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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該萬死!”云飛揚匆忙要跪。皇帝一手托住他,倒也沒說什么,轉身大笑而去。***云飛揚昏迷已久,現在睜開眼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只瞧得一個模糊人影,身著一襲白衣,便下意識地以為是他心心念念的長公主。畢竟深宮之中多有禁忌,便是招了他入宮暫任御前侍衛,能與長公主見面的機會也屈指可數。即便得見,也不過如那時的遙遙相望。意識朦朧中,云飛揚只曉得近幾日有一人常伴自己左右,那人的氣息很溫暖,味道很好聞,似百花、似松竹、似清風,令他迷醉不已。家中之人他都熟悉,并無人有此清雅味道,更無人喜歡素白衣衫,那便果然只能是長公主了吧。一心眷戀長公主的云飛揚,此時完全不曾想過堂堂公主怎會于深夜探訪,怎會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太有悖于倫常禮數。而被人抱入懷中的常卿,竟莫名地有些貪戀這懷抱的溫度,莫名地在聽到“長公主”三個字的時候,有些失落。他想他大概是太久沒被人抱過了,在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他一個人、一只狐,歷盡千辛萬苦生存下來,再難也只能自己扛。因為早就沒有了能夠給他遮風避雨的溫暖懷抱。可是……失落,又是因為什么呢?常卿不知道。片刻的猶疑后,常卿支起身,十分干脆地沖著尚且十分虛弱的云飛揚吹了一臉仙氣。“有病的人就給我老實點兒?!?/br>***在常卿的喂養下,云飛揚的“病”很快有了起色。云將軍重金答謝了那日前來作法的道士們,皇帝也派了御醫前來為云飛揚診脈。御醫說少將軍脈象平穩,只是體虛,并重新調整了處方。“我也覺得子竹近來氣色好了許多,可為什么……就是不醒呢?”將軍夫人心急地詢問道。“這……”御醫暗暗冒冷汗,“雖說少將軍近日來情況有所好轉,但畢竟還是虛弱得很……將軍、夫人,稍安勿躁,還請……再觀察幾日?!?/br>躲在暗處隱去身形的常卿斂目不語。云飛揚不是叫不醒,只是被常卿施了法術。雖然每次常卿發現云飛揚要醒,就會立即施法令其繼續昏睡。但他不能保證云飛揚到底有沒有看清自己。萬一看見了,哪怕云飛揚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在家人前來探望之時說出來,以云家的做派,只怕會立刻招上來一群兵士舞刀弄槍地將閣樓徹查一遍。也是很麻煩。今天已是第四日。少將軍不愧是少將軍,體魄有異于常人,加之龍氣護體,恢復得比常卿預想的要快上許多,臉上的灰敗之氣已然完全散去,漸漸紅潤起來,醒來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虛弱的根本,無非是多日未曾進食。常卿思量著今夜喂他最后一次,之后完全交由這些大夫,應該問題不大。何況……他現在只知道叫他的長公主,再也沒有喚過“狐仙大人”……思及此處,常卿一愣。自己在生什么氣?***隨著眾人離開閣樓,常卿離開將軍府來到宴賓樓,那間他常座的憑欄雅間此時有人。小二說給常卿換一間沒差的,可是常卿十分煩躁地拂了衣袖說“不必了”,便離開了。搞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十分無辜。常卿想去城外的那片深林中瞧瞧,哪怕只是站在那片空地上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也是好的。那么美麗、又那么強大的白風從……“狐仙大人,您去哪了?”云飛揚那哀怨般的呼喚突然浮現在腦海中,信步走近城門的常卿腳下一頓。抬頭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尚不能自由乘風來去,這一趟去了再回,怕是已經入夜,到時候就進不得閣樓了。但是……既然云飛揚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次,何必如此麻煩呢?施加在他身上的法術,過了段時間便會自行消散,也犯不上他特地折返……搖著折扇原地徘徊了一陣子,眼看快要到了平時將軍夫人前去喂藥的時間,常卿收了折扇快步趕了回去。所謂送佛送到西,做事要有始有終才是。常卿如此對自己說道。***將軍夫人喂了藥,又拉著昏迷中的云飛揚的手兀自說了會兒話,離開了。一層傳來木門閉合的聲音,這閣樓之中,又只剩下常卿和云飛揚兩人。常卿咬破手腕后將傷口湊近云飛揚唇邊?!斑@是最后一次了,從今以后,你我再無瓜葛,子竹?!?/br>子竹……上下唇輕碰吐出這個名字后,常卿驀地心頭一顫。叫得太親昵了。一定是受了將軍夫人的影響!她總是一口一個子竹地喚著……對,一定是這樣。常卿從慌亂中回過神,才發現緊張之下,手腕的傷口偏離了云飛揚的嘴唇,流出的血液正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淌。常卿急忙捏了衣袖去擦,手指碰到云飛揚的臉,動作驀然一頓。探著手背貼了帖云飛揚的臉頰、額頭,常卿斷定他果然是在發熱。怎么會發熱呢?常卿皺著眉正欲抽回手,卻被云飛揚伸手按住了,“……別……”驚惶只下,常卿下意識地就又吹了口仙氣,剛剛恢復絲毫知覺的云飛揚便又沉沉昏睡了過去。應該叫人來照顧他??墒情w樓已經封閉,常卿出不去。除非他肯暴露身份……那就……這樣放著不管,應當也沒什么關系吧?***常卿頗為不安地守了半個時辰,眼看著云飛揚的臉越來越紅,眉頭緊蹙,雙唇微動,手也不安分地動著。想來若是沒有這安眠之術,大概會掙扎得更加痛苦。發燙的掌心碰到了那溫涼的手,云飛揚瞬間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地緊緊握住了。“熱……”云飛揚一邊從口中吐著灼熱的氣息,一邊捉了常卿的手便往自己的衣襟里探。本急著抽回手的常卿,在觸及云飛揚那發燙的皮膚時,反而主動摸了上去。實在太熱了,這樣下去不行……常卿還在那里糾結,云飛揚一手已經順著他的手腕將guntang的掌心從寬松的袖口伸進去,一路摸上了常卿的手臂,還將他往自己身上拉。“喂、喂……”常卿被扯得身子前傾,水般銀發從肩頭滑落下來落在云飛揚臉上,云飛揚立刻抬手抓住了,貼在臉上輕輕地蹭著。常卿心下了然,想來,他是想要些涼爽的東西給自己降溫。思慮再三,對人類的恐懼和不信任還是占據了上風,常卿放棄了去叫人的打算,而是先把云飛揚扒了個精光,然后脫去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爬上床,拉過云飛揚的手臂叫他抱住自己。可云飛揚顯然是不可能滿足于隔著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