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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為他們設下來的磚石小路,一刻鐘才走到一處小門。這座小門門口低矮,所有人進出皆需要躬腰駝背。一出去,封鎮就愣住了。他曾不止一次想象過外面的世界。他從府邸的面積推算,認為外面至少應該是一座城池。而且,應該是一座規模很大的城池。這里的街道會十分寬敞,行人熙熙攘攘、路邊有擺攤叫賣的,有腳商走走停停等等,組成一幅古代市井的鬧市圖。可是卻沒想到的是,外面什么都沒有,除了纏綿不絕的灰色的霧氣。這些霧氣似乎有意識一般,延伸至府邸外圍一定區域便會縮回去,隱隱將府邸隔離起來。戰奴們就如一尾靈活的小魚鉆入水中,沒有在這片霧氣中掀起一絲波瀾。沒有人等封鎮,也沒有人提醒他。封鎮沒有時間多想,輟在戰奴身后,腳步盡量放輕。他前面的戰奴感應到他跟了上來,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沒有停步,很快便回過頭去。他們在路上走了很久。封鎮估摸約有大半天時間,一直來到一處霧氣不那么濃重的區域,他們才暫作停歇。眾人坐在地上喝水補充體內流失的水分。并且,像是商量好的,齊齊忽略掉了封鎮一點東西都沒有帶的事情。不少人暗中打量封鎮。戰三也是,咕嘟咕嘟痛快暢飲的同時,水囊后的那雙眼睛也看向封鎮。似乎是在等著看封鎮會忍到何等程度。早上的咸粥有些過咸了,封鎮也渴了。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略過一眾戰奴,來到戰三面前,沒有任何遲疑,劈手奪過戰三手中的水囊,湊到唇外。他張開口,清甜的水流從唇外的水囊口傾瀉,流入他的口腔,他大口吞咽起來。戰三怎么可能會忍,喝了一聲:“好膽!”,在一眾戰奴驚詫的眼神中,一掌向著封鎮的脖子襲來。封鎮一直留意著戰三的動作。他一只手隔開水囊,另一手不偏不避,直與戰三的手掌對上。戰奴們張大了嘴巴,親眼見到了他們的頭領竟被這名區區斗奴一掌拍得向后倒退了兩步。而那名斗奴,仍舊站在那里未曾挪動。戰三驚疑不定地注視著封鎮,他臉頰抽動幾下,傷疤也跟著動了動,“你……”這人……怎么可能是斗奴?斗奴、樂奴、戰奴,他們三種奴隸各被傳授不同的功法。斗奴的功法最粗糙低級,可以說是用透支以后的生命力的方式,凝聚全身血氣,能夠與猛獸有一戰之力。其次是樂奴。樂奴的功法雖然高一級,但是卻沒有任何攻擊力,授予他們功法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主人采補。戰奴與這兩者則不同,戰奴的功法是真正的可以增強實力的功法。因為,戰奴的存在,與主人的關系甚深……戰三腳步一轉,想再來試探一下這名斗奴的實力,卻在這時,突然聽到其他戰奴的喊聲。“魔物來了!”戰三深深看了封鎮一眼,掉過頭去,從腰際抽出長劍,語氣中滿是興奮地道:“小的們!殺——!”說著,他便期身而上,其他人緊跟在他的后面。封鎮定睛看去,發現他們口中的魔物便是一種黑色的霧狀體。也或許不是霧狀體,而是某種生物裹著一層黑霧。因為,他們每一次攻擊,都能落在魔物的實處。封鎮握住匕首,剛要動作,驀地頓住。在他的眼中,戰三幾次劈砍,最終殺死一只魔物,魔物化成一片黑氣消散。這本沒什么奇怪的,但是真正奇特的地方是在魔物消散的同時,有一縷白茫茫的、非常不顯眼的氣從魔物那里倏忽沒入戰三體內。他定睛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要有人最后一擊殺死魔物,便會有一縷氣沒入這名戰奴體內。封鎮著重觀察他們的神情,發現每當這縷氣進入他們體內,戰奴們的精氣神便更足了一些,眼睛更亮,動作更加靈敏。他不再猶豫,迅猛地沖著一只魔物而去。匕首刺進魔物,就好像刺進了一團膠泥做成的果凍之中。出乎意外地,這些魔物的攻擊力并不強,只是難殺一些耗時一些。總算殺死一只魔物,封鎮親眼見到一縷白色氣體鉆入他的身體,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振奮之意,切切實實能夠覺出周身精力更加充沛,血氣更加飽滿。就連他體內已經有了一定規模的內力都被引得蠢蠢欲動,似乎是有了進階的預兆。“你能看得見精氣?”戰三的聲音從封鎮身后響起。封鎮轉身,在戰三不善的目光中微挑起一側唇角,“精氣?”倒是頗為貼切。戰三表情冷漠,沒有為封鎮解惑的意思。他們殺死這批魔物,繼續向著深處進發。這一天,他們都消耗在這里,體內的精氣越來越多,眾人像是現代社會中人服用了興奮劑一樣,動作越來越激烈不說,還看不到一絲疲憊。直到戰三下令回府,他們才空著手一路跑回去。封鎮注意到,在霧氣濃郁的地方,這些人似是精神緊繃,就好像這些灰色霧氣中藏著些什么讓他們懼怕的東西。回到府邸,還能明顯察覺到眾人齊齊松了口氣。戰三帶著其他戰奴并沒有第一時間趕回戰奴院,他將封鎮驅趕回去,便帶著這些人向著府邸深處走去。封鎮一個人在戰奴院中洗漱完畢,將匕首上的臟東西仔仔細細擦拭干凈。直到深夜,才聽到眾人回來的腳步聲。只是,這些腳步聲明顯較之前顯得虛浮、秩序也更雜亂。封鎮坐起身,與回到瓦舍休息的同屋戰奴正正對上視線。雙方神情皆是一怔。戰奴略有些不自在,狠狠瞪了他一眼,才仰倒在床鋪上,不過幾秒鐘就陷入沉睡,打起了呼嚕。這明顯是疲累到極點的狀態。而且,就是剛剛那對視的瞬間,封鎮注意到對方臉色蠟黃,毫無血色,已經完全不是分別之前的狀態。他們……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第96章懲罰世界第二天開始,連續七天,戰奴們都在院子里休養。封鎮便被戰三使喚了七天。戰三不知道從誰那里得知了,封鎮最開始曾經是樂奴的事情,便將他叫出來,要他在院子中為他們表演歌舞。封鎮冷冷回他,“不會?!?/br>戰三于是責問他是否瞧不起他們。封鎮不語,眾多戰奴便吵嚷著要罰封鎮。這其實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