br>
    周青青再次抓住他話里的漏洞，“你經常和女生辯論嗎？”

    “……”陳九生再次啞口無言，“我后悔了，應該讓那個女人把你騙走，不對，按你這么能說，說不定還能讓她自掏腰包把你送回家，是我低估你了?！?/br>
    周青青悶頭走。

    “好吧，別生氣，如果你真被賣去那里，我會去照顧你的生意?！标惥派终f。

    恰好一輛車經過，突然的光亮照亮他的臉，周青青看清他臉上揶揄打趣的笑。

    “我不做你的生意?！?/br>
    “為什么？”

    “你說不過我?！敝芮嗲嘤悬c小得意，她低頭，掩飾住狂跳的心臟跳動聲音。

    “有一個辦法，肯定能贏你?！标惥派驹诼愤?，等她走過來，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周青青邁了兩步，和他并肩站著，“什么辦法？”

    陳九生卻賣起關子，“需要你配合，我才給你演示?！?/br>
    周青青問，“需要我做什么？”

    “你過來?！?/br>
    周青青小小的挪動一步，肩膀挨著他的手臂。

    陳九生伸手攬住周青青的腰，把她微微提高，他俊朗的五官突然靠近，他的呼吸靠近她的唇，“這樣?！?/br>
    接吻是什么感覺呢？周青青之前不知道，現在她更加不知道，她一動不敢動地瞪大眼睛，看著陳九生距離極近的臉，她大腦里一片空白，慢慢的她閉上眼睛。

    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周青青，你犯錯了。

    陳九生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把周青青放回地面，繼續站在路邊，“演示完了?！?/br>
    周青青愣愣地看著他，良久，她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擅長給女生親身做示范？”

    陳九生一樣笑，“偶爾?！?/br>
    周青青有種被戲耍的惱怒。

    她朝著陳九生撲過去，撞得他后退兩步，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可能碰到了傷口，他呲呲地倒抽氣。周青青沒給他訓斥自己的時間，她踮腳手臂環繞住他的脖頸，對上他的唇，在他驚愕的表情下，用力一咬，“我不喜歡剛才那個示范?！?/br>
    陳九生捂住嘴，頭往后仰，“你不用那么大力氣，我不會躲?！?/br>
    兩個人，人貼著人，周青青能聞到他身上煙味兒、汽油味兒還有血腥味兒，混雜在一起引燃她的嗅覺刺激著她的神經，心底那個聲音更加沸騰：周青青，你不能這樣做。

    陳九生低頭看她，周青青偏瘦，他一樣瘦，兩個人抱在一起骨頭碰著骨頭。他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唇慢慢地印在她唇上，陳九生這個動作放慢，他可能在猶豫該不該這么做，在試探周青青是否會排斥。

    周青青緊緊地閉著眼睛，她呼吸要停了。

    陳九生的唇發燙，碰上周青青冰涼的唇，她心底的火苗，噌一下子被點燃、引爆。陳九生不再滿足于輕輕點點的吻，他的薄唇咬著周青青的下唇，周青青緊抿著嘴巴。他發狠，用力一咬，她吃痛瞬間失守，陳九生得意地笑，他描摹著她的唇，“這個演示，我只對你?！?/br>
    風是熱的，手臂上黏在一起的汗，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周青青的。周青青想應該是陳九生的，因為他受傷了，應該是冷汗。

    她推他的心口，要讓他放開自己，“你的傷……”

    陳九生空出一只手摁著她的后背，把她完全攏在懷里。他看著清瘦，張開手臂卻是能完全罩住她的，在滿是他氣息的懷抱里，周青青腿軟得站不住，唇一遍遍的被親吻，火辣辣得感覺到疼。

    陳九生不在乎她有沒有經驗，他食髓知味、不知疲憊地重復著單調的動作，直到周青青覺得口水要流出來，吸溜了一下碰到了他的唇，陳九生的動作突然變得暴躁和急促，他的手掌展開揪著她的衣服……

    周青青的呼吸弱弱的，她的頭抵在陳九生的鎖骨處，“你肯定是騙我的?！?/br>
    陳九生抬頭看著清冷的月，他雙手從肩膀處，抱著她，“對，騙你的?！?/br>
    可周青青又覺得，他并沒有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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