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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不錯,你瞅瞅?”許嘉承伸出手,眼睛都沒睜開,摸著黑探尋到她的腦袋,把人給推到了一邊。宋蕭蕭撇撇嘴消停了下來,看來是心情真不好,連美色都吸引不了他了。半個小時后到了許嘉承住的小區。房子有些年頭了,物業和安保措施都只是裝裝樣子,對外來車輛也不排查。宋蕭蕭指揮著司機往里開,一路七扭八扭到了公寓樓下。“謝謝啊?!避囃W『笏问捠捪鹊乐x,然后拉著人打算下車。結果觸手的胳膊軟綿綿的,一扭頭發現許嘉承已經睡熟了,在靜謐的空間里呼吸聲尤為清晰。宋蕭蕭本來想直接喊醒他,但見這人睡著了還緊皺的眉頭,心軟了下來。推了他幾下,輕聲道:“到家了祖宗,回去再睡?!?/br>熟睡的人毫無反應。她滿心惆悵,只好親自上陣,把人駕到自己肩膀上,準備拖回去。前面的司機回過頭來:“需要幫忙嗎?”聲音優美磁性,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側臉擺正過來更是英俊至極。宋蕭蕭語氣里都帶著顫抖:“好好,麻煩了……”“沒事?!彼緳C下車,又開了后座車門,抓起醉酒乘客的胳膊,繞到自己肩上,把人拖了出來。車里開了空調,溫暖如春,冷不防被人拽出來,寒意隨即撲面而來,還在睡夢里的許嘉承打了個哆嗦。意識沒醒,感官先被凍醒了,他條件反射般,手腳并用的攀上了身邊唯一的熱源。“先生……醒醒?!彼緳C躲了一下沒躲開了,只好放任醉鬼纏上來。宋蕭蕭從車的另一邊鉆出來,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寒冷如冰,但遠比車里縈繞的酒氣好聞多了。然而她還未放松下來,一轉臉就看見許嘉承像一只無尾熊般,掛在了陌生司機的身上。畫面太美,讓人忍不住雙手掩面。她小跑過去,“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币贿叺狼敢贿呑еS嘉承。司機好脾氣的笑笑,雖然事實上,沖鼻的酒氣和身上的重量都讓他心情不佳,頸側還有著陌生男人噴在上面的熱氣,他鮮少和人如此近距離接觸,甚是不自在。結果許嘉承不為所動,就跟貼在人家身上的狗皮膏藥般,撕都撕不開,而且越撕越黏,宋蕭蕭動作越大,他越往人司機懷里鉆。宋蕭蕭都不敢看司機的面色,這回顧不上心疼了,使了力氣拍他的背,嘴里大聲嚷著:“給我清醒一點!”一頭死豬也能給這巴掌拍活過來。許嘉承齜牙咧嘴,終于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含糊抱怨:“骨頭都給你拍斷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況,酒精麻痹了神經,他慢吞吞把自己從司機身上撕開,揉著眼睛道:“抱歉啊,天太冷了?!?/br>語氣里不含一絲一毫尷尬。宋蕭蕭在一旁咂舌,恨不能為他的厚臉皮鼓掌贊嘆。司機終于卸下了擔子,回道:“沒關系?!?/br>許嘉承混混沌沌,乍然聽到這聲音,還覺得有點熟悉。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一個激靈,大腦被剖開了道口子。他遲緩的抬起了頭。霎時間,像被一盆涼水兜了滿頭,意識瞬間清醒了大半。年輕司機這時也看清了這個醉鬼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燈下的臉。宋蕭蕭對這怪異的氣氛毫無所覺,上前挽住了許嘉承的胳膊:“清醒點沒?”許嘉承沒說話。宋蕭蕭以為他還在醉酒的渾渾噩噩中,沒在意,對著司機道:“那我們先上去了,您路上小心?!?/br>英俊的司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呆愣的許嘉承,道:“好,再見?!?/br>“再見?!彼问捠挾Y貌的微笑,然后側頭說道:“那我們也上樓,嘉……??!”話沒說完,聲音陡然變了調,腰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有人在暗處惡狠狠的擰了她一把。“怎么了?”司機正準備上車,聽到宋蕭蕭的叫聲,又停住了抬起的腳,禮貌的問道。宋蕭蕭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br>許嘉承的手還在背后擰著她腰上的rou。司機無意探查他人隱私,點點頭,便上車了,但關門前似乎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驢的許嘉承。車一開走,宋蕭蕭就忍不住了,打掉擰著自己rou的手,質問道:“有病是不是?”許嘉承機械的轉頭看著她,眼神在夜里竟有些瘆人。宋蕭蕭不明就里。“你知道剛剛那人是誰嗎?”許嘉承開口,經夜風一吹,他酒醒了大半,大腦此時恢復了正常運轉。“怎么,你前任?不會吧,你歷來男友我都見過,可沒有這么正的?!?/br>許嘉承身心俱疲,沒心情和她打趣,氣若游絲的給出了答案:“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陸河?!?/br>第22章巧合之所以是巧合,因為它無法預料。宋蕭蕭接收了這么大的信息,一時語塞,半響后干巴巴道:“那他剛剛應該沒有認出你吧?”許嘉承木然的搖頭,應該是沒有認出來的,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仍是讓他心有余悸。這一整天,他都像站在不停搖晃的彈簧床上,神思恍惚。“先上樓吧?!痹S嘉承率先發話,宋蕭蕭覷著他的神色,跟在后面。“他怎么是專車司機???”宋蕭蕭把前因后果思來想去了一遍,不解的嘀咕道,她手里還攥著許嘉承的手機,“要給他一個五星好評嗎?”許嘉承曲起食指,用指節按揉著太陽xue,沒搭理她。宋蕭蕭自討沒趣。兩人一路無話進了門,許嘉承按開燈,突然開口:“你給他評價了嗎?”“什么?”宋蕭蕭彎著腰在玄關換鞋,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許嘉承一言不發,徑自走過來,從她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司機師傅一個五星好評?!?/br>原來話題又被拐回來了。“你不是說他是在讀大學生嗎?怎么這么晚了還跑黑車?!彼问捠捗撓峦馓讙煸谝录苌?,問道。“誰知道呢?!痹S嘉承同樣想不明白原因。事實并不復雜。近年來打車軟件興起,下屬同事有幾個活潑的女孩子,幫陸河安裝的軟件,說平時上下班接個單還能賺賺外快。陸河從小家境優越,骨子里有著隱約傲氣,自然不愿意給人當司機。今晚他要送一個資料去城南,碰巧點開了軟件,看見一個要去城南的單子,想著這么晚打車不易,便順手接了。乘客上車時,陸河看了兩眼,一直閉目的男人面容模糊,但陸河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人身形熟悉,然而他一時想不起是像身邊哪個朋友。等下車去扶人時,看見了那張毫無遮掩的臉,驟然靈光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