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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沒有任何關系?!?/br>“好,跟我沒關系?!痹S嘉承笑著攤手,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正好有一片雪花落進了他手里,慢慢融化成水漬,“那現在我請你去看個電影也沒關系吧?!?/br>陸河沒料到這人會如此厚臉皮,沖他晃了晃手機,“陸小姐這樣的,想找個人一起看電影應該不難吧,我趕著回去陪女朋友,就不奉陪了?!?/br>說完就準備走。“有必要這樣嗎?陸河?!?/br>“這話我原句奉還,你一直這樣糾纏我,有什么意思?”許嘉承被凍的失去了一部分直覺,攏緊了外套,梗著脖子反問道L:“你不清楚?”他站在背光處,沒被圍巾遮擋的白皙皮膚,在暗夜里反射出一陣白光。“我清楚什么?”陸河冷笑一聲,耐心告罄,突然把手伸進口袋里不知要拿什么,許嘉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動作。沒幾秒的功夫,就見陸河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包,他打開錢夾,從里面掏出了一疊紅色的紙幣。許嘉承立刻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然而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被一張張的錢幣扔了滿頭滿臉。“你想要錢是不是?我嫌你臟不想睡,但錢白送你,夠做你一晚的生意了嗎?”室外有微風,輕飄飄的錢幣灑下來時力度不重,打在臉上甚至沒什么感覺,但被人用錢甩一臉,這個動作本身的意味卻侮辱性十足。陸河故意把他當作一個妓女,想以此羞辱他。許嘉承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愣了一瞬才動作緩慢的低頭看了眼掉在地上、被風吹得一陣翻滾的紙幣。而后抬起了頭,像是不可置信般,愣愣的盯著陸河——下一瞬,兩行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了下來。陸河做出朝人臉上甩錢的舉動本是不經大腦思考的意外,事實上,看見錢幣紛紛揚揚落下時他已經后悔了。不管對方怎么糾纏不休陰魂不散,他這么對待一個女人都太過份。他也做好了許嘉承會勃然大怒或極盡嘲諷的準備,卻始料未及——這個臉皮刀槍不入的人會哭。這招出其不意,打的陸河那點火氣和底氣都潰不成軍四下逃竄。他罕見的無措,握著錢夾的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許嘉承卻依舊緊緊盯著他,眼睛像兩汪泉水,不停往外冒出眼淚。陸河細細看了會兒,才發現其實今天的許嘉承臉色憔悴,厚厚的粉脂都遮不住那份疲倦。“我……”他開口想道歉。許嘉承卻打斷他:“我只是在追求你,和蘇妤那樣的有什么區別?只是她們手段溫和舉止矜持,所以我一被對比,就顯得十惡不赦了?就成了出來上趕著往上貼的小姐了?是不是!”他噼里啪啦一段話像炮仗一樣往外冒,字眼絲毫不客氣,然而聲音卻是啞的,帶上了三分鼻音和四分委屈,剩余的三分咄咄逼人,反倒更讓人無所適從了。“抱歉?!标懞訜o言以對,唯有蒼白無力的道歉。他也不好再面對許嘉承這副樣子,只能蹲下身撿自己灑出去的錢。許嘉承垂下眼睛看蹲在面前低頭撿錢的人,克制了許久,才忍住了一腳踢上去的欲望。第16章撿干凈了地上的錢,一張張捋平疊好,陸河才直起身體,重新面對剛才被自己惹哭的人。許嘉承已經止住了眼淚,但眼眶周圍還泛著紅,混著鼻尖被凍出來的一點兒顏色,倒顯出了一絲難能可貴的可憐兮兮。陸河今年二十又一,尚未修煉出任憑他人作妖我自巋然不動的功力,誠然是對方糾纏在先,但這會兒他對上仍直直刺過來的眼神,心里只余愧疚和歉意。左手捏著自己扔出去就又撿回來的一把錢,陸河抬頭看了看寫字樓亮著燈光的窗口,思忖公司這時候應該還有人未走,便輕聲詢問道:“要不要去我辦公室用熱水洗把臉?”雪夜溫度零下,眼淚全在中途被凍住,許嘉承現在整張臉上都是融化不掉的水漬,干硬的黏在細膩的皮膚上。他理也沒理陸河,兀自從包里掏出了一張紙往臉上胡亂擦了幾下。這是明顯拒絕的意思。陸河沒經歷過這種狀況,一時捉摸不透對方的套路。許嘉承擦完臉沒找到垃圾桶,只好把用過的紙巾團成團攥在手里,開口說道:“現在去看電影嗎?”話題峰回路轉,陸河腦子尚未拐過彎兒,只聽他聲音里仍夾雜著沙啞和悶悶的鼻音,幾乎是沒有思考便點了頭。離寫字樓一兩百米的地方就有個大型商場,此時正值夜生活的開端,游人絡繹不絕。大腦離鉆進陣陣音樂和人聲,震得陸河清醒過來,不禁有些氣悶,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許嘉承牽著鼻子走了。上次電話事件后,陸河意識到許嘉承的存在干擾他的生活步調,并且更加心煩的是,他竟然會為了這樣可以稱得上來歷不明的人,心情浮上浮下。他想打破現狀,幾次的接觸下,他清楚許嘉承不是好打發的人,一時間想不出對策,正好以前追過他的學妹蘇妤又一次表明心跡,陸河覺得不妨試試。試圖用不光彩的笨辦法轉移注意力,證明自己對許嘉承那點浮動的心思,不過是男人對漂亮女人都會有的一時越軌,它不代表喜歡或者好感,只源于一點兒荷爾蒙引發的性沖動。然而戀愛卻并沒有把陸河往良性方向指引,蘇妤看上去溫柔體貼,兩次表白都是怯生生采用了書信的方式,像只性情溫和的小兔子。但真的在一起后,陸河才體會到個中不可言說。如果說許嘉承的纏人是厚臉皮的上趕著倒貼,像一只時不時撓你一下的野貓,做事全憑心血來潮。那蘇妤就是往人骨頭縫里鉆的磨人,她就像在愛情里缺乏安全感的菟絲花,恨不得寄生在戀人身上。陸河忙于工作和各項畢業事宜,對這等溫軟香玉無心沉醉,一開始答應跟蘇妤試試看,主要原因便是他以為蘇妤不是個纏人的主兒。哪知出了差錯,沒識出菟絲花的本質。電影院在八樓,他們一前一后進了擁擠不堪的電梯里,陸河站在許嘉承后面,憑借身高優勢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正專心致志的盯著上升的數字,一雙瞳仁里閃著水潤的光澤,不知是不是哭過的原因,難得安靜。出了電梯,陸河主動問道:“看什么電影?”許嘉承點開手機里的app給他看,說已經買好了。是八點四十五的場次,一部快下映的片子,知名導演的作品,即便是陸河這樣對電影不熱衷的人也聽過他的名頭。“那要喝點什么嗎?奶茶?還是熱可可?”陸河對女生的喜好了解甚少,他跟蘇妤草草約過兩次會,對方似乎對這些甜膩膩的飲品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