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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月光之下,面皮簡直稱得上瑩白如玉,一雙長眸深邃,加上這兩年臉蛋也長開了許多,褪去了幾分青澀之意,更有了穩重溫潤的氣度,一張本就清艷的臉蛋更顯勾人了。連以前瞧不起他的女弟子也有私下贈物表白的。但陸冕這小子卻在情事上是個木頭,加之的關系,一直都不曾想過道侶的事。陸冕長眸微動,聲音低沉:“師兄,你都擦了好一會,帕子都涼了?!?/br>聞言,我才發現陸冕白皙的臉蛋被我搓的微微發紅,幾乎要見血絲了。我連忙露出后悔擔憂的神色,伸出手輕輕撫摸他臉頰:“師弟,抱歉,我一時出神了?!?/br>擦破又如何,還不是片刻就恢復如初。陸冕伸手握住我放在他臉頰的手,微微一笑,一張原本有些純情端正的臉竟如春水初融:“沒事,我喜歡師兄幫我擦汗?!?/br>不知怎的,望著他的臉,我竟覺得面皮有些燥熱,輕咳一聲,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那咱們兩個就早點去床上休息吧?!?/br>“好?!标懨狳c頭。我脫了衣服,只著一件絲質里衣躺在床的內側,隨后陸冕跟上,也鉆進被中。他身體溫熱,體溫靠近來,顯得也不那么冷了?,F成的火爐自然是不用白不用,陸冕也知道我三陰體質畏寒,縱然房內燒著火爐,也總手腳冰涼。天氣漸涼,他自己便知道在被中從后面貼著我,將我摟進懷里給我取暖。只是這樣雖好,兩個男人倒也并不不便,唯有早晨的時候,他那里孽處時長精神抖擻地頂著我,讓我大為光火。但我宿來對他溫柔和善,當然不可能翻臉,只是暗自不知道在心里將他那孽根捏斷過幾百回。“師兄?!标懨釓奈冶澈蟊е?,說話時候熱氣噴在我脖頸。我覺得有些微癢,不由稍微扭了扭身子。陸冕不知怎的身子一僵,放在我腰間的手一緊。我微微皺眉,略有些不耐,怎么他替我當個暖爐卻好像比我還要舒服的樣子。我自是不可能讓他比我好過的,便擰了擰身子避開些。誰知這廝竟然恬不知恥又湊過來,如此幾番,陸冕也意識到我似乎不愿同他肌膚相親。“師兄……”聲音帶著點鼻音,竟有些楚楚可憐。我回過頭,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燭火掩映之下更顯盈盈。我心中不屑陸冕這些年益發有些美人之姿,但也暗恨自己一直沒找到機會對他下手,眼見他越發玉樹朗朗,就連曾經欺負他的門內弟子也開始稱呼他一聲陸師兄了。我壓下心中怒火,伸手輕輕推推他胸口,微微蹙眉,輕聲道:“師弟,你抱太緊了,我有些熱了?!?/br>陸冕喉結動了動,眸色略有深意,聲音低沉:“那師兄可要再寬衣?”這廝竟然曲解我的意思,我耐著性子,面上仍是柔和笑道:“不必,師弟松開我就好了?!?/br>誰知這廝眸中竟露出一絲委屈之色,但還是放開手,只是長睫低垂,眸光瑩爍,又是露出楚楚之態。我本已背過身去,想裝作看不出他的委屈失望,但不知怎的,心中竟忍不住總是浮現他的那副楚楚之姿,聽見他在身后小心翼翼放輕呼吸,還輕手輕腳將錦被替我蓋好,竟越發覺得心情煩亂,卻不懂自己這般情緒是為何。心亂如麻到了后半夜,竟還未睡著,忍不住回過身看他一眼。殘燭已滅,雪光瑩瑩,他仰面躺著,側臉半明半暗,仍能看出面色如玉,修眉長睫,面色十分寧靜。他睡著樣子竟有些呆呆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戳他面頰,見他只是微微皺眉,不知咕噥了一句什么,不由覺得有趣,又戳幾下。誰知這廝竟然忽然張開眼,長眸在雪光下亮的嚇人,仿佛剛才根本就沒睡著一般。陸冕微微一笑,靜靜看我。我不由面上一紅,有種惡作劇被戳穿的赧然,覺得自己師兄的架子簡直要端不起來了,只好清咳一聲:“怎么不好好睡覺?!?/br>陸冕笑意更深,長眸也帶上笑意:“師兄也沒睡啊?!?/br>我有些羞惱,只覺面上一熱:“我……我只是有些失眠而已?!?/br>陸冕微笑不語,伸出手替我理了理腮邊發絲。這小子這幾年越發膽大了,以前明明都不敢看我的,現如今卻也敢做這般熟稔舉動,真把我當他的好師兄了不成。我心中氣悶,卻又不好發作,只好略帶薄怒瞪他一眼。陸冕笑意更深,微微直起身來,擋住月光,人便罩在陰影里,輕輕俯下身,有些居高臨下望著我:“師兄如果睡不著,就陪我說說話吧?!?/br>“你都好幾日沒睡了,今晚再不睡人就垮了?!?/br>“我皮糙rou厚,禁得起摔打,而且,我也不累,師兄你不要太擔心我?!标懨嵝Φ貌恢獮楹尉褂行┤崆槊垡?,那眼神看得我有些怪怪的,說不上什么感覺。微微撇開眼:“我何時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師父是要怪我的……”陸冕輕笑一聲,眉眼更顯溫柔:“是,我知道了?!闭f著,又伸手輕輕拾起我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師兄,聽說大師兄要出關了?!?/br>我嗯了一聲,有些無所謂。顧衍這個癡人,我暫時是沒機會朝他下手的。陸冕見我一臉無聊,自己繼續道:“大師兄是不世出的天才,他這兩年閉關,雖有弟子間斷侍奉,傳言他突破通天境,但我恐怕,他離通天境圓滿只怕不遠了?!?/br>我心中不由一沉。陸冕說得不錯,顧衍那種武癡,自視甚高,內心早已認定自己必登仙途,從來不屑與我們這些師兄弟為伍,如今他肯出關,必是即將大成,才會稍作休整,待之后再入關突破瓶頸。如此想來,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他極化大成?而我這幾年卻是止步在真元境不能進益一絲一毫,仿佛被人扼住咽喉一般,眼睜睜看著陸冕和顧衍一日千里。雖說世間真元境已是罕見,連師父和門內幾大長老這種世間極尊的修者也不過是通天境和真元境,而之后便受到天資之限再無突破的可能了,但我仍是不甘心。難道我要和這些人一樣,永遠停在真元的境界再無前進的希望了嗎?我心中不由嫉恨交加,只覺心情益發沉重。陸冕又道:“其實前幾日,大師兄曾給我發過一只紙鶴……”“他說什么?”我連忙問道。陸冕有些為難,臉色竟有些發紅,吞吞吐吐道:“師兄你不可告訴別人?!?/br>我壓下心中酸澀與恨意,柔聲哄道:“那是自然,你快說與我聽聽,他寫了什么?可是真離大成不遠了?”陸冕搖搖頭:“那倒不是,大師兄說他確實已破通天境,但通天之路漫漫,無數天才停留再次境地再無進益,他雖潛心修煉,但仍覺進益太慢,他想……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