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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楊戩,今天之后的我,就已經不是我了啊?!?/br>楊戩茫然無措般地望向哮天的背影。“那不過是一個……占用了我身體的另一個人?!?/br>“你要去愛他嗎?”“你要背叛我嗎?”“楊戩?!毕斓偷偷貑局?,仿佛無數個他們躲在山洞里偷情的夜晚,他附在他的耳邊,喚得那般旖旎、柔軟、親昵、纏綿,“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所以,你想留我,我就安然走上了這里。我已經疼慣了,多疼都不怕的?!?/br>“我只希望,你能站在那兒,好好地看著。這樣我會好受一些?!?/br>——讓你看著我,盡情地痛苦。你痛苦的神色,會讓我好受一些。“楊戩?!彼帜菢拥偷偷貑舅?,旖旎、柔軟、親昵、纏綿,“你跟我承諾了的,今后會好好待我。你要把我放在心尖兒上疼,知道嗎?”“嗯,我會的。我一定會的?!睏顟煲咽瞧怀陕?。哮天終于轉身,對著淚流滿面的楊戩傾城一笑。“但是不許愛我?!?/br>楊戩:……“楊戩?!彼€是那樣旖旎、柔軟、親昵、纏綿地喚著,只是突然肅了面容,冷聲道,“我恨你?!?/br>說罷,他就轉了身,毅然決然地走向刑臺,昭示著最后的談話到此結束。執法者跟了上去。楊戩雙膝一軟,撲通跪了下去。哮天閉眼,眉頭緊蹙,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無聲無息地流下。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皮,露出一雙布滿紅絲的雙眼,努力眨了眨試圖將淚忍住。他恨楊戩。可他也愛慘了楊戩。所以他沒辦法容忍楊戩愛上別人,哪怕是另一個自己。一想到自己拼盡全力爭取來的一切,卻要被另一個人獨享,不甘的怒火就要將他焚噬殆盡。所以他要楊戩,“不許愛我?!?/br>反正今后的那個小傻子是不會愛上楊戩的。情根已斷,拿什么去愛。楊戩,用你今后的漫長歲月去慢慢體會我現在的痛苦吧。愛多久,便痛多久。因為這就是我走過的路。情根在髓,情絲遍布四肢百骸。情越重,情根越深,情絲越密。斬斷情根,便是要將樹根一樣、根系遍布軀體的情根活生生地抽離,其痛,如抽筋、剮rou、削骨。饒是千百次地體驗過改修道之痛的哮天,饒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也終是再也忍不住,一聲慘叫,響徹靈霄。那一聲,那一幕,成了楊戩三千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醒了?”楊戩對著昏睡了三個月之久才悠悠轉醒的少年極盡溫柔地笑了笑。睜眼之時還滿眼朦朧的少年立刻一臉警醒,“嗖”地躥起來,曲著雙腿,雙手撐在身前,一副小狗模樣縮在床角,十分警惕地盯楊戩,“汪!”楊戩:“……”***又過了兩千年,被困幽冥界的魔族卷土重來,之戰再一次爆發。不過這一次,嚴格來講根本算不得“爭戰”,而是單方面的“鎮壓”。早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天界第一神將”楊戩帶著他的得力助手哮天犬,率領十萬神兵,不過一日便將魔族重新驅趕回了幽冥界。哮天犬戰功卓著,被玉帝授予“天界第一神犬”的稱號。玉帝還獎給他一串骨質項鏈,末端拴著一根精致的小骨頭——味道不錯,而且據說永遠也啃不完。哮天犬跟著楊戩從凌霄寶殿回他們的真君殿,一路上都在興高采烈地跟楊戩炫耀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骨頭。楊戩的臉色很難看,進了殿,便一把扯下哮天的項鏈丟進了角落。哮天狗性發作,本能地追著骨頭而去,被楊戩拎著衣領扯了回來,“不許撿!”“那是玉帝給我的!那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戰功勛章!你憑什么給我扔了呀!楊戩你個大壞蛋!我不跟你好了!”哮天掙扎。楊戩把哮天丟到一邊,走過去一腳踩碎了那串項鏈。哮天:“……”“楊戩?。?!”哮天撲上去把楊戩按倒在地,左右開弓錘他胸口,“你賠我骨頭、賠我骨頭、賠我骨頭……!”楊戩抓住他的小拳頭,“我們不要他的,我給你做一個,好吧?”哮天眨眨眼睛,從楊戩腰上下來,“好吧?!?/br>楊戩忍了又忍,才按捺住了自己的手。剛才的體位實在太……“你去玩吧。我做好了叫你?!?/br>“哦!那我去找奎木狼他們玩兒啦!”“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跟奎木狼玩兒!”哮天苦了臉,委屈巴巴地回頭看楊戩,“憑什么呀,奎木狼他們挺好的~”“告訴你不行就是不行!”哮天被火氣沖天的楊戩嚇得雙目含淚,瑟瑟發抖,“不行就不行。我哪都不去了,行了吧?!?/br>哮天跑回自己的屋子,把門“嘭”地一關。楊戩追了一步,低頭看看自己那隆起的地方,嘆了口氣,轉身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追進去會做出什么事兒來。楊戩本以為,把他們之前的事告訴“失憶后”的哮天,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最開始沒說,是因為受刑后的哮天靈智全無,空有一副人身,空有一身法術,卻什么都不懂。等他開始懂了,楊戩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了。——哮天說得對,那天之后的他,和那天之前的他,是共用一個身體的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漫長的兩千年過去了,現在的哮天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他的眼睛總是快樂的,總是晶亮的,總是簡單的,總是懵懂的。再沒了那天之前,叫人看一眼便會沉溺其中的情深似海。小屁孩跟他賭氣,把自己關屋子里大半天沒出來。想來已經睡了。楊戩趁著月色,倚在院中的月桂樹下獨自飲酒。身后有腳步聲。他勾唇笑一笑,沒理,兀自斟滿酒,一仰頭,喝了下去。哮天撅撅嘴,一步一步挨過去,拿腳尖頂頂楊戩的后腰,“干嘛呀,自己在這喝悶酒?!?/br>他靠著楊戩坐下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以后不跟別人玩兒,就陪你,好不好?”楊戩笑一笑,沒說話,只是抬手揉了揉哮天的頭頂。哮天是不懂這其中蹊蹺,可這么久了,他還是看得出來,楊戩跟這天界的誰,都看起來挺好。可其實,跟誰都不好。否則他何必總是自己喝悶酒。哮天夠夠巴巴地抬起手臂去攬著比自己高了一截的男人的肩膀,“你有什么不開心的,跟我說呀,咱們倆不是好哥們嗎?”“嗯……你不喜歡奎木狼他們,我以后保證不再去找他們玩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