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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說,只得了一句“我知道了”的回答。清洺無法,師弟向來對外界漠不關心,本以為有了義子,會多少改善一些,卻沒想到仍舊如此,他只得無奈離開。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問景明,“你覺得阿鎮這孩子如何?”聽到“阿鎮”這個名字,景明就覺得胃痛,他冷淡地回了句:“就是一粗野小子?!?/br>想到自己的愛徒與阿鎮第一次見,就被壓著打,清洺不由得笑起來。而他第一次見到那孩子時,對方那副怯手怯腳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在長輩面前膽小如鼠,在同門面前倒是會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看來也確然如景明所說,是個粗野小子罷了。清洺不再去想,轉而問起景明的進境。師徒倆一問一答,端得是溫馨暖融。而另一邊,清平去了封鎮的小院。他立在院外,將附在封鎮身上的那一小段神識收回來,接著神識鋪展如網一般直直籠罩過去,360度毫無死角地將封鎮收攏在內。房內的義子認真盤著膝,一遍又一遍地誦念口訣,面上是超乎這個年齡的堅韌。只是可惜,在清平的神識中,對方的體內一絲真氣都未曾產生。他靜靜站在院外呆著,封鎮打坐了多長時間,他便站了多長時間。直到封鎮煩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他又看了會兒,才進了院門。進去之后,他注視著封鎮,一言不發。封鎮與其對視,同樣未置一詞。良久后,他才一揮手,將那幾本功法收至手中,幾本功法就這樣在他手里化作飛灰。“你在房內好好反思,不得跨出一步?!?/br>清平對封鎮說道。封鎮一臉無所謂。功法他全部都記在了心里,有或者沒有沒什么兩樣。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禁閉一關,便是五年。讓他止不住暴躁的是,這廢寢忘食的五年里,他的修真之路,一步都未曾跨出。第106章修真世界修真無歲月,對修者來說,五年時間不過彈指瞬間。但是對封鎮來說,這五年對他來說極為漫長。他不愿意接受自己不能修煉的事實,一年又一年,重復著修煉的步驟。口訣默念的多了,他還從中挑出幾處不夠圓融的錯處,可惜改了之后,仍然摸不到氣門。打坐累了之后,或者心情不夠順暢,封鎮便在小院中練劍。小院青石板上以及圍墻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劍氣的刻痕。那是他體內的內功在其心緒激動之時透劍而出所致。與毫無進展的修真功法相反的是他的內功與劍術突飛猛進,進境一日千里。在五年期限到期的第一天,封鎮被放出來的消息便傳遍了筑基弟子耳中。這五年里,有人隕落,有人晉升金丹,還有人遇到瓶頸踏步不前。有新人弟子亦有老年弟子。有最近兩年新晉筑基的弟子不認識封鎮,對著眾多師兄弟談論的人感到莫名其妙。“小師叔祖?是誰?”被問到的人就為他解惑。“師弟可知清平長老?”誰人不知清平長老呢?見師弟乖乖巧巧點頭,師兄談性更濃。“五年前,清平長老去塵世歷練,收了一名鄉野小童做義子,后來回歸門派后便將那義子帶了回來……”他添油加醋說了這輩分極高,當時年僅十歲的小師叔祖,穿得如何如何華麗,態度如何囂張,硬生生從眾多弟子手中奪去不少寶物。師弟咋舌,“弟子獲得機緣若是門派有需求,需賣于門派,若無,則盡可歸自己所有……這……聽說過暗中搶奪機緣斗得烏雞眼的,還真沒聽說過竟有明目張膽的這般作為……”果真是鄉野來的屯小子,沒點見識,吃相有夠難看。“可不是……清平長老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這不,清平長老當時得知此事,怒發沖冠,關了小師叔祖五年禁閉,又安撫了被奪寶物的眾多弟子,五年一過,今天便是那小師叔祖出來的日子……”“那師兄……你說,這小師叔祖會不會悔過???不會還會卷土重來吧……我這點東西可禁不起……”兩人咬著耳朵,說得熱火朝天。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在一處,不少弟子擎等著看熱鬧。當時小師叔祖闖了禍,清平長老賠了不少好東西補償給被欺負的弟子,這些弟子倒是暴富了一段時間。他們還曾戲言,小師叔祖多闖幾回禍,他們這些年都不必去外面爭奪機緣了,只在門派安安心心修煉即可。這話當時引了不少人窺探他們到底收了何等寶貝,漸漸的,便沒人提這個。但是,凡是知曉此事的人都沒有忘記這一點。隨著封鎮被放出的日子一日日接近,許多人翹首以盼,就盼著小師叔祖能來搶自己一回。可是沒想到,一連幾日都沒有小師叔祖的消息。眾人紛紛思忖,莫非小師叔祖改性了?也是,那是他不過才十歲,正是招貓逗狗人嫌狗厭的年紀,如今十五歲,長大了……正在這時,突然爆出封鎮搶奪機緣殺害同門的消息,弟子們嘩然。門派附近有幾處密林和小秘鏡,是給尚未筑基或者是剛剛筑基的低等弟子歷練的地方。這里有兇獸,獵得可獲得一些材料與門派交易,可要說里面有什么可以稱得上機緣的東西……還從未有人碰到過。因為,這幾處地方,可以說得上是自門派創立便在了,幾千年過去,無數弟子從中歷練,便是有什么機緣,也早被之前的前輩們摸去了,哪還能留到現在?可待一打聽清楚其中的細節,眾弟子便不由感嘆那死去的弟子的好運。竟是從兇獸肚子里得來的寶物。眾弟子趕往刑堂,前去觀看這件事的后續處理是如何的。在門派外圍殘殺同門,這種事跡太過惡劣,若是一朝輕判,豁開這道口子,以后亂作一團,修為高的肆意殘害修為低的弟子,也未可知。掌門、掌刑罰的景惟堂主,另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年長長老和清洺道君在場,為的是擔心清平天君一意護著自己的義子。大殿中央站著的是幾名旁觀的證人。地上橫著一具尸身,身穿灰色衣袍,是尚未筑基的弟子。此外,旁邊還擱著一具被解剖了大半的兇獸尸體。封鎮則淡漠得立在一旁,無人敢壓制他跪倒在地,他這副形容落在他人眼中便是有恃無恐,那幾名證人敢怒不敢言。等了片刻,等來了清平天君。這還是封鎮自禁閉結束后第一次見到他的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