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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甘漠南語氣略顯狼狽。“雖說第一次相遇,你那樣對我是因著我將你當做了小倌,”他說道,過去這么久,他早已排除了封鎮與老鴇設局仙人跳的可能。“可是,之后……我……”甘漠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還有,若是你厭惡于我,又為何要救我呢?就那么讓我死了豈不是一了百了?!?/br>封鎮心道,這叫我該怎么說呢,能說你就是我的一試驗品嗎?目的就是要你吃不下、咽不了,只能干瞪著眼睛饞?誰讓你要我給你生孩子呢?碰上我,還是你認了倒霉吧……封鎮沉默著,甘漠南也沒再說話。談話節目到此結束。封鎮抻了個懶腰,說,“回了?!?/br>等了會兒,便大步離開。之后幾日,他沒有再去甘漠南那里。對方總抻著脖子看自己,有時候被自己發現,還會慌亂得轉移視線。對此,他絲毫不意外,任誰被無微不至地照顧過,冷不丁受到冷落都會受不了。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懶得費那神,一路與同僚們說說笑笑好不愜意。有人發覺了兩人不見之前親密,就問封鎮,“老弟,可是和甘卒長鬧了矛盾?”封鎮懶懶道,“無?!?/br>“咦?”其他人也好奇起來,“那你怎么不往后面跑了?明明前幾日還跑的那么勤?!?/br>封鎮撩起眼皮,笑,“那不是甘兄大病初愈嘛,如今他是大好了,自然是不用我常常照料了?!?/br>“再說了,”他濃眉一揚,“我還是認真找個媳婦疼才是正經?!?/br>眾人哄然大笑。開始互相吹噓自家媳婦如何嬌俏可人,如何溫玉軟懷……這種話題向來容易引起眾人興趣高漲,題樓越來越歪。封鎮在其中或是挑眉或是彎唇或是哈哈大笑,姿態閑適。終于一天晚上,甘漠南再也忍受不住。封鎮向來有晚上在外面找個地方練功的習慣,甘漠南一直關注于他,等到時辰差不多了,避開守衛,就緊裹著披風前去找人。封鎮盤坐在一顆及膝高的巖石上,雙目微閉,體內內勁在經脈流轉。甘漠南猛地要撲過來,封鎮生生停轉內勁,接著隨手拾起手邊的石子擊在他的膝蓋。甘漠南無力地跪倒在地。他匍匐著過去,抱住封鎮的腿,喃喃道,“封鎮,封鎮……”……甘漠南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么,只覺得這段時日以來的相思將他折磨得難以承受。明明這個人就離他這么近,明明原先他們相處得那樣和諧。封鎮卻是鐵了心地不再理他。這一場冷戰一直持續到眾人到了京城北郊長樂亭。天使傳話,讓他們駐扎在此地,等待進一步旨意。于是,大部隊就開始搭建營帳,埋鍋造飯,一派忙碌景象。一路塵土飛揚,封鎮覺得自己身上光沙土就帶了至少二斤,下了馬,拿著一件舊衣服拍打。一塊潔白干凈的布巾伸到他的眼前,他順著伸過來的胳膊看過去,不出意外是甘漠南。封鎮沒有接,低下頭繼續拍打。甘漠南剛要說話,正在這時,一隊人馬飛奔而來,馬隊中有一旗子,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寫著的是個“旸”字。馬隊路過他們連停都沒停,徑直飛奔而過,所有人被迫吃了一嘴土。一時間,只聽到“呸呸呸”的聲音。付卒長與另外幾人聊起來。“旸?”“可是那位?”一個人比劃一番。付卒長回應道,“是啊,除了那位壽王,還有誰能這么不給主將面子?!?/br>主將名為席幕山,席家開國時封正西侯,屬于老牌世家,根基深厚,主將雖然為此代正西侯次子,但是戰功彪炳,等閑官宦不敢輕視,就是各位皇子都對其禮遇有加。可誰讓這位是天子唯一的兄弟呢?而且相差二十歲,天子幾乎是將弟弟當兒子養大的。便是幾位皇子也及不上這位壽王有臉面。他們側頭看向主將的帳篷,雖然壓根看不到什么,但是就好像真得看到了主將鐵青的臉色一般,幾人無聲笑起來。封鎮去接了點水,回來拿著布巾擦臉和脖子。甘漠南又湊過來。“有事?”像是沒看到對方窘迫的樣子,封鎮冷淡地問道。甘漠南搖頭,一時詞窮,不知道說什么好。封鎮轉身,招呼著木瓦幾人一起去吃飯。看著他的背影,甘漠南心中復雜,良久后,深深嘆了口氣,滿臉苦澀。那晚問出兩個問題后,并未得到回答,他也不知為何,心中格外惻然,直到對方離開,直到幾日過去都沒有主動找過對方。然后,他們就成了這樣的局面……他喜歡的這兩個人,游兒是仇家雙兒,僅僅這層身份,他們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將其忘掉,又喜歡上一個男人……同為男人,他又如何能開得了口,向其表明自己的心志?……晚上。營帳內打呼聲此起彼伏,封鎮伴著不同音色的奏樂迷糊著。突然聽到一聲別樣的蟲叫聲,封鎮猛地坐起身。屏息等了片刻,又響起來這種蟲叫聲。封鎮小心起身,披上外袍出了營帳。一道黑影見他出來,僦地消失不見,只留有一張紙片落在地上。封鎮撿起來,發現上面有一行字:喜客來酒家,竹葉青,蜜釀圓子。封鎮陷入沉思。從蟲鳴到黑影,到紙片,明顯來人認識自己,或者說認識那個被他頂替身份的真兒。獲知世界情報時,他就曾奇怪,真兒明明是個雙兒小倌,可是情報上卻稱他是名窮家少年。看來,這個真兒的身份有些蹊蹺。在長樂亭等了約莫半個月終于等來了宣召。封鎮等人穿戴一新,跟在主將偏將的后面進了京城。正值清晨,騎馬走在街面上時,行人不算多,因此他們的隊伍略略松散,不到摩肩接踵的程度。封鎮手握著韁繩,目不斜視,對后面甘漠南灼熱的目光視若無睹。走至某個拐角處時,有道驚呼聲從上方傳下來。這聲音清脆悅耳,嬌軟無力,封鎮下意識抬頭,正巧看見一個面上傅粉,耳畔插了一朵粉嘟嘟的花的小青年正直愣愣看向這邊。他目測了一下對方視線的角度,發現這人看的不是別人,正是盯著自己的甘漠南。“郭郎!”娘炮小青年幽幽喊了一聲。封鎮發現甘漠南似乎沒聽到?于是興味盎然地盯著甘漠南的表情,好心提醒,“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