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0
,還算冷靜。不需要多想,她直接探床頭的水果刀。 室外新月朦朧,蒼白而皎潔的月色從窗簾縫隙里溜進來,割破了室內的黑暗。那人挑開厚重的窗簾,身形在光線透入時短暫地照亮了瞬,然后重新隱沒在黑暗里。 許昭意平躺著,余光掃到對方愈來愈近的身影,臥室內光線太差,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點輪廓。 他朝床邊走來,整個過程像出入家門一樣囂張又放肆。 夠明目張的啊,許昭意暗忖。 在他俯身時,許昭意搭肩鎖住他的肩胛骨,陡然發力,拉著他下墜。她翻身壓上去的同時,冰冷的水果刀上貼,抵在了他的動脈處。 “別動?!痹S昭意威脅完,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她制服對方的過程毫不費力,除了動手出其不意起了效果,最重要的是,對方壓根沒反抗。 “你挺野啊?!绷壕复ㄌ袅讼旅?,“平安夜,就給我這樣的見面禮?” 少年立體而沉郁的五官藏在濃稠的夜色里,嗓音低緩,意態慵懶又隨意,難以言說的邪氣。他平靜地仰躺著,任由她壓在自己腰上,身上的風衣很冷,攜帶著室外的清寒,她腿側掃到時泛起細微戰栗。 許昭意稍怔。 還沒來得及挪開刀刃,梁靖川出手如電,鎖住她握刀的手。他鉗制住她的腕骨,拇指壓著她的手背驟然發力,往身側一折。卸掉了她力道的同時,他翻身將她壓下。 許昭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猝不及防被他壓入薄被里。她微喘著氣,心跳有些加速。 好嘛,采花賊。 位置逆轉,匕首陡然落地。 梁靖川按開了燈,視線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睡這么早?” 來回折騰,他在飛機上度過了一天一夜,低而冷的嗓音微啞,勾著點風塵仆仆的倦意。 許昭意緩了幾秒,這才想起來罵他。她忍不住“我cao”了下,罕見地吐了臟字,“梁靖川你變態吧,想嚇死我嗎?” 不至于驚魂未定,但挺驚悚。 晚上單獨一個人睡,已經是挑戰她怕黑怕鬼的極限了。大半夜搞這么一出,他是想嚇死誰? 梁靖川無聲一哂,沉冷的視線自上而下打量過她,借著幾分月色,將她的怯意和羞赧盡收眼底。 他磁性的嗓音說不出來的性感,“想我嗎,昭昭?” 許昭意不肯遂他的意,不答反問,“你下飛機后,沒洗澡吧?” 梁靖川不太友善地瞇了瞇眼,“你嫌我臟?” 許昭意想說不是。 她只是覺得他身上的煙味重,尼古丁的味道混在冬日冷杉的木質香氣里,凜冽感和侵略性更重。 有點不習慣,但意外的好聞。 梁靖川眼底眸色沉降,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而下,“我臟死你?!?/br> 許昭意啊地尖叫了聲。 溜進來的月色捻成一條線,切割了黑漆漆的地面,落地燈的光線劈落在他身側。梁靖川箍住她的腰身,埋在她身前柔軟處作亂,冰涼的手指感受她的緊潤。深邃的眉眼和沉冷的五官,始終埋在陰影里。 借著落地燈的光線,許昭意隱約能看清他的輪廓,感受得到他流連著向下,覆蓋在自己身上浮沉。 “好涼啊?!彼偷偷乇г沽司?,忍不住想躲。 “別動?!绷壕复ǖ皖^輕吮她的耳垂,鉗制住她的腕骨翻折按在頭頂,又問她一遍,“有沒有想我?” “沒空,不想?!痹S昭意偏頸時急喘了下,艱難地掙脫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對翻墻有什么特殊興趣嗎哥?” 她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想關掉那盞燈,卻被他按了回去。 梁靖川眸色沉了沉,狠狠掐住她腿側,看她的眼神有深意,“我只對你有特殊興趣?!?/br> 許昭意還想再說些什么,聲音被他封在唇齒間。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眸色湛黑而疏冷,沒多少情緒,覆蓋住她身前捻磨捏控,喉結上下滾動,分明寡于在此刻動情。 他自持冷靜,卻迫她深陷。 “你別這樣,梁靖川?!痹S昭意閉著眼睛微啜,眸底全是被他折騰出來的霧氣,軟在他手上。 梁靖川捏住她的下巴,粗礪的指腹覆蓋在她唇上,自左而右碾壓而過,“那你想換種方式?” 許昭意眸底泛著折騰后的霧氣,視線迷瀅,怔怔地看著他利落的五官輪廓。往下是他微滾的喉結,往上是他湛黑沉冷的眼,平靜到漫無邊際,但暗流涌動。 他似笑非笑地審視著她殷紅的唇,視線直白到冒犯。 換種方式的含義,昭然若揭。 “不要?!痹S昭意接受不來,面容有些失色,一個勁兒地搖頭,聲音都在顫,“我不想,不行不行,絕對不行?!?/br> 梁靖川倏地笑了聲,也不知道什么意味,就壓著她的唇吻下來,也沒再強迫她。 許昭意略松了口氣。 她其實有點怕他是認真的。梁靖川這人平時對她千依百順,但在情-事上,從來生不出多少耐性和體諒。就算不能迎合,也最好順服點,任他施為,不然手段只會更加刁鉆,她愈發生死不能。 而且她現在安全期,其實不必用這樣的方式。 說起來,在她十八歲生日后,已經過去半年了。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明明每次翻著花樣,將她往死里折騰,但他始終點到為止。 胡思亂想間,許昭意只覺腿側被他冰涼的手指刮了下,閉著眼睛,微啜著氣偏開脖頸。 處境壓根沒好到那兒去,周身冷肅化為一簇簇烈火,牽引著清醒意識沉浮,燒到絞纏。許昭意原本打算問出口的“你為什么不碰我”,變成了輾轉討饒和難以啟齒的綿軟腔調,最后抵住上顎,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許昭意徹底不想搞清楚了。 她怕自己被他搞死在床上。 - 北方的冬日有點冷。 灰蒙蒙的天氣將明未明,黎明來得遲,伴隨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地簌簌下落,壓在了屋頂樹梢和寬闊的馬路上。圣誕節的清晨,降下了燕京今冬的第一場雪。 許昭意被他折騰得沒睡好,但受生物鐘的影響,過了五點半準時醒過來,然后郁悶地抱著薄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