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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看著李姨娘躺下睡著之后,他才起身離開?;氐綍?,李銘卻說三小姐已經在這里等了她許久。童袁飛推門進去,童子琴立即站起身來。“有何事?”。童子琴抿抿唇:“我、我來跟爹爹認錯,以及……來坦白的”。童袁飛雙眼一冷。童子琴哆嗦了下,還是開口說道:“今日,爹爹說,日后還有需要用到顧恩第的地方,顧恩第如今雖是與二哥成了親,但是二哥……”他說的遲疑,眸光小心翼翼的盯著童袁飛看,見童袁飛并沒有發怒的征兆,童子琴咬咬唇:“但是二哥終究只是個男子,他無法給顧恩第后繼香火,一旦顧恩第哪日膩煩了二哥這癡傻的模樣,只怕爹爹的打算會……”會落空。這個話,說得童袁飛原本盯著他的眼眸瞬間看向了別處,而且是若有所思。童子琴說的這些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一旦顧恩第日后想要子嗣,那他就必須納妾另娶,到時候童潼這個癡傻的人,又能在顧恩第的心里占據多少的分量?說直白些,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如今顧恩第這般寵著童潼,不過是覺得童潼現在癡傻了,心無城府,又聽話乖巧,哄著他玩一兩年也不打緊,但是時日長了以后呢?那之后的歲月,顧恩第如何能忍受得了?到時候顧恩第倘若納妾另娶,那童袁飛之前的所有打算,即便不是被人半路截胡,只怕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而已……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童袁飛直白的問:“你喜歡顧恩第?”。童子琴面色微紅,低垂了頭,盡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顧恩第原本便該是我的夫婿的”不提魏芩當初逼迫童潼的事,也不提童袁飛當初回來晚了的事,童子琴只是直白的承認了自己的心意。童袁飛神色稍霽,他淡淡點頭:“我明白了,你回去吧”。童子琴也不多問,只朝童袁飛行禮之后,便乖乖退下。☆、頂著離開童府的童潼,整個人明顯都變得精神抖擻,像是忘記了童府里鬧鬼的事,他只拖著顧恩第在街上一通玩鬧,幾乎把街上的零嘴小吃都給吃了個遍,吃得小肚子脹鼓鼓的,才心滿意足的跟顧恩第回了四合院。吃得太飽的結果,就是犯懶不想動,只想睡覺,但顧恩第怎么可能讓童潼養成這種對身體不好的習慣,便又拉著童潼在院子里散步,只是……他們兩人在前頭走,那六只小黃雞跟在他們兩的身后,時不時嘰嘰喳喳的叫著,繞來繞去。童潼狐疑的低頭去看,見那六只小黃雞就圍攏在腳邊的樣子,不由得滿臉笑意:“相公,相公你看,它們都跟著我們散步的呀”。顧恩第眼底帶笑,他發現那些小黃雞圍攏在腳邊,時不時低頭像是在啄著什么,顧恩第略微狐疑,定睛細看才發現,有些細小的碎末散落在兩人的腳步,眸光一轉,才發現,這碎末是從童潼腰上的荷包里散出來的。“這是……?”顧恩第捏捏童潼的荷包,發現那荷包上不知什么時候給劃破了,里面還裝著幾小塊童潼沒吃完的小酥餅也碎成了幾瓣。童潼狐疑著,取了小一塊碎末就往嘴里放:“這個是之前在街上買的小酥餅,可脆啦,又好吃!”吞下了,童潼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唇瓣。顧恩第輕哂:“明明之前還撐得不想動彈了,現在卻又還吃得下”。童潼靦腆一笑。顧恩第將荷包給他掛回腰間:“你既然這么喜歡這些小黃雞,那這荷包就先這個掛著,指不定時日長了,以后這些小黃雞都習慣跟著你了”。童潼雙眼驟然一亮:“真的呀?”。顧恩第只是點了點他鼻頭。童潼小臉滿是興奮,像是突然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他往前走一步,跺跺腳,看著荷包里漏出的碎末,引得那些小黃雞嘰嘰喳喳的追了過來,當即就樂得大笑不止,而后,再不用顧恩第半拖半拉,他自己就能圍著院子里面走上幾圈,那一串毛茸茸的嘰嘰喳喳的小黃雞,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樣直跟著他。四合院的日子很是愜意,沒有旁人的刁難,沒有其他人的看不慣,童潼跟顧恩第住在這里,完全是隨了他高興怎么來便怎么來,癡傻的人,心無城府,快樂很簡單,傷心也很簡單,不過雖然人癡傻了,但是有些曾經學過的東西,只要有人提起,或是他興致高了,童潼還是能信手拈來。顧恩第發現這事的,距離學院開學,已經近在眼前了。黃昏時,他從外頭回來,推門進去,看見的便是童潼趴在桌上睡著的身影,而他手臂下壓著的,卻是一副水墨畫。是童潼今日在房里突然來了興致,提筆畫的,畫中景象像是山間田野,風景悠遠,墨筆的揮灑只將這一幅不太起眼的景色,給畫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境出來,空靈祥和。顧恩第看得心里微驚,睜大眼,那心口里頓時不由得緊緊的繃了起來,這樣的震撼,就像是兩人成親的第二日晚上,已經癡傻的童潼突然給他念起那首水調歌頭一樣!像是一塊寶石,明明便是光明熠熠,可是突然間被黃沙淹沒,掩去了所有的光芒,只是偶爾會時不時隨著微風拂過,隱隱返光,讓人很想……很想將那淹沒在上頭的黃沙全都刨開。但。這是不可能的。顧恩第長長一嘆,他小心的抱過童潼,朝床邊走去。童潼縮在他的懷里,小小的一團,他低垂著頭,就靠著顧恩第的胸口,只是……熟睡中他忽而呢喃了起來:“娘……”軟軟的聲音,隱約間帶著幾分啜泣。顧恩第腳步一頓,低頭仔細看向童潼。童潼在他懷里偏了偏頭,忽而細細得哼了起來,像是要哭出聲了。顧恩第心中一擰,抱著童潼在床邊坐下,便摟著他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小片刻了童潼細細的啜泣聲才消弭散去,顧恩第再次朝他看去的時候,見童潼雖然眼角略微濕潤,但面上已經沒了異常,暗暗呼了一口濁氣出來,顧恩第才將童潼放下,給他掖過被角,這才去了廚房做飯。童潼被叫醒來的時候,他又是那副樣子,一臉的天真無邪,還帶著明媚的笑意,似乎完全忘記黃昏時他睡著時那點點事跡了,童潼記不得了。他記不得,顧恩第也不會再提,免得最后又惹得童潼難過。翌日,學院開學。顧恩第早早的就醒了,他穿戴整齊,轉身時,見童潼躺在被褥里面,手里抓著的被褥遮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小心翼翼而又可憐兮兮的盯著顧恩第。顧恩第明顯一怔,又復在床邊坐下:“怎么這個表情看著我?”。“你要去學院了……”童潼的聲音悶悶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