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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潼這次受寒十分嚴重,昏沉沉的睡了兩天都沒醒來,高熱也一直在持續著,中間周太醫給他開了藥服下,也僅僅只是半個時辰左右,高熱便又復發,他人昏沉著,一點知覺也沒有,便是連囈語也不曾過。這兩日,寧師蘇遠還有曲流都前后來看過童潼,童潼依舊是那副模樣,昏沉沉的睡著,毫無反應,不止是他們,連沐侯府那幾房分出去的叔叔們,在聽到了沐侯府的事,也跟著前后上門前來探望想要弄個究竟,相比之下,狀元府就顯得冷清了許多。朝陽園里,顧恩第躺在床上,他臉色慘白著,臉上還有著明顯的淤青,顯然是之前的那一頓打得不輕,被秦素帶人回來后,顧恩第也昏睡了一日,這一日,徐氏守在床邊寸步不離,哭腫了雙眼,可是對于這件事,卻有些不知究竟應該責怪誰了,倒是顧老太太等人,在唏噓了童潼居然進了沐侯府后,卻又忍不住責怪起童潼來,生怕童潼會因為得了沐侯府的青睞,而影響到了顧恩第仕途……這些事,經過清歌的口傳入顧恩第的口中時,他神色哀慟,只是轉眼看向了窗外。窗臺上,那小小的喇叭花開得燦爛至極,依稀間,還仿佛還能看見童潼爬在那里,拿手指小心戳著喇叭花的模樣。眼睛大大的,黑黑的,像是黑珍珠一樣,卻又熠熠生光,等玩夠了,他忽而仰頭朝顧恩第看來,喊他:相公……余音由在,人卻已失……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今晚上困了,就暫時不回復你們留言了>0<☆、請罪沐侯府里,童潼昏睡了多少天,沐臻就在這里守了多少天,連沐老夫人與老侯爺也是直接歇在這里,只有宋離,因為身體不好呆得不久,只在午后與晚飯前在童潼這里呆著。這些日子,周太醫為了童潼,也是直接留宿在侯府里面,隨時照看著童潼的情況。沐侯府這邊的情況,不知怎的,連宮里的皇帝都給驚動了,不過皇帝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多問,只是將太醫院的院正蔡徐坤也給指了過來幫扶周太醫。沐侯府那邊越是引人注目,狀元府里就于是顯得冷清,同樣的,也越是讓顧老太太等人提心吊膽。這日,顧恩第在房里醒來,還沒出聲,就聽得門外守著的兩個小廝正嘀嘀咕咕的不知說著什么,只是隱約聽到沐侯府,小公子,私生子等的字樣。顧恩第心里猛然一沉,撐起身,直接將外套的小廝喊了進來,一時間只嚇得兩個小廝站在那一臉的戰戰兢兢。顧恩第臉色蒼白,眸中卻泛著陰鷙:“方才,你們在門外說些什么?”。兩個小廝低著頭,膽顫著相互看了一眼。顧恩第忽而一吼:“說清楚!你們剛才都在說什么!”。兩小廝渾身一抖,這才說了。“小的沒說什么,只是聽說沐侯府的突然多了一個小少爺,外頭都在說那小少爺恐怕是沐侯爺的私生子”。顧恩第猛然睜大了眼。另外一個小廝也說:“聽人說,那小少爺病得很重,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活,好像在昨日連太醫院的院正都趕過去了,大家都說,那小少爺要是福薄的話,估摸著……估摸著就是這幾日了……”。這件事會讓眾人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實在是因為沐臻最近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先是分家后是沐侯府派出所有護衛出去找人,再是沐臻雨夜帶了個重病的少年回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不值的那些百姓津津樂道,現在好了,連皇帝都知道了這個事情,還專門指派了太醫院的院正過去幫忙,一時間反倒是更加讓人好奇不已。兩個小廝原本只是跟著碎嘴好奇了一下,可是他們全不知道,他們好奇的話,落在顧恩第耳中,瞬間就變成了一把把的刀,直捅得顧恩第鮮血淋漓。能不能救得活……福薄的話……就是這兩日了……聽著這些,顧恩第只覺得渾身痙攣,他捂著胸口,疼得額邊青筋跳動。他……好想去沐侯府看看童潼,哪怕是不走近,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但這不可能。沐臻根本就不會讓他去見童潼。——他們都嫌棄童潼,嫌棄童潼是傻子————他們嫌棄童潼只會吃飯————嫌棄童潼不會做事————他們嫌棄童潼礙手礙事浪費糧食————他們還要給相公納妾,還要相公跟侍妾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他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童潼沒有——腦子里,想著童潼的那些話,顧恩第死死抓著身下的床單,他仰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眼時,那泛紅的眸色決絕至極。“秦素”顧恩第忽而開口。門外秦素大步進來:“屬下在”。顧恩第轉眼看他:“扶我去前廳吧”。秦素怔愣,想說顧恩第現在的身體不宜下床??深櫠鞯趨s不看他,只朝外又喊了一聲:“清歌,讓兆明將所有人都叫到前廳里去,我有事要說”。清歌站在門邊怔愣愣的,她朝秦素看了一眼,這才遲疑著往外面跑了出去。沐臻之前讓下人打顧恩第的那一頓,下手很重,不但讓顧恩第昏迷了一整天,還讓他至今都疼痛難忍。從朝陽園到前廳,原本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而已,可這一路走來,顧恩第卻用了幾乎兩盞茶的時間,來到前廳的時候,顧恩第已經氣喘呼呼了,而前廳里,顧家的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一個個全都盯著他看。徐氏一見顧恩第進來,忙上前去扶他,顧恩第朝徐氏微微搖頭,他深深吸一口氣,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顧老太太當即蹙眉:“有什么話,非要現在來說?就不能等你好了以后再說嗎?”。顧恩第搖頭:“等不了,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后,恐怕也都沒有機會了”。眾人心里嘀咕,面色狐疑,不明白是有什么事情要說。顧老爺子嚅動雙唇,似乎猜到顧恩第要說什么:“你可是要說分家的事?”。眾人驚住,尤其是顧老太太,當即就要發作:“好端端的為什么又要分家!難道又是為了童潼的事嗎?恩第,你清醒一點吧,不能每次為了童潼動不動就提分家!分家這是大事不是兒戲,況且你如今已經當官了,動不動就提分家,你讓旁人怎么看你這個狀元公!”。王氏也急了:“是啊,恩第,這有什么事,大家好好的把話說開了就是了,怎么又提到分家,你這樣動不動就提分家的事,未免過于兒戲了”。他們都在焦急,都在緊張,都不想分家。顧恩第也不急于他們的態度,只是淡淡的道:“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