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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微擰著,也不顧眾人的哄笑,就把童潼給送進了房間。婚房里,四周掛滿了紅綢,一片的喜氣洋洋,可是童潼自從在行禮之后,整個人就像是呆了一般,既不說話也沒反應,像個木偶一樣任由顧恩第擺弄自己。顧恩第看童潼這般模樣,心里的感覺復雜得讓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最后索性喊了絲惗過來,讓她在這里陪著童潼,以免童潼出了什么差池。絲惗原本還狐疑得很,沒想到不等她嘀咕就聽顧恩第說了一句:“你大嫂他……腦子不太清楚,你在這里好好陪陪他”。“什么?”絲惗瞬間大驚。然而顧恩第已經不愿多說,只開門出去,將這里的安靜留給了他們。懷著滿心的詫異與驚訝,絲惗走到床邊,睜大眼盯著童潼,她看著童潼那副似乎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樣子,心里頭不由得將顧恩第的話反復的嚼了幾次,才徹底反應過來……“大……大嫂?”絲惗小心翼翼的喊他。童潼并沒有回應,像是沒有聽見。想到顧恩第說他腦子不太清楚,絲惗心里一時間不由得開始發憷:“大……大嫂……大嫂?”絲惗連著喊了他兩聲,才換來童潼的定點反應,暗暗吸一口氣,絲惗又小心的問他:“大嫂……你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胃先?”。童潼只是看著絲惗,他眼睛很大,此刻卻是讓絲惗看清楚他眼眶的濕潤,以及眼角的發紅。絲惗心里一繃,脫口就問一句:“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并不想嫁給我大哥的?”。“……嫁”童潼眼瞼微眨,好半響像是才回了神。絲惗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什么不該問的話,她勉強擠出個笑臉看著童潼:“那個……大嫂,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吧”。童潼沒有回應。絲惗就干脆自己走到桌邊,端了桌上的糕點回道童潼跟前,像是為了誘惑童潼,絲惗還捏起疑小塊糕點,遞道童潼眼前:“大嫂,你嘗嘗這個,這個是我做的紅豆引子糕,很好吃的,你嘗嘗”。童潼盯著絲惗,他看著絲惗臉上的笑意,小一會了才伸手接過糕點,往嘴里送,一口咬了下去,糕點里的紅豆沙心帶著甜味,瞬間溢滿了童潼的齒間,還不等童潼將糕點吞下,他的肚子里忽而傳來了聲響。咕~~~很響的聲音,如同打雷似的。絲惗一個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童潼摸摸肚子,又看著絲惗的那個笑臉,小一會了,他才像是徹底回了神,對著絲惗也靦腆的笑了起來。直到這刻,絲惗原本還有些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去,她連忙起身又給童潼拿了其他的幾個糕點,生怕童潼嗆著,還給他倒了熱茶地上。不一會床頭的柜子上,幾乎擺滿了好幾個糕點小樣,房間里,兩個原本毫不相識的人,只因為這一碟一碟的糕點而便逐漸變得熟稔起來,卻是誰都沒有發現,在門外站了許久的顧恩第,直到這次,似才低低的呼了口氣。這一場婚事,一直忙到到了深夜,賓客才逐漸散去,顧恩第帶著一身疲憊回到房間的時候,床榻上童潼已經睡了。被褥里,他長發散開,側身躺著,半張臉都藏在被褥與枕頭之下,對于顧恩第的回來他毫無所覺,他這幅安然入睡的模樣,與白日里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白日里,那個在跪拜行禮時落淚的人,并不是他一般。低低嘆一口氣,顧恩第褪下衣衫,他側身在床邊坐了一會,才掀開被褥躺了下去,只是今晚上,不知為何,顧恩第總是覺得自己的這心口里,那團火似乎還沒完全發作出來,可扭頭看向童潼的時候,顧恩第卻又覺得這團火……更加發不出來。現在的童潼,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還膽子小,顧恩第即便有話,他也回答不出來。側身躺著,顧恩第的雙眼盯著童潼,也不知為何,他的腦子里總是會回想起今日,行禮時,童潼跪地叩頭卻……驟然掉淚的模樣……想不出來,顧恩第此刻的腦子煩亂一團,完全根本就想不出來,最后他索性吹滅的油燈,閉上了眼決心不再多想,可是……好一會后,他突然翻身,猛得伸手一撈,直接將童潼給撈到懷里抱住。已經睡迷糊的童潼,只是下意識的掙扎兩下,而后就因為實在困極,徹底放任了顧恩第。一夜好眠,翌日清早,童潼是被外頭的雞叫聲給吵醒的,坐在床頭的他,睜著雙眼,看著這空無一人又簡陋的房間,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這里是什么地方,一時間,心口里那說不出驚喜緊張與惶恐全都卷席而來,讓他只能坐在床頭拉著被褥完全不知自己應該怎么做才好。他已經……成親了,他現在跟相公……不對……猛然想起什么,童潼的眼神驟然一暗:“相公不讓我叫他相公,只能……只能叫他……言之?好像是吧?”。嘀咕著,童潼自己都不太確定。顧恩第端著臉盆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童潼坐在床頭自言自語的模樣,想到昨日童潼接二連三被自己嚇住的模樣,顧恩第暗暗吸了口氣,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我正想過來叫你,你便已經醒了”。童潼猛然一驚,抬頭看他。顧恩第只將木盆放到盆架上面,擰了帕子遞給童潼:“洗把臉,換上衣裳,一會我們得出去敬茶了”。“我……我……”童潼有些發慌,像是已經下意識的形成了恐懼。顧恩第淡淡一哂,話音盡量溫柔:“可是要我幫你洗?”。“不是不是不是”童潼急忙搖頭,深怕顧恩第不信,他又急忙接過帕子,自己胡亂的擦了兩下,就將帕子塞給顧恩第手里:“我洗、洗好了”。顧恩第微微挑眉,倒也沒多說什么,他將帕子仍回木盆里面,又去童潼的嫁妝箱子里面,翻找了一身新的衣裳出來給童潼換上,而后又問童潼:“會梳頭嗎?”。童潼下意識的搖頭。顧恩第便將他拉過,讓他在桌前坐下,而他則立在童潼的身后,拿起木梳,給童潼梳頭。童潼的發直很好,頭發又黑又順,木梳梳過的時候,那絲絲縷縷的黑發看起來十分舒服。對于顧恩第今日的溫柔,童潼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他甚至還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結果……卻疼得他嘶了一聲。好痛!“怎么了?”顧恩第抬眼看他。童潼悶了一會,微微鼓脹著腮幫子,才悶悶的說:“我想看看,我、我是不是做夢”。顧恩第狐疑:“為何這么說?”。“因為你昨天……昨天好……好兇……”童潼聲音很小,似乎害怕惹怒了顧恩第,說著這話的時候,童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