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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玄聲音極低卻清晰入耳的一句話——慶兒,他就是喜歡你這樣的美人。這句話雖然輕佻,但乍聽起來也不算刺耳——如果白明玄與蘇風溪氣質不那么相似的話。蘇風溪在磨練中很快聽聞了一些傳言,皇甫慶似乎同這白先生有些桃色過往,縱使現在皇甫慶一副完全和他不熟悉的模樣,但到底是心中的一根刺。皇甫慶究竟為何如此看中他,信任他,莫不是因為——他像他?而此時此刻,白明玄又來自薦做他的師父,蘇風溪自然是不愿的,他不愿白明玄亦不氣餒,只叫蘇風溪同他下一盤棋,若蘇風溪勝了,他自會離開不作糾纏,但他若敗了,便再考慮一二。蘇風溪連輸了五盤棋,到了第六盤之時,只下了一半便棄了棋子,跪地道:“請先生教我?!?/br>白明玄用帕子細細擦了手指,笑道:“自然會教你?!?/br>而后勤加練武,學習謀略,上手教務,每日忙得不亦樂乎,唯一的空閑,便是皇甫慶來的時候了。皇甫慶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總是信誓旦旦道,以后會比蘇風溪高上一些。蘇風溪便指了一棵樹,兩人約好一起劃刀痕,幼稚地比著個頭大小?;矢c總是矮蘇風溪一頭,便總會耍性子恨恨道:“切了你一截,便能矮一些吧!”蘇風溪便笑著遞過了劍,只道:“削吧,師弟若要,師兄又怎么舍得不給?!?/br>皇甫慶卻從來都不接那把劍,只發泄似的踹一腳樹:“早晚有一日,我會比你高的!”“好,那便等著那一日?!?/br>待相處的時間久了,蘇風溪便越發覺得,皇甫慶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他的吃食格外挑剔,衣著用度俱是精細,連修煉的功法,亦是最省力的?;矢c的脾氣不算好,頗有些任性和自負,而這種性格,自是有底氣刻意養成的。在皇甫慶的心中,世間萬物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他可以要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而這莫名的自信源自他爹,源自魔教,也源自白先生。因為任性和自負,他受了委屈便會立刻抽身而出,不再作過多勾連,喜新厭舊得厲害——因他知曉會有更好的在一旁,便不會去修修補補,徑自去尋其他的了。——容易付出真心,亦容易當那薄幸人。但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其他了。蘇風溪看得一清二楚,卻也忍不住去疼寵皇甫慶一二,初始有三分真心七分做給皇甫玄和白明玄來看,而到后來,便慢慢迷了心竅。直到有一日,皇甫慶沉入水底,幾十個瞬息都未出來,蘇風溪便跳進池塘前去救人——在跳進池塘的前一刻,他是想過死去的蘇家人的,但他還是跳了進去,“救出了人”。他看著皇甫慶計謀得逞的臉,卻不覺得生氣,只覺得慶幸。他亦不后悔下去救他——縱使他可能因此丟掉性命,無法親自為蘇家人報仇。他哄著皇甫慶去換了干的衣服,低頭去看自己正在淌水的衣衫。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活了過來似的,一步一步向臥室走去。但每一步,都像是在加深心底的那個念頭——他是喜歡皇甫慶的,而這喜歡,竟是真的。13.因這份喜歡,相處之中,便有所不同,想將世間最美好之物,都遞到他面前。而叫蘇風溪欣喜的,則是皇甫慶愈發迷戀的眼——他也是喜歡他的,而每一天,都會愈發喜歡。蘇風溪的武藝愈發精湛,手下可抽調的人手也有數百之眾,魔教待他可堪真摯,他便時不時下山一次,去追尋蘇家被滅的線索。線索卻同幾個正道門派脫不了干系,蘇風溪多方考證,便帶人暗中殺了不少人,卻不想叫正道纏上,特地派人來告知,殺了他全家的乃是魔教教主,他是認賊作父。蘇風溪笑著勸人離開,當天夜里,卻提了劍將來人抹了脖子??v使他殺的人與他家全滅無關,手上卻也不見干凈,蘇家留下的勢力和財富,俱是被這些人瓜分,其他暗地里做的勾當,亦叫人作嘔。如今他們特地大庭廣眾之下告知所謂“真相”,打的不過是策反不成便叫魔教對他心生嫌隙的主意,既然如此,那殺個把個人,也沒那么難以下手。蘇風溪擦了擦劍,歸劍入鞘,他出門望向空中明月,想到的卻是皇甫慶的笑。慶兒這時候該是睡下了吧,答應了他半月便回,如今又耽擱了一日。想到這兒,蘇風溪便回房收拾了細軟,囑咐了下屬幾句,連夜騎著馬向魔教趕回。待天明之時,便踏著朝陽,邁進了魔教的大門。蘇風溪本以為皇甫慶此刻仍在熟睡,卻見他打著哈欠從拐角處走來,又疑惑地揉了幾下眼睛,歡歡喜喜地小跑著過來。蘇風溪翻身下馬,一把將他的小師弟抱進了懷里,他緊緊地抱著他,幾乎落下眼淚。他的小師弟不舒服地動了動,卻也環住了他的背,細細地拍著,輕聲道:“你身上有血腥味兒?!?/br>“難聞么?”蘇風溪亦輕聲問。“我身上也有血腥味兒,你同我一樣的?!?/br>蘇風溪便莫名地笑了起來——縱使手中染血,前路陰暗,身旁有他,便無悔。日光溫柔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蘇風溪親吻著皇甫慶的頭發,正欲說話,卻被皇甫慶的話語打斷。皇甫慶在朝陽下,在血腥味里,在蘇風溪的懷中說道:“蘇風溪,我心悅于你,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br>如枯木逢春,似萬千花開,像整個天空都驟然變亮。蘇風溪便笑著落了淚,卻調笑道:“師弟莫要戲弄師兄,你才多大,哪里知曉情愛的道理?”皇甫慶聽了便極生氣,想推開蘇風溪,卻發覺被緊緊抱著,根本推不開,只得恨恨道:“你喜不喜歡我,總要給我個準話?!?/br>“我不喜歡你呢?”蘇風溪笑著逗他,卻箍得愈發緊了。“殺了你,我再去找旁人喜歡去?!被矢c說得輕巧,卻能聽到心底“咚咚咚”的聲響,師兄可真是討厭極了。被皇甫慶心底喊著討厭極了的師兄,此時此刻終于止了臉上的淚,便抬起頭親吻上師弟的額頭,擲地有聲道:“我蘇風溪心悅皇甫慶,此情此生不變,如有違誓……”剩下的話語卻未說出口,被堵在唇齒之間,皇甫慶略帶笨拙地親吻著蘇風溪,四目相對,眼底都是眼前人的模樣。——怎么會不喜歡,喜歡得死了也愿意了。——怎么能不心動,整個身體都在叫嚷著就是他了。想永遠在一起,想叫對方永遠喜歡自己,想牽著他的手一直向下走,想為他遮擋風雨。“怎么,后悔了?”皇甫玄嘲弄道,卻刻意壓低了聲音。白明玄摩挲著手中柔軟的披風,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