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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們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貓耳少年身上,只見水藍色薄紗外套罩著一件奶白色中衣,小臂和腳踝裸~露在外,兩只皓白的腕子上各帶著一串銀鈴,長尾巴收在祭祀服里,只在后方衣襟下露出個小小的尾巴尖兒,一對貓耳豎立在毛茸茸的短發里。臉孔精致得不似凡人,這樣的打扮再加上這樣的長相,看起來總是過于妖~艷,可這貓耳少年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里閃著肅穆的光,他瞳色很淺,平添了一種神秘感,與“神的侍者”這一身份實在契合。連坐在高臺上的“主教大人”都有種恍惚之感,幾乎要相信了“蘇阿杜”神真的存在,全場唯一一個心里沒底的大概就是楚惜本人了。楚惜心中實在忐忑,別說跳舞了,他現在連廣播體cao都忘光了,只好努力回想著瓦蓮瓊娜的動作,外人看來,祭臺中央的貓耳少年一臉莊重,身姿站得筆直,氣勢十足,敬畏的同時不由得更加期待,只有楚惜自己知道,他是在緊張。可緊張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就在這里站到地老天荒,楚惜向左寧微微點頭示意,左寧回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楚惜靜下心來,學著瓦蓮瓊娜的樣子,做出了第一個動作。與此同時,四周響起低沉渾厚的音樂聲,大概是當地人的傳統樂器,又或者是因為祭祀“神”而顯得無比神圣,都是磅礴大氣的鼓點和簡單而古老的音節。所謂“大樂必易,大禮必簡”,楚惜忽然開了竅,正是這樣,其實不用太過復雜,既然是祭祀,旨在表現出神明的高貴就好,楚惜漸漸進入狀態,不就是裝神弄鬼嗎?他的動作漸漸連貫起來,身體隨著樂曲律動,楚惜身段依舊保持著少年人特有的柔軟,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蓬勃的朝氣又兼備“侍者”的神秘。皓白腕子上的銀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聲響,樂聲和鼓點聲漸漸密集,楚惜的動作也跟著大開大合,舒展得愈發自然,看起來心曠神怡,仿佛真是誤落凡塵的謫仙童子。當然這些信徒沒有那么豐富的想象力,他們能做的全部表情,就是沒有表情——集體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乎忘記了鞠躬和行禮,全部木雕泥塑一般瞪著祭祀臺中中央獻舞的貓耳少年。隨著鼓點緩緩慢下來,圍在楚惜四周的鱗木,也就是他們的圣物“蘇阿杜”,竟漸漸抽高了身量,無風自舞!它們隨著楚惜的動作一起擺動,殷~紅的妖異植物反襯得祭臺中央的少年更如誤落凡間的仙童,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帶了神秘的力量,那可是能駕馭“圣物”的少年!驚呼聲和歡呼聲震耳欲聾,幾乎掩蓋了鼓樂聲。坐在高臺上的“主教大人”跌坐在地,“這、這不可能!”一曲終了,楚惜落落大方地退了場,主教卻從高臺上爬下來,狀若癲狂地一一檢視這些鱗木幼苗,嘴里用母語嚷著“這不可能!你們是騙子!”楚惜和左寧配合得□□無縫,主教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只當楚惜和神話傳說中的貓耳侍者重合了,又像是思維混亂了似的喃喃道:“這些都是假的……”“當然是假的”,楚惜輕聲道,“不過你的信徒都當它是真的,那么它便是真的。你的統治結束了?!背Ш屯呱彮偰仁疽?,瓦蓮瓊娜用當地語言高聲宣布了些什么。不用翻譯也知道,她代表真神解除了“主教”的職務。之后的事情就變得十分順利,楚惜成了“蘇阿杜”神的化身,他宣布不再在人間設立任何“蘇阿杜”教的職位,叮囑大家信仰在心中即可,停止養喪尸、投喂人rou,而后便和他的伙伴們一起在信徒們依依不舍而無比虔誠的目光中乘著巨大的藍鳳蝶翩然離開。藍鳳蝶越飛越高,薩那城便越來越小,起初還能看到血紅色的鱗木幾乎覆蓋了城市的各個角落,再后來只看得到郁郁蔥蔥的喀特樹,最后整個薩那城都在視線中徹底消失。“他們真的能徹底忘記‘蘇阿杜神’嗎?”瓦蓮瓊娜問,楚惜搖搖頭,“‘信仰’是很難改變的,我們只逗留這么短的時間,能做的只是偷換概念吧?!?/br>“我是擔心,我們走了之后,那個‘劉’會不會繼續妖言惑眾,把‘蘇阿杜’教重新建立起來?”左寧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那位‘主教大人’不會再出現在薩那城了?!?/br>“???”瓦蓮瓊娜不解地看向左寧,左寧只是微笑著看了白愷年一眼,白愷年輕咳一聲,“我留著這個人還有用,你們不能打他的主意?!?/br>瓦蓮瓊娜四處張望,藍鳳蝶上除了他們兄妹兩,就是左寧、楚惜、白愷年、翻譯,并兩個保鏢,哪里來的“主教大人”?不多時,腥咸的海風味撲面而來,潮~濕而涼爽,列昂尼德道:“不是回金甌城嗎?”左寧淡淡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繞一點路,不會耽擱太久?!?/br>說話間,藍鳳蝶就停在了一座孤島上。☆、第99章3.23這座孤島楚惜很熟悉,卻與上一次觀感大不相同,從前楚惜、左寧、白愷年和秦凝夫婦第一次擊殺奇蝦就是在這里休息補給。當時這座孤島還是世界各地異能者們的天堂,酒吧、客棧應有盡有,甚至為了迎合客人們的喜好,還豢養了各種神奇的海洋生物,有一種夜間發光的烏賊進化出了陸地適應能力,老板別出心裁地養在玻璃罐子里做酒吧的射燈。然而現在真成了一座孤島,連當時普通話八級的服務生小黑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廢棄的房間和酒吧的空殼,蕭條至極。好在左寧和白愷年的空間里都有備用的淡水和食物?!八晕覀兪侨ト∑嫖r的腦核?”列昂尼德說,“我聽說奇蝦都是七階,而且數量龐大,攻擊人也是一擁而上,就憑我們幾個異能者,真的可以嗎?”左寧淡淡道:“我們上一次擊殺奇蝦的時候,等級還都是三階?!背氲侥菚r候自己還是個毛團,整天窩在左寧懷里,忍不住與他相視而笑:“是啊,就好像昨天的事兒?!眱扇诵Φ檬帜?那是種旁人無法插~進去的幸福。列昂尼德沒由來地有些煩躁,當初以為自己只是對楚惜的血產生了生理性依賴,可在他跳過那場祭祀舞之后,竟然真的對這個人產生了些興趣,列昂尼德轉了話鋒:“需要多少奇蝦腦核?”“多多益善?!被卮鹚琅f是左寧,“我們有一場大戰,面對的敵人實力不可估量,能多準備自然是好的?!?/br>“我記得栓藍鳳蝶的地方有一塊大貝殼?!背У?,當時他在那塊貝殼里第一次有意識地使用了“奪命”,白愷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