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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了?!?/br>這次李暉回來,在戲臺這邊見到怪,村民紛紛議論起當年挖出來的小孩骨骸。還別說,桂伯也覺得跟這事有關。“謝謝桂伯,請桂伯帶我們去戲臺和林埔看看?!?/br>柯師成起身,大致該問的都問了。“戲臺近咧,就隔條巷子,我們走路去就行?!?/br>桂伯、慶杰領著柯師成和何清出門,走出大門,何清才發現門外圍著五六位村民,正好奇的打量柯師成和他。顯然,李暉請了師公來抓怪的事,在村民中已經傳開。四人來到戲臺下,何清發現二十年前建的戲臺,現在看來已經很破舊,倒不是當年偷工減料,或者是有人破壞它,而是因為它時??罩貌挥?,也缺少人管理。斗轉星移,村民對看戲的熱情,早已消退,何況最喜歡看戲的老人們也逐漸逝去,往往請來戲班,熱熱鬧鬧,臺下卻沒幾個人。當年這一帶是荒地,現在有座戲臺,戲臺前是一個籃球場,四周也有其他的民宅。面目全非,已經看不出二十年前,荒地的模樣。柯師成將四周掃視一番,對桂伯說,到林埔去。身邊的圍觀群眾,不知不覺也有十多人,柯師成走到哪里,他們跟到哪里。他們看見柯師成連羅盤都沒拿出來,只是隨便走走,就有人說:“這個師公這么年輕,果然不行?!边€有人瞄何清說:“旁邊那個,看起來還是學生,也是師公嗎?”本來大家注意力都在柯師成身上,被這么一說,都轉到何清這邊。何清被看得不好意思,挨著柯師成走,柯師成高挑的身體將他擋在身邊。戲臺村東,林埔在村西,桂伯說過去林埔,走起來有老長一段路咧。柯師成開車,載上何清及桂伯、慶杰過去。慶杰坐在副駕駛座上指路,他告訴柯師成,村西的村路狹窄,有的巷子只能容身,他建議柯師成將汽車開出村,沿著馬路過去。按照慶杰指示,不費周折抵達林埔。車停在公路旁的林叢,四人下車,踩著齊膝的雜草,走在一條小徑上。曾經的墳地已經遷移,移到村西的陵園,不過林叢還在。既然當過墳地,而且使用時間還不短,林叢里會有鬼物之類的東西存在很正常。何清看到一只,在陰影下閑坐,它背對著眾人,就像一只沉思鬼那樣,對四周無知無覺,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聨煶梢部吹綆字?,鬼鬼祟祟藏在林叢里,探頭探腦。絕大部分鬼魂,對人都沒有惡意,也毫無興趣,互不干涉。只有極少數會給人造成麻煩,而在這些極少數的鬼里,大概也只有十分之一,會對人有惡意。是不是惡鬼,柯師成一眼能認出,林中這些鬼頭鬼腦的家伙,不是惡鬼,自然也不是他要找的那只“怪物”。“墓遷到陵園里,陵園就在附近,柯師公要過去看看嗎?”慶杰指著前方,當地的陵園一般不給外人隨便進去,慶杰說完話,看了一眼桂伯。“不用?!?/br>柯師成淡然回答。先前已經知道小孩的骨骸不知道去向,再說,村民不清楚小孩來歷,所以小孩骨骸不會存放在李氏的陵園。“那里,是不是曾經有一座大墓?”柯師成指出的地方,看著和四周沒什么差別,也是樹木、雜草。“有,有一座,柯師公真是厲害!”慶杰稱贊。“那邊有一個石柱子,看著像墓的構件?!?/br>何清看到柯師成嘴角的笑意,想著師成還是挺特別,別人夸贊他,他還要點破。難怪說:江湖一點訣,說破不值錢。慶杰眼里的崇拜之情,明顯打了折扣。四人走過去,果然,地上躺著一個很大的石柱子,石柱子斷成好幾節,被雜草遮掩,不好辨認。用這么費材費錢的石柱子建墓,墓肯定是大墓。“這是誰的墓?”柯師成對它感興趣。“都叫它林埔大墓,是誰的墓說不上來了,我小時候來這邊耙草葉,就已經有這么座墓?!?/br>桂伯也不清楚,他小時候和村里的朋友到這邊耙枯草枯葉——家里燒飯用,也曾在大墓上玩得流連忘返。大墓顯然有年代,這座墓也已經被鏟平,柯師成在大墓的遺址上沒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或則是埋葬者殘留的意念。“回去吧?!?/br>林埔這邊,該看的柯師成都看過了。返回路途,桂伯腿腳不大好,酸麻走不動,何清攙著他,將他護送出林子。回到桂伯家,柯師成說他夜晚會再去戲臺那邊看看,白日人多氣雜,瞧不出什么來。本來柯師成要帶何清去鎮上吃飯,順便租個旅館,硬是被桂伯留下來吃飯,說是李暉的意思。桂伯家人員簡單,一個桂伯,一個桂嬸,有個兒子在鎮上住,一個女兒遠嫁。叫的酒菜,擺滿一桌,花費不少。飯桌上,桂伯談起他家和李暉家的往事。李暉得喊桂伯堂伯,按說兩家親戚關系疏遠。李金府年少時家里特別窮,得到桂伯家人的照顧,所以后來經商發達后,就常接濟桂伯家。“柯師公,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br>桂伯敬柯師成酒,他見柯師成這人沉穩,不像有些師公什么一來就胡說一通,索要錢財。柯師成只是點點頭,他問:“我看戲臺前面有條路,李暉當晚為什么走小路?”白日可不是隨便去戲臺走走,他留意到戲臺四周的情況。“戲臺前面的路,被看戲人的車輛堵住了?!?/br>慶杰積極回答,這事他最清楚。“那天在祭祖,晚上請來一個戲班唱戲,還放煙花,非常熱鬧。好多年,都沒什么人來看戲,那晚附近村子的人來了好多。球場停滿車,不好走動,把路給擋住了?!?/br>慶杰當晚,負責燃放煙花,還跟亂停車的人起了沖突。“阿暉聽說看戲的人很多,就跟我去戲臺看戲,坐了沒一會,他就又說要回去,自己走了?!?/br>桂伯當時沉迷看戲,所以沒跟李暉一起離開,他也不清楚球場那邊的路被堵上。“暉哥也是運氣不好,以前祭祖他也回來過,但是從來不去戲臺。偏偏就是那天晚上,大路堵了,他走小路,就撞見啦?!?/br>慶杰接過桂伯的話,他本來就話多,尤其喝了酒。“時辰正好,我們去他撞邪的地方?!?/br>柯師成站起來,外頭天已經黑了,正好再去戲臺看看。“哎,這么多酒菜,不多吃些嗎?”慶杰顯然還沒喝痛快。“是啊,吃飽了再過去,不急?!?/br>桂伯和慶杰熱情招待。“吃得很飽?!?/br>已經擱下筷子,在一旁聽他們聊天的何清,早就想離開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