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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淡淡一瞥,轉過頭繼續跟二舅討論。“遺產”“律師”沈晝偶爾捕捉到這樣的字眼,他反感的皺起眉頭,這還沒入土呢,就開始爭奪起遺產了。“據說老爺子生前已經立好了遺囑?!鼻乩蛄嘀瓢?,眼尾用眼線筆勾成一個上揚的弧度,給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幾分強勢的味道,神色冷淡的說,“咱們爭也沒用?!?/br>“口頭遺囑沒用,老爺子還能懂這個?”秦朝的媳婦兒瞥了她一眼說,“莉莉你回來的還真及時,二弟也是哈。怎么就那么巧?!?/br>“你什么意思!老爺子立遺囑時,請了律師,具有法律效益。不聽,就是違法?!鼻乩蛞粊淼结t院就讓人查清楚了,遺囑的內容對她非常有利。老爺子把三分之二的財產都留給了她兒子沈晝。“我沒什么意思。我一個老實人,沒你們做生意的能說會道,會吹耳邊風。哄得老爺子團團轉?!彼@話一說完,就把做生意的這幾位全給得罪了。秦朝恨恨看她一眼說:“閉嘴!醫院門口討論這個,不嫌丟人嗎?!?/br>長輩在聊天,沈晝沒辦法插話。他就一動不動的坐在板凳上,心情復雜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坐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兒不安。沈晝站在醫院的窗邊,裹緊了羽絨服。拿起手機,忍不住給祁山打了個電話。“喂?”過了很久電話才接通,祁山聲音里明顯帶著nongnong的睡意,嗓音含混不清。聽見他的聲音,沈晝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晝哥?在聽嗎?”祁山其實一夜沒怎么睡好,忙活完店里的事,又帶著宣宣去了季醫生家一趟。季醫生年假調休,這幾天都在家。宣宣的病,他沒少幫著出主意,要不然也不會控制得這么穩定。宣宣在季醫生書房里接受指法按摩治療,祁山就跟大狗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大狗突然間問他,你最近跟沈晝怎么走得那么近。那一瞬間,他覺得特別感慨。在夜色中低下頭,抽了一口煙。他說:“沒遇見沈晝之前,我就像是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隧道里走,摸索著前行,突然間我就看到一束光。那光是從沈晝身上散發出來的。借著他的光,才得以照亮我的路?!?/br>大狗沒理解他的意思,搖搖頭說:“不懂?!?/br>“以前我也不懂?!逼钌叫α艘宦曊f,“懂了以后,就再也沒辦法放下了?!?/br>“嗯。聽著呢?!?/br>祁山覺得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沈晝才緩緩開口回應他。“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聽見沈晝的聲音,他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這狀態不對勁兒。“沒事兒,就是感覺特別壓抑?!鄙驎儑@了一口氣,“就想聽你說說話?!?/br>“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逼钌秸f著就把衣服給套上了,“告訴我地址?!?/br>“別來了?!鄙驎兊吐曊f,“我不在晉城?!?/br>“你回你姥爺家了?”祁山追問道,“是不是你姥爺出事了?”“……”有時候真是不得不佩服祁山的推理能力,只要是出了什么事,幾乎都能被他猜中。“你姥爺家在哪兒,告訴我地址?!逼钌铰曇舫脸?,透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堅定。“別開玩笑了,遠著呢?!?/br>“告訴我?!?/br>“你繼續睡吧,別瞎折騰?!?/br>“告訴我?!逼钌浇z毫沒有動搖,一字一頓的命令他,“快點?!?/br>“別鬧?!鄙驎冚p聲勸他,“乖?!?/br>“你不說我去問莊凜,逼到他開口為止?!?/br>“行?!鄙驎儑@了一口氣,說出了地址。“等著我?!?/br>一個電話就能讓他義無反顧的從晉城跑過來,大半夜的就動身。沈晝覺得有些感動:“山哥,別對我那么好?!?/br>要不然,我會誤會的。“以前你罩著我,現在我罩著你?;ハ嗾疹檰h。好……”祁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好兄弟,不就是這樣嗎?!?/br>第48章喜歡秦老爺子把身后事安排的事無巨細,遺囑里連自己要火葬,葬在鄉下這兩點都列了出來。他在遺囑里說舍不得那件陪了他十來年的軍大衣,火化的時候希望給他一并燒去。除了這件大衣,他連家里人都沒怎么提。老爺子身后兒孫成群,跟他的感情還不如一件破舊的大衣。幾個舅舅請了村里的掌勺大廚做白喜事,沈晝也幫忙搬著桌子,干完活,在姥爺的院子里支起一個炭盆烤火。木炭被燒得通紅,發出細微的響聲。他把雙手棚在火苗上方,嘴里銜著一支煙,看門外大雪紛紛。從雪中走過來一個人。干凈而又深邃的眉眼,看向他時心無旁騖。沈晝認出祁山身上的那件黑色羽絨服,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烤火。祁山習慣性的沖他挑眉:“一大清早就抽煙,不嫌燒嗓子嗎?”沈晝從昨天就沒吃飯,肚子里很空。早上起來連一口水都沒喝,就在前前后后的忙活,幾個舅舅現在正在屋里吃飯,剛剛叫了他過去。沈晝裝作沒聽見,兀自坐在門口烤火。“還成?!鄙驎円婚_口,嗓音沙啞得不行。祁山呼了一口氣,坐在他旁邊說:“節哀順變?!?/br>“謝謝。山哥?!鄙驎兊皖^看見他一雙手已經凍得通紅,然后就有點兒奇怪,“你坐什么車來的?”凌晨沒有去鄉下的汽車,祁山不會是騎摩托車過來的吧?“我騎車啊?!逼钌叫α诵?“路上還挺滑,摔了一跤?!?/br>那路得是有多滑,能讓祁山都給摔了。“有???”沈晝感覺有點兒窩心,“你就不會雇個車嗎?!?/br>“出租車還沒我騎得快,再說了我這不安安全全的到了嗎?!逼钌絼傁氚咽旨茉谔颗枭峡疽幌?,結果感覺手腕被人一攥,柔軟溫暖的掌心覆蓋了過來。沈晝輕輕搓了搓祁山的手,低下頭哈了一口氣。沈晝的嘴唇不經意間碰了碰他的手掌,霎時,一股熱酥酥的從手指尖穿過,流經他的全身,被這么一電祁山感覺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凍僵了的手也逐漸開始回溫。特別軟,薄薄的,有著鋒利的線條。祁山看著沈晝顏色分明的嘴唇,感覺有點兒回不過神。沈晝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衣里面,揣了一會兒說:“暖和不?!?/br>隔著毛衣能感受到沈晝的體溫。非常暖和。他的心都快化了。“嗯嗯!”祁山點點頭。“沈晝?”秦莉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了出來,“你干嘛呢?”“不干嘛,跟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