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問她,“你可知殿下是否對花粉一類的過敏?” 阿玢正好掀開了顧庭的袖口,看到他胳膊上的紅疹,一拍大腿道:“可不是么?他每回往花樹底下一鉆,都得起紅疹子!” 從前在袁府的時候,就時常這樣,他喜歡躲在花叢里看林余嬌,所以經常起一身的疹子,可即便是阿玢勸他,也沒有任何作用。 他仍舊一意孤行,就是要往那花叢里頭鉆。 來了京華好一些,顧庭知道自個兒不能碰花,所以都是敬而遠之。 好久都沒看到顧庭這樣發病了,阿玢既陌生又熟悉。 她瞥了瞥林余嬌蹙著的眉尖,安慰道:“林姑娘也莫要擔心,殿下這是老毛病了,只要涂些藥膏,睡一晚便好了?!?/br> 雖是這樣說,可林余嬌哪能放得下心。 她點著頭應了阿玢,可眉心卻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待阿玢走后,她搬了條軟凳坐在顧庭的床邊,托腮望著他。 顧庭此刻雙眸緊閉,那深不可測的眸底斂著的寒氣,也盡數消失了。 這會兒,倒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不過依舊那樣好看。 臉上的線條如刀刻斧鑿,仿佛是老天爺悉心雕琢出來的,一點兒瑕疵也沒有。 就是女子,也是望了便心生羨慕的。 林余嬌杏眸浸在一汪清潭中,眉心輕蹙著,有些哀怨地看著他,輕聲喃喃著。 “你呀......明明知道自個兒受不得那花,怎的還往桃花樹下鉆,非要做那桃花釀?” 她的語氣里有嗔有怨,更像是妻子在發小脾氣埋怨自己的丈夫。 若顧庭醒著的時候,她是絕不敢這樣與他說話的。 唯有他睡著,她才敢這樣說一兩句。 想到他佯裝正常地陪她采花做那桃花釀,她心里就有氣。 氣他不該糟踐自個兒的身體。 桃花釀再好喝,自己親手做的與下人做的又有什么區別? 難道她與他一同釀好埋下的就格外香甜醇厚一些? 身為大夫,林余嬌最不喜看到的,就是有人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故作非為。 氣歸氣,可林余嬌還是輕嘆了一口氣,替顧庭掖好了身上蓋著的衾被。 玉手纖纖,皓腕凝霜,又捏了條干凈溫熱的帕子,替他細細將臉上和脖子都擦干凈。 既是病著,那她還是勉強多照顧他一些吧...... ...... 顧庭的疹子,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就已經全消了。 周身上下又是神清氣爽,沒有半點生過病的跡象。 只是顧庭醒來時,發覺與平時不同。 他的床邊還伏著一個人。 是林余嬌。 她小小一團就壓在他的衾被上,睡得正酣。 長睫如蝶翼一般輕輕顫著,仿佛抖落了星光在他心上。 顧庭的心軟得不像話。 她就這樣守著他睡了一個晚上......? 原來,她真的是關心他的。 顧庭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鬢角。 她的肌膚很軟,印在指腹,多了些妙不可言的觸覺。 他心底,又軟了些。 若能一直這樣好,該有多好。 林余嬌睡眠淺,顧庭一動,她便醒了。 畢竟顧庭是因她而發疹子的,若丟下他一個人,她始終有些于心不忍。 這會子顧庭醒了,瞧起來仿佛什么事都沒有,她惺忪的杏眸也泛起一兩縷真切的笑意來。 “殿下,您身子可還有什么不適?” 顧庭目光深幽,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為何不上來睡?” “......”林余嬌無言以對,揉了揉壓得發麻的手腕,輕聲道,“妾......” 實在找不出理由。 她就是覺得趴在他床邊睡也比睡在他身邊安穩些。 畢竟他是病人。 見她答不出來,顧庭也不再逼問。 反而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替她揉搓起了發麻的手腕,“是這里么?” 林余嬌耳尖有些發熱,小小地掙了一下,“妾自己來便可以了?!?/br> 可顧庭不由分說,仍舊拉著她的手,不輕不重的力道給她揉著,“孤昨日問你的話,你還未回答?!?/br> “什么?”林余嬌將鬢邊的碎發攏到耳后,露出清滟端絕的小臉,故意裝著傻。 顧庭眸色一沉,聲音不徐不疾地再次問道:“嫁給孤,你可愿意?” 林余嬌咬了咬唇,又聽到顧庭啞著嗓音,在她耳邊近似蠱惑地說道:“只要你點頭,明日,林余逸便能好端端地站在你眼前了?!?/br> 不得不說,這句話,讓林余嬌的心一塌,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想起林余逸在地牢中所受的苦,就心疼得不像話。 更何況,她也著實沒有什么能再犧牲的了。 她什么都給了顧庭。 也不差自由。 若能讓林余逸出了地牢,又能繼續科考,最后加官進爵,光宗耀祖...... 那她便是一生困在顧庭身邊,也愿意的。 更何況,以后的日子還那么長,她總還有別的辦法想。 可林余逸,卻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林余嬌越想,眉心蹙得越緊。 最后杏眸浸在了一汪盈盈熠熠的清潭中,點了點頭。 “妾愿意的......” 她已忘了曾發過誓,絕不與人為妾。 從前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才明白。 能當太子的側妃,也是她的福分了。 ☆、第 37 章 顧庭瞳眸微縮,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手上的力氣加重了些, “你......你方才是答應了?” 他應當......不曾聽錯吧? 林余嬌垂下小臉,耳尖愈發有些發熱, “殿下,妾說......愿意的?!?/br> 顧庭指尖一顫, 差點沒握住她的手腕。 她答應了。 她真的答應他了。 從此以后,余生漫漫。 他真的可以與她一同度過了么? 顧庭覺得, 這像是一場夢。 或許他剛剛不曾醒來, 現在仍舊是在夢里。 他小心翼翼地握著林余嬌的手, 眸底再也繃不住輕淡冷漠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全是珍重。 還有些云里霧里, 飄飄然。 顧庭怕夜長夢多,也怕遲則生變。 當即便進了宮, 求見圣上。 他的父皇見到他進宮, 還有些詫異, “不是說病了么?怎的不在府中好好將養著, 反而進宮了?” 顧庭鄭重跪在地上行大禮道:“因兒臣有重要的事進宮稟告父皇?!?/br> “可是終身大事?”皇帝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朕說過, 你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