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求死,期盼著別人殺了他。司徒宣將后一個可能排除在外,無論如何,他能夠保住一條性命,總歸是好的。皇甫玄似乎很喜歡司徒宣,幾乎日夜宿在司徒宣這里。司徒宣醒來時便是被cao,有時進食亦要承受著沖撞,沒日沒夜無休止的性愛讓他的大腦昏昏沉沉,只知曉本能地追尋和滿足欲望,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忘記了他進入魔教的目的,忘記了深沉的愛與恨,眼中只能看到帶給他無邊快樂的皇甫玄。直到有一日,太陽高懸,他自睡夢中醒來,踉蹌著爬下床,卻瞧見了屋內的一壇海棠花。他驚訝極了,自從他進了魔教,那蒙面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以為魔教防衛甚嚴,所以他進不來,卻沒料想到魔教內亦有他的棋子,甚至能夠悄無聲息地運進來一壇海棠花。當夜,司徒宣留了窗,等到月亮高懸,窗外果然多了一道身影,那人只叮囑了司徒宣一件事,便是叫司徒宣將真相告知蘇風溪,全部的真相。司徒宣有些遲疑,他心知蘇風溪此刻的武藝無法撐得住他報仇雪恨,便只想陽奉陰違,將人糊弄過去,再伺機行事。那蒙面人卻仿佛看透了司徒宣的想法,只道:“你自可將一切告知蘇風溪,你放心,你的好哥哥,不會沖動行事,想去殺了皇甫玄的?!?/br>“為什么?”司徒宣下意識地反駁,問出口卻已經知曉了答案。“蘇風溪視皇甫慶如命,又豈會殺了他父親?!?/br>“倘若蘇風溪真要殺皇甫玄呢?”司徒宣又問了一句,盡管他自己也知曉,這個可能微乎其微。“那我便幫他殺了那皇甫玄,他手刃仇人,自然也不能和皇甫慶在一起,我安排你二人離開魔教,以后山高路遠,自然可以去過你們的快活日子?!泵擅嫒孙@得興奮極了,便越說越快,每一句每一字都精準地戳中了司徒宣的渴望。他受夠了無休止的性愛,亦受夠了在隱秘處圍觀那二人甜蜜相處,若有一條捷徑,能夠叫皇甫玄早些去死,能夠讓蘇風溪同皇甫慶斷了關系,能夠叫他同他一起走——縱使他死,也是想試一試的。他答應了蒙面人的請求,甚至心情頗好地澆了這壇海棠花,待夜色深了,他亦知曉皇甫玄今夜不會過來,便從衣柜里選了最素凈的一件,急匆匆地出了門,去尋那蘇風溪。今夜的守衛亦比以往要松得多,司徒宣極幸運地到了蘇風溪的院落,恰好看見蘇風溪吻了皇甫慶的額頭,而院落中散落著十幾個酒壇。蘇風溪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司徒宣的方向,往日若是他這么看過來,司徒宣便會識趣地離開。但今日他不想離開,亦不想退讓了,他要告訴蘇風溪所有的真相,他要幫蘇風溪報仇雪恨。司徒宣走出了陰影,蘇風溪卻一把抱起了皇甫慶,將他抱進了房間里。司徒宣眼睜睜地看著,蘇風溪替那人褪去了外衣,脫下了鞋子,又將柔軟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會兒,才起身出了門,跨出門后,又極為熟稔地將房門緊閉,以確保不會吵到他。蘇風溪本是笑著的,但當門關合后,他便落了笑,整個人顯得嚴肅又危險:“你來干什么,若教主發現你來找我,恐怕你性命難保?!?/br>雖是責備的話,司徒宣卻貪婪地聽著,只當蘇風溪是在關心他。他捏了捏手,強作鎮定,便道:“我來,是想告知你真相的?!?/br>蘇風溪眉頭微蹙,抱劍于胸,問道:”什么真相?““你全家滅門的真相?!?/br>司徒宣的聲音已經帶了顫抖,但蘇風溪卻依然鎮定的,甚至有些不置可否的味道。他道:“司徒宣,若沒有證據,你有再多的故事,我亦不會相信?!?/br>5.司徒宣的心迅速地下沉,沉到黑暗之底,在這一瞬,他知曉他與蒙面人的賭約,大半已輸了。但他依舊不甘心,他急切地抓住了蘇風溪的手臂,蘇風溪掙了掙,卻掙不開。司徒宣幾乎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抓緊了蘇風溪的手,像是他也知道,一旦松開,眼前的這個人,便極有可能轉身離去,連解釋的機會,亦不會給他。蘇風溪依舊神色淡淡,他的目光冰涼地看著司徒宣,同看一棵樹沒什么差別。司徒宣注意到了,但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急促地說著當年的真相,說著說著便落了淚,哽咽著、沙啞著嗓子將這在內心咀嚼過無數次的事實,說與蘇風溪聽。蘇風溪的神色一直沒什么變化,縱使司徒宣聲淚俱下。司徒宣終于說完了一切,他瞧著蘇風溪面無表情的臉,亂成一團的大腦也驟然清醒,他顫抖著手,摸出一塊破碎的玉來,只道:”這是你爹當年隨身攜帶的玉,可證明我所言非虛,我的確是在那日僥幸偷生,才能將一切真相告知于你?!?/br>司徒宣伸出手想將碎玉遞給蘇風溪,蘇風溪卻沒有絲毫接過去的意思,甚至掙脫了司徒宣的雙手,后退一步反駁道:“若如你所言,當時情形如此兇險,你又如何能拿到這碎玉?你既拿了這碎玉,又為何偏偏此時選擇告知我真相,縱使這些年我在魔教與你斷了聯系,那一夜你嫁入魔教中,亦可同我說。司徒宣,此時此刻,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br>司徒宣睜大了眼,未曾想到此時此刻,蘇風溪竟然還如此理智,將其中的破綻一一指出——或許并不是理智,而是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因此絞盡腦汁,將所有的破綻挑出來,以說服自己,這一切俱是假的。“你哪里是不信,蘇風溪,你是不敢信?!币种撇蛔〉臏I水洶涌而出,司徒宣如墜冰窖,雙腿戰戰,“蘇風溪,你全家上下八百余人,盡數死在魔教手里,你還要騙自己到什么時候?”“我的家事,與你無關?!?/br>蘇風溪平靜地說完了這句話,轉身欲走,卻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響。蘇風溪的嘴唇微顫,卻沒有回頭。司徒宣雙腿筆直跪在地上,滿臉都是淚痕,他不知道他為何要下跪,只知曉他再也站不住,長久以來支撐他走下去的信念在迅速崩塌,真相來得倉促而決絕。如何能不生疑惑,如何能徹底瞞得住,蘇風溪,他不過為了個男人,便止住了探尋真相的手。“蘇風溪,”司徒宣喊得聲嘶力竭,“若你想報仇雪恨,有人可助你一臂之力,你和他聯合,便可將那魔頭斬殺?!?/br>蘇風溪站在原地,如一座冰封的雕塑,冷硬卻不通人情。司徒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道:“我為了殺那魔頭而來,蘇風溪,我早就將自己看作是蘇家人,我想為你報仇,如何與我無關?”“司徒宣,”蘇風溪突兀地開了口,司徒宣挪動著雙腿,伸手向前想去抓他的衣擺,手中卻落了空,那人邊說邊向前走,他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會尋個時機,送你離開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