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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想聽你說?!?/br> 江嶼目送她去了電梯間,微微失神地望著她的背影,身后有人喊他,“江嶼,你小子住院了也不說聲,我們現在才知道?!?/br> - 隔天,陸染白就搞清楚了惡作劇的源頭。 原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惡意搞鬼,查來查去,事情出乎意料,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下午放學,溫顏跟王建國請了假,她從轉學后,很少請假,偶爾生病吃了退燒藥也要堅持上學,生怕漏掉一星半點。 頭一次跟王建國請假,王建國答應的很爽快,末了還關切地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勞逸結合別太拼,免得傷害了身體。 出生伊始,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 開心的,傷感的,無處不在。 回到溫家后,溫老太太不見得待見她,溫舒蘭那一家對她的出現更是深惡痛絕,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但也遇到了許多對她好,給她溫暖的人。 譬如溫舒和夫婦,溫時,陸嬌花,蘇水仙,韓淼林小小,以及面冷心熱總是愛叨叨的班主任王建國…… 溫顏心里那些個小縫隙,好像漸漸在愈合,被填平。 她挺珍惜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 王建國叨叨了半晌,溫顏認真聆聽,臨出門,她在門口沖著王建國的背影鞠了一躬,明媚的眼睛彎了彎,笑意淺淺。 等到了東分后門。 三個男生排排坐地靠在爬滿了藤本月季的,同款的東分制服襯衫,深色西服褲,往墻上一靠,漫不經心抽煙的模樣,簡直美顏暴擊。 這個門偏僻,平時也不開,基本沒什么學生。 瞧他們三個的模樣,也不像是正規渠道出來的,約莫是跳了墻。 溫顏拿了假條給保安,保安放了行。 鐵藝大門“吱呀”一聲,三個人齊刷刷地往這邊看,指間的細煙繚繞著,像是畫報一樣賞心悅目。 溫顏覺得就他們仨這個模樣,不用收拾都能直接組團出道了。 瞧著云霧繚繞的場面,溫顏捏了捏蔥白的手指,不緊不慢問他們,“煙好抽么?” 溫時手一抖,趕緊掐滅,“……我沒抽?!?/br> 蘇潮:“我只抽了一口?!?/br> 說完,轉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陸染白倒是沒點燃,拿在手里晃了晃,輕笑回她,“應個景?!?/br> 溫顏:“……” 蘇潮湊上來問她,“小朋友你真要跟我們一起去?” 這事兒就是個沒頭腦的烏龍,說起來挺丟人的,涉及到蘇潮的中二時代,蘇潮實在不想丟這個臉。 溫時接茬,“那我姐必須的,這么玩人,我姐不得打爆他狗頭。話說你那個小學弟也真是夠變態的,他是不是暗戀你???” 蘇潮一頭黑線:“……” 搞事情的那個男生是蘇潮在英才附中的學弟,因為長得像個小姑娘,性子又軟,入學開始就一直被盯著,沒少被學校的不良少年欺負,最過分的是,有一次幾個人把那個小學弟按在衛生間,非讓他換女裝。 恰巧被蘇潮撞見了,這種校園暴力事件在各個學校都層出不窮,見怪不怪。 蘇潮平時懶得理會,那天心情不怎么好,遇到這事兒,就隨手幫了下,把那幾個欺負人的男生狂揍了一頓。 可能心情太差,下手就沒個分寸。 其中一個男生找死,拿了衛生間的拖把就往他身上倫,沒砸到他,自個兒幅度太大,就從四樓的窗戶墜下來。 人沒死,成了植物人,也跟死了差不多。 他家蘇閻王費了勁給他把事情擺平了,他也跟著轉了學。 這個小學弟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么玩意兒,總覺得是因為他,自個兒才遭受無妄之災。 偏偏膽子小,愣是不敢跟他講話。 蘇潮轉學到十七中后,時不時就見到這人戴著口罩,躲在大門口悄悄地觀察他。 這事兒他都快沒印象了,若不是他搞了這么個saocao作。 這年頭還真有人去學催/眠? 陸染白勾了勾腕間的領帶,眼底戾氣淺淺,“走吧?!?/br> - “我只是想讓學長開心一點?!蹦猩丝谡?,長睫微斂,正襟危坐的模樣,還真像個靦腆的小姑娘。 男生定定注視著溫顏,“我知道學長喜歡她,那我就想讓學長開——” “開心你個鬼??!”蘇潮被氣笑了,一巴掌呼在他腦門,“老子想追人用不著這種下作的手段,懂?” 男生不服氣,認真回答:“那人女孩子就跟別人跑了?!?/br> 他悄悄地瞄了眼陸染白,這個帥哥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然則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他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做的滴水不漏,哪想到人家半天就把他的背景調查的底朝天。 好、好可怕! “那我只是……只是開個玩笑?!蹦猩妻q著。 陸染白輕飄飄睨他一眼,偏頭輕笑,“開個玩笑?” 他長腿邁開,徑自走到男生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男生下意識就抖了抖,往后縮了縮。 陸染白五指張開,靠近他,烏黑深邃的眸子霧氣騰騰,冷冰冰的沒什么溫度。 蘇潮這會兒有點擔心,雖然這死孩子挺不靠譜,但也沒什么壞心眼。 蘇潮訥訥開口:“朋友,我覺得這事兒——” 陸染白漫不經心打斷他,“蘇潮,我勸你閉嘴?!?/br> 蘇潮:“……” 男生心里頭害怕,面上卻犟得很,強裝鎮定,“就是個玩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陸染白微微一怔,下意識看向打了人的溫顏。 蘇潮跟溫時也被這記耳光震蒙了,明明打得不是自己,兩人竟然覺得臉上也跟著疼了起來。 溫顏甩甩手,男生被打得蒙頭蒙腦,五個指印明顯。 他怔然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打人這么疼。 “弟弟,別在意啊?!睖仡伳罅四舐槟镜氖种?,彎了彎眼睛,微微一笑,“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br> “……” - 回程路上,路過一個露天網球場,因為廢棄已久,基本沒什么人在。 溫顏坐在一旁的長凳上,雙手托腮望著球場中央正在打架的兩人,一時間有些怔忡。 剛剛。 如果不是她提前出手教訓了蘇潮的那個小學弟,陸嬌花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那個冷冰冰的眼神,溫顏這會兒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莫名就又想起來江嶼那句:“你對他了解么?知道他是什么人?” 溫顏怔怔盯著陸染白,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少年打架時,臉上都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別人看來挺恐怖的一件事,他卻像是樂在其中。 似乎本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