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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賽場后,才發覺小米雪變成了鵝毛大雪。獵場的地上已鋪上一層薄薄的雪,遠處的山林也漸漸呈現白色。“古人有借打獵來鍛煉士兵,今日我們且用狩獵來一決高下!看來是天公想我重曜國人才倍出,所以下場大雪增加狩獵難度啊。既然如此,今日拔得頭籌者賞賜加倍?,F在,比賽開始!大家都拿出看家本領,無需謙讓,讓朕看看我曜國俊杰的實力!”日曜帝看著一個個意氣風發的后生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興致自然也就起了。“是!”一眾子弟向四面八方縱馬而出,在榮譽和賞賜的驅使下,鵝毛大雪又何妨!地上的雪絮和沙土被馬蹄踏起,轉瞬又無聲落下,這一起一伏之間好似預告著一場波濤暗涌。“舒曜,今日這場比賽實際上是你、我和虞清和的較量罷。其他人可入不了你我的眼?!?/br>虞凄辰與舒曜并駕齊驅,那雙惹來無數風流情債的桃花眼正看著虞舒曜?!安贿^,今日我參賽的興致可不高。整個賽場的獵物,就留給你和虞清和罷?!?/br>知道他是都城里出了名的富貴閑人,也知道他眼里臉上都透著的玩世不恭只不過是有意偽裝的假象。虞舒曜連頭也吝嗇轉動,只看著遠處:“為什么不選擇和虞清和說這些?”虞凄辰笑了,笑得輕狂。“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得清楚?!庇萜喑嚼o韁繩,將馬扭頭而去。這畫面偏偏落入了遠處身披白衣的人眼里,膚色近乎月色的臉上平靜如水,只是那緊握著的右手里有一滴血重重地落在潔白的雪地上,那抹紅竟像極了夏日里開的最盛的鳳凰花。狩獵場內。一支箭快速地劃開寒冷的北風,鵝毛般的雪花被箭風吹散,嗖地一聲命中獵物,伴隨著的是一聲動物的慘叫。虞舒曜縱馬上前,看清了躺在雪地里的獵物——是一只白狐!他心中一喜,知道勝負已定。在都城狩獵以來,幾乎無人獵過白狐。物以稀為貴,虞舒曜幾乎勝券在握。他將白狐拾起,發覺這只狐的皮毛毫無雜色,是清一色的雪白。只是,曜國的都城在國土的南方,全年并不寒冷。今天下起鵝毛大雪已是幾年難得一見,更何況出現了一只白狐。虞舒曜眉頭微皺,自覺這只白狐出現在此處并非偶然。這白狐應是曜國北方疆土才會出現的動物,怎會無端出現在南方。雖感事有蹊蹺,但這白狐無疑是只絕佳的獵物。他將白狐置于馬背,自己縱身上馬,查看之前射中的獵物。再看那白狐奄奄一息之態,眼里還閃著求生的光芒……“皇帝,曜兒應該不會出事吧?”皇后表露出對舒曜的擔心?!安挥脫?,曜兒的老師席升若是當年馳騁沙場的名將,他將曜兒訓練得很好。不過,選皇子妃的事皇后可有人選了?”日曜帝希望舒曜早些成婚,免去日后的麻煩。“恩,我有人選了。就是臣妾義哥的孫女顧淺莞?!?/br>“那不就是當朝兵部侍郎顧岳山的女兒?”“正是,臣妾打算煙花大會之時安排兩人見面?!痹罗亢笤瓉碓缬写蛩?。狩獵大賽于巳時開始,如今已過了三個時辰,到了申時。陸陸續續有人已經回來了,戰利品或有或無,倒也沒有什么驚喜。實際上,常常狩獵的人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申時之前必須回到營地。畢竟過了申時,城郊的夜就快逼近了,天色也越來越暗,夜間狩獵的危險極大,今日又偏添了這大雪天氣。雪似乎沒有想停的跡象,依舊紛紛揚揚地下著。虞舒曜將馬停在山腳,獨自一人上山搜尋獵物。山上的植被茂密,夜色漸漸降臨,雪也沒有變小的趨勢,他提醒自己要格外小心。有動物!被幽暗的天色困擾,視覺似乎幫不上什么忙。但他敏銳的聽覺告訴他,他周圍有動物!虞舒曜盡量不使自己的行為發出大的聲音,他為弓上箭,拉開弓后并不急著射出,而是在用視覺輔佐聽覺斷定獵物的方位。山林中此刻的氣氛讓人快要窒息。冬風刮過樹干時發出的呼呼聲,枯葉被吹動時的沙沙聲,還有生物淺淺的呼吸聲......就在那里!虞舒曜調轉箭頭,毫不猶豫地將箭射出!射中了!虞舒曜聽出了箭頭狠狠射中rou體的聲音。他將弓放下,拿出火石摩擦出火星后,將火折子點著。火光出現的那一刻,虞軒曜微微一怔。透過微弱的火光,他看見離自己不遠處的獵物——是人!“皇帝,天已經黑了,曜兒還沒回來……”月蘅后坐立不安。“再等等,你我都清楚曜兒的實力,他……”日曜帝的話被皇后打斷:“清和回來了?!?/br>日曜帝不由眉頭微皺,可下一瞬便恢復正常,沒有任何人看出皇帝表情的微妙變化。他從主位上起身,走向虞清和:“清和,收獲頗豐??!”并將手親切地搭在虞清和的肩上,臉上盡是欣慰的神情,心里卻不禁擔憂起舒曜是否能完成自己交給他的重任。幾片雪花落在火折子上,被迅速融化了。水滴沿著紙壁流下,流到握著火折子的虞舒曜的虎口處,那冰冷的感覺使他更加清醒。他鎮定地舉著火折子上前,想查看那人的傷勢如何。透過忽明忽暗的火光,虞舒曜看到那人將身子倚在一棵樹上,箭射中他的右肩。那人穿著雪白的長衫,血已經滲出來了,在雪白的衣料上呈現出觸目驚心的紅。白本是風塵外物,被那放肆的紅拉進這俗世間糾纏玩弄一番,倒越發美得讓人心驚了。虞舒曜匆匆用目光掃過那人的臉,發覺他的臉色在昏暗的夜色下卻如雪般蒼白,心知再不救治的話那人會失血過多。此刻的虞舒曜仍是鎮定自若。那人身邊也無弓箭,說明不是今日的參賽者。虞舒曜靠近那人,在他身旁蹲下,將火光靠近他的臉龐,終于看清了他的臉。膚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慘白,被火光賦予一層光澤的黑發被簡單束著,白皙的額上已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雙眸閉著,薄唇已失去了血色。盡管記憶模糊,但這張臉,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見。虞舒曜將火光下移,仔細查看他的傷勢。箭射得很深。虞舒曜慶幸自己帶著治愈外傷的膏藥。他將手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探著他的脈搏。還活著。虞舒曜抬頭四望,發現有一處可借得月光。他將那人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左肩上,攙扶起他,向著月光處走去。通過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虞舒曜漸漸感到那人的體溫。他在發燒。在寒冷的冬夜,虞舒曜覺得燙人。到了有月光處,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