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了揉額角,轉頭看向蘇懷奕:“那明天蘇哥方便嗎?” “過兩天吧?!碧K懷奕態度禮貌而疏離,“周末我要回趟省城?!?/br> 陸檸點點頭:“好的?!?/br> “你們玩吧,我先上去了?!碧K懷奕說著站起來。 小李仰頭看他:“不打會兒球?” “不了,我還有點頭疼?!碧K懷奕揉了揉額頭。 “你可真是遭罪。江奶奶暈車,倒讓你吹了一整天?!毙±顕@氣,“要不要去衛生院吊個水?別發燒了?!?/br> “沒事,睡一晚就好了?!碧K懷奕說,“對了,過兩天有援建的醫療隊過來,你們提前做準備?!?/br> “啊,知道了?!毙±畈]有很熱情。 蘇懷奕走后,小李發牢sao:“援建的來了好幾批,結果現在還是這個熊樣,村民拿著補助也難看病?!?/br> 小趙拍拍他的肩:“平常心吧?!?/br> - 在這里的第一晚,陸檸睡得很不安穩。 她稍微有點認床,再加上山里冷,翻來覆去總清醒著。 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 蘇懷奕從省城回來那天,兩人早上六點從村委會出發,去他負責幫扶的那戶人家。 到的時候天麻麻亮,土房子大門緊閉,旁邊有個四四方方的洞,黑不溜秋的貓咪“喵”了一聲迅速鉆進去。 門沒鎖,蘇懷奕輕輕一推,就發出低沉的“吱呀”聲。 陸檸長這么大,從沒見過如此破敗的地方。 四面都是土,木搭的房梁從頭頂橫過去,屋上開了幾扇小小的“天窗”。 陳舊的木桌子下面爬著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孩,蓬頭垢面,手腳烏黑,身上黃的棉襖也結了一層黑色的皮,像是多少年沒洗過了。 蘇懷奕彎下身問:“mama呢?” 小孩呆滯的眼睛盯了他許久,不說話。 蘇懷奕沒繼續問,帶著陸檸去田里。 “那孩子不會說話嗎?看著有幾歲了……”陸檸疑惑地問道。 “那孩子,腦子有點問題?!碧K懷奕淡淡地說,“他們家三個大人都有精神病,爺爺奶奶,他mama,就剩他父親正常點,能干干農活?!?/br> 陸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當了這么多年記者,也算是閱歷不淺,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家庭。 想想也是,但凡多一個正常人,也不至于貧困成這樣。 陸檸看著蘇懷奕指導這家男主人干活,自己閑著沒事也上去搗鼓幾下,一上午就這么晃過去了。 她倒是沒料到,蘇懷奕長得一副翩翩公子樣,干起活來毫不含糊。 中午男主人留吃飯,蘇懷奕堅持帶著陸檸回村委會。 “你為啥不留下來吃飯?”陸檸用手扶著摩托車后面的金屬杠,身子稍往后傾。 蘇懷奕:“剛來吃了幾天青菜粥,我還當是因為窮。后來發現,那嫂子只會做青菜粥?!?/br> 陸檸:“……”告辭。 過了會,她突發奇想:“那你能教她不?反正是扶貧,教做飯也可以吧?!?/br> 蘇懷奕沉默了一會,在她以為等不到回答的時候,終于開了口:“我只會煮白粥?!?/br> 陸檸再一次語塞了。 呵,男人。 她戴的安全帽不擋風,呼呼的直往耳朵里灌,又不想離蘇懷奕太近,只好閉著眼睛任大風肆虐,心想回去趕緊催魏宇租車。 - 陸檸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 因為這次積極行動,她得了重感冒。 當天下午她就沒再去村里,到傍晚昏頭昏腦的,全身乏力,被薛桃扶著去衛生院開藥。 衛生院的樓很新,但幾乎沒什么人,讓她回想起東仁醫院忙碌熙攘的急診大廳,繼而又想起那個總是穿一身白大褂,在人群中脫穎而出的男人。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在手術室?在看???在給實習生上課還是在休息? 最好是在休息吧。 他總那么累,真會短命的啊。 陸檸甩了甩一動就更暈的腦袋,走進門縫里亮著光的那間診室。 薛桃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道慵懶低沉的男聲—— “請進?!?/br> 陸檸昏沉沉的腦袋驟然清醒。 這個聲音…… 熟悉得讓人想落淚。 ☆、第 19 章 男人站在鋁合金的窗框前,外面是夕陽漏下來照得金晃晃的山體??照{沒開, 他穿著白大褂, 鼻尖微紅,應該是凍的。捏著文件的手指也格外的蒼白。 屋里還有另一個中年男人, 坐在辦公桌后,應該是正兒八經的衛生院的醫生。 “坐吧, 哪里不舒服?”那醫生問。 陸檸渾身都不舒服,什么也不想說, 看見了熟人也懶得打招呼, 幾乎是被薛桃拖過去坐下的。 薛桃回答醫生:“坐摩托車吹了一天風, 感冒了?!?/br> “一看就是城里來的小姑娘,身嬌rou貴的啊?!贬t生開了句玩笑, 聽診器掛進耳朵里。 聽了一會,問:“現在有什么癥狀?” 陸檸恍惚看見那個白大褂走了過來, 身姿頎長的站在旁邊, 有點下意識的緊張, 后背都繃直了。 她垂著腦袋, 有氣無力地說:“頭暈,乏力, 流鼻涕,還有……”她吸了吸鼻子。 醫生把聽診器從她衣服里拿出來,執筆開始寫處方,“還有哪里難受?” 陸檸認真地抬起頭,望著醫生:“我覺得我呼吸困難?!?/br> 那醫生寫處方的手頓時停下來, 望著她問:“呼吸困難?” 陸檸點頭:“嗯?!?/br> 醫生皺眉:“多久了?” 陸檸想了一下:“就……剛剛,在路上還好的?!?/br> 醫生神情嚴肅起來,又要拿聽診器,旁邊葉清倫淡淡地出了聲:“我看看?!?/br> 醫生給他讓出位置。 陸檸抬眼,撞進那雙久違的漂亮眸子,心跳漏了一拍,更覺得呼吸困難了。 “葉醫生,我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她緊張地問,“水土不服?還是感冒太嚴重了?會不會得肺炎?” “放松點,別緊張?!?/br> 葉清倫低沉的嗓音仿佛夾著砂礫,摩挲著她的耳膜。聽診器的探頭隔著單衣,涼涼的,同時她感覺到他手的溫度。冰火兩重天,全身的血液都朝頭上涌。 “你再這么憋著氣,”他望著她,眼底拂過一絲清淺的戲謔,“就不止是呼吸困難了?!?/br> 陸檸:“……” “放心,沒大問題?!彼矒岬匦α诵?,低頭寫處方。 寫完他把藥單遞給薛桃:“你去交費?!?/br> 陸檸懵懵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該干嘛,葉清倫已經站了起來,溫熱的手掌拍拍她的肩,“走吧,帶你去打針?!?/br> “……可以不打針么?”她抬起頭,因為感冒眼睛紅通通的,泛著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