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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喜歡男人,何和想,所以她不是有意要傷我的心。可是他心里實在是難受得要命,便縱有千種情緒,更與誰人說。何和心不在焉,何媽全都看在眼里。她想過何和可能甩臉子不配合,也想過他一怒之下爭吵起來,唯獨沒想到何和一言不發默默做事。何夫人試探著問:“晚上看你也沒吃幾口……”何和懂這句話里傳遞出來的信號,mama在向自己示弱。作為一個已經可以擔當重任的兒子,家里未來的支柱,何和明白,這個時候必須要說點什么。只是,一開口,聲音顫抖得無法控制,只一個字便哽住了喉:“媽……”何和摞好洗干凈的一疊盤子,忐忑地等待何夫人問起今天這場如有雷劈的相親。他隱約已經感受到了這場相親的背后,其實是母親的試探。她是從什么時候察覺的呢?也許是上次發現那輛車。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心有疑問便尋之,母親大人無論如何繞不開他這個答案。做一個孝子,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之前他可以說他沒準備好,他不想結婚,他沒玩夠。但現在,這些都不管用了,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現在,母親已經把刀子遞到了何和的手上,也忐忑地等著被他插上這一刀。這頓飯吃得很早。一切收拾妥當,一家三口相顧無言的時候還天光大亮。母子倆各懷心事,也無心交談。何夫子隱約覺察到氣氛有異,卻不知道從哪開口,只好開了電視機,切到象棋頻道,音量調到他剛好聽得見。過了好半晌仍是無人說話。何媽看著何和一臉消沉,終于不忍心道:“今天,今天是媽欠考慮了,叫他們來……”“媽?!焙魏徒K于出聲打斷,嘴唇顫抖,卻不知道可以說什么,只喃喃又道了聲“媽”。看著兒子的眼眶微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何媽到底沒問出口。只是殘喘在心底的那簇小火苗終于在這可怕的沉默中燃得只剩了灰燼,就連剩下間或的細微燃爆聲都嚇得她心驚rou跳。何和幾度張口,最后剛說出了個“我”字,何媽終于感到了害怕。“和和,別?!焙螊屟劾锓浩鹆藴I光,她再強勢且聰慧,在這一刻都顯得格外脆弱,“和和啊,媽今天就不留你了,你坐車回去吧。這兩天事太多,回去多歇歇?!?/br>不等何和答話,何媽已經起身去走去冰箱,取了抄手出來。“這個別忘了帶上。媽就不送你了。到家發消息就行?!?/br>劇情突轉,何和措手不及,茫然地跟著老媽的指示,起身換衣服。等回過神來已經站到門口穿鞋了。此刻他才意識到剛才差點嘴一哆嗦把柜出了。是被何媽打斷了。她不想聽了,她是不是已經知道會聽到什么。何媽從門口掛著的衣口袋里掏了幾下,只有幾十塊錢,又返回屋子攥了一把紙票出來,“打車走吧?!?/br>說著又去掏他爸牛仔褲兜,“這點零錢也帶著?!?/br>何媽把錢塞進何和手里,兩手包著何和攥錢的拳頭,拍了幾下,往外推去。徐秀麗舍不得松手,嘴里卻說:“走吧,走吧?!?/br>何媽不肯抬頭看他,雖聲音無虞,何和卻已全然明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變成了他與母親不能說的秘密。面對顫抖的母親,何和無法無動于衷。他在門口默默跪下,沖著何母磕了一個頭。沒說一句話,離開了。聽到門響,何夫子才回過神來,二丈和尚地問:“門響了?誰來了?”他剛才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象棋棋局的排兵布陣中,母子倆說話全然沒往心里去。何媽無精打采地走回房間,“我讓兒子回去了。你看你的,我先睡了?!?/br>何夫子現在想攔兒子也來不及了,真不知道這母子倆最近怎么了。昨天當兒子的威脅親媽要離家出走,今天轉眼親媽就將親兒子趕出家門。這眼瞅著天就要黑了。☆、13太陽還扒著遠處的地平線,街上人來人往一如往常。何和卻拎著個突兀的塑料袋,被自家母親大人從家里轟了出來。之前幫大劉帶抄手的時候,何媽都用鋁箔保冷袋裝好,天熱的話里面還墊上冰袋。今天這些抄手裸奔了。茫然看著手里的那一坨,何和卻不知道要去哪。沒有人會在意何和剛剛經歷過了什么。他就如同溺水被救的人,盡失力氣但勉強活命,來不及慶幸又被送進了密閉的冷藏室。稀薄的氧氣教人呼吸艱難,冰冷的溫度就像死神撫摸靈魂的手。很想見邱振明。非常想。但他還在加班吧。他不愿再回想剛剛都發生過什么,只想先找些事情做。期望見到邱老板的時候可以冷靜地告訴他這些事。路過一家小賣部買了兩瓶凍脹的冰水,打車去了車站。邱振明也確實在加班,不過項目目前已經是收尾階段。眼下項目上線順利,平穩觀察了幾天,一切正常。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明天精精神神地去接人。看了何和吃飯前給他發的日常短信,一副在家里當皇帝吃滿漢全席的得瑟樣,邱振明也想下班回家了。正要關門,曹驍賢來訪。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這廝居然加班?“正好找你,走走走,喝一杯去。你這可算松口氣了?!?/br>看到曹出血的時候,邱振明就感覺有點胃痛,隱約覺得這回胃出血的可能就是他了。“你現在還是重點保護對象,我可不敢跟你喝?!鼻裾衩靼验T鎖上就要離開。“去李響那,座兒都留好了。主要是給你慶祝一下,”說著,曹驍賢腆著一臉賤笑,“我就意思兩口?!?/br>邱振明擺擺手:“別拿我擋槍,我得回家挺尸去了?!?/br>“哎哎哎,怎么油鹽不進呢,”曹驍賢胳膊一擋,一副魚死網破的死樣子,“今天我助理生日,必!須!去!”邱振明看著他一屁倆謊,感覺再不去曹驍賢就能把酒局搬他家去。反正有日子沒聚了,小雞仔兒也不在家,勉強同意:“那我回家換身衣服?!?/br>“好好好,那我們先去啊。來了給我打電話?!?/br>邱振明到家,拿微波爐打了一盒灌湯包,打算墊墊底。冷凍得時間長了,皮都塌了。他吃著盤子里的,心里想著還是未來丈母娘的手藝好。等洗過澡,把屋子規整完,邱振明換了身衣服才去赴約。時間還早,酒吧里大廳里放著低靡爵士,樂隊還沒到位,客量也沒上來。邱振明掃了眼以往常定的卡座,空無一人,便去洗手間放水。李響這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