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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中華和陳曉白搬著凳子趕忙湊了過去,也跟著一起看。僅僅是看到了一半,陳曉白就已經捂住了嘴巴,跌坐在了椅子上。 萬中華和張格文強撐著將全部的內容看完,陳曉白努力的緩過了勁兒,一邊拼命地擦著眼淚,一邊將全部的文字給看完了。 半晌,她將手上的紙一丟,捂著臉痛哭道,“居然是因為這樣——千汐姐到底哪里得罪玉雅姐了,她要這么害她!還口口聲聲說是要為了千汐姐好!千汐姐那時候沒了嚴哥,再失去這個孩子,那就是要了她的命啊——玉雅姐到底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曉白想不明白。 那張信箋上的字體,確確實實的是方玉雅的字跡。 或者說,是方玉雅臨摹了秦千汐許多年后,幾乎和秦千汐的字跡如出一轍的樣式。 一橫一數,一撇一劃她不知道看過多少遍,才能一眼就認出來。 尤其是在寫“的”這個字的時候,白字上面的一撇,她也跟著秦千汐一起,是用的‘一’代替。 她不可能認錯,所以才更加的震驚。 張格文看著語態有些崩潰絕望的陳曉白,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陳家和秦家的淵源,對于方玉雅和秦千汐之間的感情,和秦家的關系,也大略的知道一些,但知道的卻不多,只是聽過幾耳朵罷了。 可不管如何,打著為了秦千汐好的旗號,要將孩子偷偷送走,這件事情……但凡是個人,都是不敢茍同的。 當時伙同著方玉雅做了這件事情的保姆,又究竟是因為什么,居然信了方玉雅這種愚蠢至極,一戳就破的說辭呢? 張格文敏銳的想到了剛才張敏靜口中說到的‘jiejie’。 畢竟他干了文物修復這么多年,而修復文物的價值背后,還有這件文物背后的故事以及歷史,見的多了,他能夠設想到的,也就比在場所有的人要多了,當下,他的心中就有了個猜測。 過了會兒,張格文說道,“張老師,您剛才說的jiejie,是……?” 作者有話要說: 啊,謎底快要揭開啦。 然后繼續回京開展新地圖~啾咪你們。 這本的劇情可真是一波三折,兜兜轉轉原來大家全都是認識的那種,哈哈哈哈哈。 第137章 提起這個jiejie, 張敏靜的臉色便有一瞬間的不太愉快。 瞬間,她似乎是陷入到了什么十分深遠的回憶當中。 底下坐著的四個兄弟, 也大多都面露迷茫之色。 張敏靜喝了口茶, 正巧有片茶葉飄到了嘴里,咀嚼了兩下,才發現這茶葉是萬幸從前‘研制’出來的苦茶,入口微澀,可卻總帶著那么一股清淡的,又讓人忍不住會為之沉迷的清淡香氣。 “我jiejie……”張敏靜神色恍惚了一瞬, 說道,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當年, 國家還處于戰爭時期, 我和jiejie本是一個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后來在逃難的路上各自分散。為了逃命, 也都改名道姓,生怕被抓了去?!?/br> “她改姓常,而我改姓張。后來就在這石橋村安家落戶, 嫁給了當時救了我……也就是幾個孩子的爹?!睆埫綮o說, “本來我是以為, 我們姐妹兩個,此后就再也難遇見了??晌覀儍蓚€長得實在是太像, 孩他爹去北京的時候。就遇到了我jiejie。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她居然就住在將軍府, 成了將軍府的保姆?!?/br> 陳曉白面上呆滯了一瞬,喃喃自語的說,“是……常媽?” 常媽便是在秦家待了有數十年的保姆阿姨。 那個時候四處戰亂,唯有北京還算是太平。將軍府門下沒有人敢造次,大院里面多個人、少個人也是再正常不過。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一個人,會引發后來諸多的事端。 聽陳曉白提起這個名字,張敏靜不由點點頭,說,“是啊,就是她?!?/br> 陳曉白有話想說,可努力幾次,未說出口的話都停歇在了嘴邊,一個字都沒能發出聲,最后,只留下了一聲冗長的嘆息,“這不是……造孽嗎……” 她再拿起那封信件,上面的內容寫得清清楚楚—— 方玉雅打著為了秦千汐好的名頭,不知道是怎么的,和當時化名常雪柔的常媽串通一氣,要將孩子送走。 可孩子畢竟還是秦家的骨rou,不可能就這么丟棄。常媽便想到了這個距離北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meimei。 而姐妹這么多年,張敏靜對于當初常雪柔丟棄她而獨自逃走的事情卻總是心懷芥蒂,因此,哪怕是接了萬幸這個包袱,可這么多年來,都對她不好。 當時張敏靜也以為,萬幸癡癡傻傻,一直到六歲前,都不會開口說什么話,整天留著口水,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缺了三魂六魄似的,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以為她活不長了,便干脆沒再管過她的死活。 也就是萬幸六歲剛過后的那一年隆冬,一腳即將踏進鬼門關的萬幸突然活了過來,自那以后,便像是換了個人。 張敏靜這才開始重視起來,也因為不想再惹麻煩,將孩子干脆交給了主動提出了要求的三房。 本來一切太平,可誰能料到,后面發生的這諸多事情呢。 當時的方玉雅,說嚴樂明已經死了,而秦千汐卻還年輕。憑著將軍府獨生女兒,她想再嫁誰不容易? 何況當年秦千汐名滿北京,著名學府,一手刺繡的好工藝,會談鋼琴,還會講英語和法語,不光長得好看,性格也溫柔,向沈榮思和秦國毅提親的人,真真的就快把將軍府前頭的門檻給踩斷了。 但是如果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兩個人一合計,干脆自私的打算,把孩子送走。 聽完了這一切,陳曉白只覺得滿目的荒唐。 “荒唐,簡直是荒唐啊——??!”張老爺子氣的錘拐杖,滿臉漲紅,“當時千汐本就因為樂明的死身體虛弱,當時我和愛人不是沒想過,讓她將孩子做掉,否則就怕一尸兩命??汕阑畈辉?,一定要將孩子生下,哪怕是吃了就吐,可還是在拼命地吃,終于挨到平安生產,最虛弱、最需要孩子的關頭,孩子卻、卻——??!” 剩下的話,張格文幾乎已經說不下去了。 為了兩個愚昧無知的女人自以為的一己之私,將一個無辜的孩子偷走,又活生生的逼瘋了一個剛剛生產過后的母親,還逼死了一個接連受到刺激而終于一蹶不振,搶救無效的老人。 這兩個人……??! 張敏靜提起這個事情,也覺得丟人的很。 她的頭不再像是往常那樣的高高抬起,永遠一副高傲的模樣,終于緩緩的垂了下去,一手輕輕地抹了抹眼淚。 聽完了這一切,陳曉白擦干了眼淚,然后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