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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于是放下手臂,建議道:“我們去坐畫船罷,可以坐下來好好欣賞美景,不必在這里擠來擠去?!?/br>沈嘉禾自然應好。不遠處就有一艘畫船泊在岸邊,二人一起走過去,路過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時,魏凜買了兩副,他與沈嘉禾一人一副戴著玩兒。待要登船時,卻與幾個年輕公子迎頭撞上。兩方乘客,船卻只有一艘,誰都不愿相讓。船家從中調停,建議一方坐船頭,一方坐船尾,各付一半船資。雙方同意,遂一齊登船。對方人多,坐在相對寬敞的船頭,魏凜和沈嘉禾便坐在船尾。原本各賞各的景,互不干擾,可沒過多久,那幾個人卻一齊走出來,將魏凜和沈嘉禾堵在船尾,一臉的來者不善。作者有話要說: 裴懿:沈嘉禾,你到底有多少好哥哥?[注]三瓦兩舍:指妓-院及各種娛樂場所,富家子弟尋歡作樂的地方。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打賞。TBC,明天12:00見。☆、第16章世子無賴16來者五人,看起來皆是十八-九歲年紀,個個錦衣玉帶,顯然非富即貴。為首之人穿著玄色衣裳,身姿挺拔,容貌俊朗,一雙上挑的狐貍眼透著狡黠,不懷好意地望著沈嘉禾。沈嘉禾臉上雖戴著面具,卻有被看穿之感,立時生出戒備之心,下意識地往魏凜身邊挨了挨。魏凜站起來,將沈嘉禾擋在身后,對為首那玄衣男子道:“兄臺有何貴干?”玄衣男子勾唇一笑,道:“俗語有云,百年修得同船渡,我等自然不可辜負這天賜良緣,故而前來誠意相邀,請二位到船頭一同吃杯酒,共度良辰,共賞美景?!?/br>沈嘉禾一向最惡這種油腔滑調之人,現在對這玄衣男子是一絲好感也無了。魏凜面色泠然,道:“多謝相邀,但不必了,我兄弟二人不慣與陌生人相處,諸位請回罷?!?/br>“你別不識抬舉!”玄衣男子左邊的青衣男子登時變了臉色,喝道:“若是說出我等身份,怕要嚇破你的狗膽!趁我等和顏悅色,你也別拿腔作勢,乖乖隨我們過去,省得鬧出事端,白白傷了爾等性命!”聞言,魏凜嗤笑道:“這可不是‘誠意相邀’,而是威逼恫嚇了?!彼豢茨强诔鰫貉缘那嘁履凶?,卻直視著面前的玄衣男子,冷聲道:“爾等自恃身份矜貴,我又怎知爾等是不是裝腔作勢,朽木充雕梁?換言之,爾等又怎知我不是地位顯赫之人?行走江湖,須得謹言慎行,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正在和什么人打交道?!?/br>那青衣男子登時氣急敗壞就要沖上前來,卻被玄衣男子抬手止住,只能忍怒后退。玄衣男子笑道:“我朋友性子沖,兄臺莫要放在心上?!?/br>魏凜面無表情道:“我說話難聽,但還請兄臺聽進心里去,別來招惹我們?!?/br>玄衣男子曬然一笑,視線越過魏凜落在他身后的沈嘉禾身上,道:“你何不問問身后那位小兄弟的意見?或許他愿意同我們一起喝兩杯呢?!?/br>“他不愿意,”魏凜的聲音徹底冷下來,“你們走罷!”玄衣男子右邊的藍衣男子忍不住插話道:“程朗,甭跟他廢話了。你不就是瞧上他身后那個小美人兒了么?兄弟們幫你搶來便是!”立即便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搶來便是,強攻豈不是更有情趣?!?/br>魏凜心知今夜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回過頭,低聲對沈嘉禾道:“別怕,我會保護你?!?/br>沈嘉禾知他不會武功,更何況對方人多勢眾,他絕不是對手。但聽他如此說,心中卻莫名安穩。沈嘉禾微微笑起來,想讓魏凜知道自己并不害怕,忽想起臉上還戴著面具,魏凜看不到他的笑,忙點點頭,讓他放心。魏凜回過頭,取下臉上面具,以真容示人,冷冷看著那個名喚程朗的玄衣男子,沉聲道:“我方才已經警告過你們,凡事須三思而后行。如果爾等現在乖乖回到你們該在的位置上,我可以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如若不然,我定要教爾等悔斷肝腸!”程朗不以為然,笑道:“你以為撂幾句狠話就能把我嚇退么?兄臺,你未免太過天真了。罷了,我也沒耐心再跟你啰嗦下去,若你乖乖把身后的美人交出來,我讓你活著下船,再賞你一千兩銀子,你若不肯,今夜這河里的魚便要飽餐一頓了?!?/br>他話音一落,旁邊幾人便作勢要上前。沈嘉禾知道魏凜是在用“空城計”攻心,但眼前幾人顯然并不上鉤。他不愿魏凜為他涉險,在沖突將起之前閃身擋在了魏凜身前。下一刻,魏凜抓住沈嘉禾的手,急道:“你做什么?快躲到我身后去!”沈嘉禾搖頭,打手語道:魏哥哥,我有辦法脫身,不過須得你配合我?,F在我要同那玄衣男子說話,你幫我傳話。魏凜一怔,隨即點頭。見沈嘉禾打手語,那青衣男子語氣不屑道:“原來是個啞巴,在床上叫都不會叫,多沒意思。程朗,咱別跟這兒費工夫了,我給你找個更好的,包準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如何?”“是啊,”藍衣男子附和道:“你方才只不過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天又那么黑,根本看不清他長什么樣子,興許他長得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好看,不然他干嘛又是面紗又是面具的,把臉遮那么嚴實?”一刻鐘前,程朗同幾個朋友在酒樓飲酒。他們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程朗百無聊賴地向樓下看,驀地在人群中瞧見一個面覆輕紗的白衣少年朝這邊走來,雖看不到臉,單是身姿便已教人垂涎。片刻之后,白衣少年行到近前,將將停在酒樓對面一個賣面具的小攤前,背對著他挑了半晌,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酒樓的方向,迅速地摘下面紗,又迅速地把手中的面具戴上。雖只是眨眼之間的驚鴻一瞥,但白衣少年摘下面紗的那一刻,頓時令周遭的萬千燈火黯然失色。程朗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而他對美好的東西一向有著極其強烈的占有欲,所以他片刻都沒有猶豫,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悄悄跟在那白衣少年身后,一直跟著他們上了畫船,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番爭執。“都別說話!”程朗神色不耐地制止了身邊人的吵嚷,轉向沈嘉禾時卻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道:“你是不能說話,還是不愿說?”沈嘉禾打手語,魏凜傳話:“我天生便口不能言?!?/br>程朗道:“我認識一位神醫,醫術精絕,或許能治好你的啞疾?!?/br>魏凜神色一動,心中自責,他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層。他暗暗有了主意,繼續為沈嘉禾傳話:“我這是天殘之癥,無法治愈,不勞公子費心?!彼蚣魏填D了頓,繼續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