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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恩第也是聲音微沉:“她是皇上金口說的,讓我納為侍妾,我……不能不納,但她進府之后,她也只是一個侍妾,只是一個下人,你必不在意她”。“所以……”童潼聲音忽而硬了:“你也瞞著我,跟他們一樣……騙我……”。“童潼……”顧恩第大驚,急忙上前拉他:“你這是在做什么???”童潼不聽,他往后退開,兩手只,一下一下敲打著自己的頭:“我想看看,看看我到底有多傻,到底有多傻才會讓你們這么多人都瞞著我一個人”。顧恩第將他緊緊抱著,深怕他這樣真得會弄傷自己。童潼雙眼再次朦朧,他卻順勢揪著顧恩第的衣服,問他:“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納妾的嗎?為什么說話不算話……為什么說話不算話……你說話不算話啊……”。他……放聲哭了起來,沒有壓抑沒有隱忍,就這么抓著顧恩第的衣服,被顧恩第箍著,嚎啕大哭……院子里,不管是主子還是都站了一地,一個個全都睜大眼,看著他們兩人,聽著童潼在顧恩第懷里的哭聲。像個孩子被人搶去了心愛的玩具,幾乎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這次我食言了……”顧恩第聲音低沉,他抱著童潼,也不敢松手,他……沒有忘記當初在村子里,童潼發作起來,瘋跑出去的事……童潼不知有沒有聽見,只是依舊在哭,哭得像是心口都要撕裂了一般。他沒辦法想象,相公變成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情況,他想不出來。“夠了夠了?。?!”顧老太太突然怒吼:“你到底是在鬧些什么!恩第只是納妾而已又不是要娶平妻,也值得你這樣哭得死去活來!你再這樣鬧下去,傳出去要是讓皇上知道,豈不是得害了我們滿門!”。童潼沒聽,他掙扎著,要推開顧恩第。顧恩第滿臉陰霾地朝顧老太太看去。顧老太太怒極,又呵斥一聲:“江流童潼!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我這就讓恩第把你休了!攆你出去?。?!”。“娘!”。“娘!”。顧江與徐氏都明顯震驚。童潼也震驚了,他渾身猛然一抖,兀然收了哭聲。顧恩第再忍耐不住,朝顧老太太呵斥:“休不休童潼是我的事!不用旁人來幫我做主?。?!”。顧老太太也怒:“顧恩第!你自己弄清楚!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傻子而弄得家務寧日嗎!我們與他說了多少!不管是哄還是騙他一句不聽!難道你真要順他不納妾了嗎!”。顧恩第瞬間咬牙,瞇起的眼底全是陰鷙與憤懣。童潼睜著濕漉漉的眼,他看不清顧恩第眼中的神色,卻本能得被嚇得渾身發抖,即便如此,他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會不要我嗎?”。“不會”顧恩第顧不上顧老太太,急忙安撫童潼:“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會不要你的”。“那……那你……”童潼急得抓住他的臂膀,幾近哀求:“能不能不要納妾?”。又是這個要求。這個要求顧恩第不敢輕易答應,他怕做不到的最后只會讓童潼更加難受。可此刻的童潼已經很是難受,即便如此,他依舊在急切的討好顧恩第,哀求著:“我知道我很笨,但我會改,我會很乖,會聽話,不會再只會玩了,也不會惹你生氣的,你……能不能,不要、不要納妾……也……也別……別不要我……”。顧恩第雙唇嚅動,似要說話,可……“恩第!”徐氏突然開口:“你要想清楚,你現在就算哄了童潼,答應了他,可幾個月后呢?幾個月后沈文媛一樣要抬進門來,到時候童潼知道了他又會怎樣?”。會怎樣?到時候的童潼,會不會再次發瘋,沖過去,將沈文媛咬死誰都說不準,必定童潼當初咬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深深吸一口氣,顧恩第最終只能說:“沈文媛,不能不納,但她進門之后,我只會讓人把她禁足在她的院子里,不會讓她出來惹你生氣”。童潼呆住,整個人就像是瞬間失去了靈魂一樣。眼眶里的神色沒有,臉上的祈求沒有了,只有豆大的淚珠,無聲的順著眼角滾過……聽不到童潼的聲音,大家都覺得他終于聽進了顧恩第的話。徐氏也是長長呼了口氣,朝兩人走近,她安撫童潼:“童潼,娘也跟你保證,就算恩第以后真的納了沈小姐進來,她在府中的位置,依舊越不過你去的,你聽話,啊”。哄他,又是在哄他。不說沈小姐到底是不是侍妾,只要她進了門,她在府中的位置就會很微妙。童潼只是男妻,還是個傻子。而沈小姐呢?童潼只知道,只要沈小姐進門之后,她跟顧恩第遲早會成一家人,因為她會生娃娃,會生很多很多的娃娃,那到時候顧恩第跟她、跟她們的娃娃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呢?自己什么都沒有,只有……他們施舍了抱給自己養的娃娃而已……“我……我……我要……”話已經說不完了……“童潼?。?!”。要什么,童潼來不及說,他只是在顧恩第懷里,毫無征兆的就昏厥了過去……原就在病中的人,經歷這樣的刺激,這身體,怎么還受得???這一日,狀元府里注定不平靜了。顧老太爺與顧巖尉回來,聽說了府中今日發生的事,兩人都是滿臉凝肅,不知是生氣童潼不懂事,還是該怪那兩個碎嘴的丫頭跟顧莊了。童潼今日鬧出的事,有管家兆明的叮囑,府中倒是沒什么流言蜚語傳出門去,不過府上到底已經傳了個遍,一個個提及這個傻夫人,既是唏噓,又是無奈。而朝陽園里,童潼躺在床上,他臉色十分蒼白,雙唇干裂,大夫守在床邊,給他把脈看診,最后也只能讓人用冷帕子給童潼冷敷額頭,使他退燒,再讓丫鬟立即去煎藥趕緊送來。院中眾人,人人全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月掛中天,子時過半,童潼高燒退下,大夫這才得以出去休息。床榻前,顧恩第握著童潼的手,他看著童潼那幾乎毫無血色的臉,腦子里想起的全都是今日,童潼近乎卑微的祈求……夜色很靜,也很漫長。這一夜除了昏厥的童潼,幾乎誰都沒有睡好。翌日,顧恩第依舊還是早早的便去早朝了,絲惗被他做主,讓放了出來,剛一得了自由,絲惗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朝陽園看望童潼,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童潼還沒醒來。暗暗呼一口氣,絲惗放輕手腳進去,她側身坐在床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