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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角大王,對著它的丑臉左左右右地連抽了幾十個大耳光。“讓你看,讓你看!每天睡我們床上開不開心?”“啪!”(耳光聲)“你是沒見識過你爺爺我的本事,要是再早幾年,我能把你從床上震下去!”“啪!”(耳光聲)“你要上識相點,就趕緊給我從這個家滾出去!”“啪,啪,啪,啪,啪!……”(不斷的耳光聲)當徐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那只金角大王已經從臥室的大床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薛齊正親昵地摟著它對徐揚微笑:“大王想看電視了,我陪它一起看?!?/br>徐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發現金角大王的臉有些歪了。薛齊的詭計始終沒有得逞,到了晚上的時候,徐揚還是沒忘記把金角大王抱回臥室,讓它躺在自己的身邊。薛齊敢怒不敢言,靜靜地等待著時機,終于等到徐揚睡著了,他從被窩里伸出一只腳,試了試角度,越過徐揚,猛地對金角大王飛出一腳,想要把它從床上踢下去。但不知為什么,等了半天,也沒聽見金角大王落地的聲響,薛齊定睛一看,原來是徐揚在睡夢中也扯著它的一條尾巴,所以讓它勉強留在了床上。而被薛齊這么用力一踹,徐揚醒了,轉過頭來看著他:“你在干嘛?”“沒什么,”薛齊萬分驚慌,但他急中生智地說,“我腳抽筋了?!?/br>徐揚嗯了一聲,還想說些什么,但被襲來的睡意所征服,終于放棄了詢問的念頭,繼續轉入睡眠。朦朦朧朧間,他拽著金角大王的尾巴,將它從床的邊緣扯了回來,一把抱進懷里。薛齊側身去看,只見金角大王已經被淹沒在徐揚的懷抱中,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正在木愣愣直勾勾地盯著薛齊瞧,簡直就像在無情地嘲笑他一般。薛齊氣絕。早上的時候,薛齊很早就醒了,忽然他聽見枕邊傳來輕輕的抽泣聲。他轉過頭來,發現徐揚在哭,他還沉浸在夢里,但淚水已經順著他的臉頰,濕潤了枕巾。他哭得很是傷心。不知他有著怎樣一個悲傷的夢境,薛齊從徐揚的懷里扯出金角大王,扔在一邊,繼而將他扯進了自己的懷里,輕輕地抱著他。徐揚的哭聲漸漸變輕,跟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眼淚順著睫毛緩緩地落下。薛齊輕撫著他的頭發問道:“睡醒了?”徐揚伸手摸了一下眼睛,發現全是眼淚,有些迷惑地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你夢見了什么?”徐揚轉過身去,以手遮眼,繼而弓起了背脊:“我夢見我們一家人去吃飯,大概是年夜飯,許多親戚都來了。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大家都打車回家。我和我媽告別,她說會有人送她回家,讓我先走……我原本已經走了,但是我不放心,又回去找她,我媽果然還沒離開,根本沒有人送她回家。于是我帶著我媽坐公交,又走了不少路,把她送回了家?!?/br>“然后呢?”徐揚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把我媽送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和我媽抱了一下,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就像小時候她要求我做的那樣——每次去幼兒園前要親她一下。我在夢里想,我媽老了,身體越來越差,說難聽點,是見一面少一面了,所以我應該好好對她,我決定以后都對她好,不能再惹她生氣……”過了會兒,徐揚輕輕地顫抖起來:“但是我忽然記起來……我媽已經走了……”薛齊不知該怎樣安慰他,只好將他僵硬的身體掰過來,讓他面對著自己,跟著輕輕上前,親吻他的額頭,就如同他在夢里親吻他的母親一樣。徐揚的身體逐漸松弛下來,他在薛齊面前輕聲地哭泣,之后薛齊都沒有打擾他。這天出門上班的時候,徐揚的眼睛是腫的,但他的心情已經恢復平靜,他對薛齊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可能是最近做的一個案例正好觸動了我的癥結……通過這個夢,我大概知道了我的來訪者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問題,如果我沒有能力解決,我會讓他轉診。但我覺得我可以處理好它,當處理好的時候,我和我的來訪者雙方都能獲益?!?/br>薛齊其實壓根沒聽懂他在說些什么,但他露出一個笑容:“我相信你?!?/br>作者有話要說: 無車,可自行腦補☆、第十章命運(4)這天正好是陳志兵來咨詢的日子,徐揚早早地在咨詢室中等著他。陳志兵準時到了,他一如既往地以他有點兒喪的生活作為開場白。他嘆著氣說,他又搞砸了一個項目,因為他給客戶的文件送晚了。他明明記得要準時送到,但那天正好事情比較多,加上市場部的同事揪著他不放,處處給他找茬,他老媽又不斷地給他打電話發消息,讓他幫忙注冊一個收費電視……好巧不巧的,這些事情趕在了一起,他就忘了要出門。但他也就晚出門了一小會兒,其實這一小會兒應該是不會影響最終結果的,但這天不知怎么的,他出門時吃了一路的紅燈,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又遭遇了罕見的堵車,最終遲到了十分鐘。這家客戶是出了名的嚴厲,即便只晚了十分鐘,他們就是不肯收文件,而是即刻將他們從候選供應商的名單里剔除了——陳志兵回到公司的時候,被老板狠狠罵了一頓,還說要扣他季度獎金。而就在他坐在咨詢室里的時候,他的母親還在給他發消息,怪他沒有幫她把收費電視弄好……陳志兵皺著一張苦瓜臉唉聲嘆氣:“我覺得我就是運氣不好,可能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老天爺要懲罰我,讓我這輩子都做一個很喪的人?!?/br>徐揚對他的遭遇做了足夠的共情后,將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我記得你對我說過,我是你的第二個咨詢師,你還記得你的上一位咨詢師嗎?”陳志兵略帶些討好型人格,面對這種問題,他回答得很是小心謹慎:“當然記得,當時我們公司在外面找了一家心理咨詢公司,員工去咨詢可以打折,看到打折我就去了,當時我隨便找了一個咨詢師,他做得不太好——肯定沒有你好?!?/br>徐揚對陳志兵的奉承熟視無睹:“你還記得這位咨詢師的氣質體征嗎?”“這個重要嗎?”盡管這么說,陳志兵還是配合地回想起來,“他是個男的咨詢師,身材有點魁梧,年紀輕輕就開始禿頂了?!?/br>“他幾歲?”“大概三十歲吧……現在當然三十好幾了?!标愔颈f。徐揚嗯了一聲:“你當時對他有過……你對我產生的類似感情嗎?比如你也害怕他會去世?”令人失望的是,陳志兵搖了搖頭:“沒有。他經常運動,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