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9
生命之將老,不介懷于旅途之坎坷。即便再平凡的青春,也可以不朽?!?/br> 夏日的蟬鳴聲聲入耳,鐵絲網上的野薔薇開了又敗,炙熱的風卷起窗簾,放任烈日的一小束光悄悄溜入。刺眼,也明亮。 周圍還有人在奮筆疾書,許昭意在試卷上寫下最后一行字: 【此刻,交卷?!?/br> - 最后一場考試結束,整個考點烏泱泱的,十分嘈雜。被撕碎的書本紙片從頂樓飄落,風卷著它在校園上空回旋,像放飛了白色紙鶴,紛紛揚揚,好不壯觀。 青春結束了。 青春,也剛剛開始。 二十班的同學提前訂好了私房菜和KTV,平時不太愛湊熱鬧的老徐和其他老師都在。 私房菜那家店風格迥異,金屬油漆碰撞出來的色調,進門的位置像上世紀的唱片館,朋克風的裝修,甚至有那種黑色臟標的盤,酷到沒朋友,但遭到了老徐的唾棄。 家里有礦的人民教師老徐,推了推眼鏡,抱著土氣的小水杯在門口嘆了口氣,沉痛的表情讓學生分不出來—— 他是鄙夷年輕人炸裂的審美,還是鄙夷窮人寒磣的消費。 “老徐這種有錢人,根本不知人間疾苦,他上次請客消費五個零,正常人接受不了好嗎?”宋野有點心肌梗塞,“我第一次感覺到,我跟老徐不是一個階級?!?/br> “請你清醒點,朋友?!蔽膴饰瘑T慢悠悠補刀,“你跟老徐不是一個階級,不止體現在財產上,還有智商上?!?/br> “……”宋野挽了挽袖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打女的?” 三分鐘后,宋野被追的滿院子跑,邊跑邊喊“jiejie饒命”。 “慫貨?!壁w觀良吃雞游戲瞬狙,抬頭晃了眼,對自己同桌十分唾棄。 “你懂個屁,我這叫從心?!彼我斑叞ご蜻吙棺h,“我就是紳士風度,讓著女同學?!?/br> “你都快被女同學打死了?!毙煅髶u了搖頭。 許昭意趁著離飯點還早,回家換了個衣服才折回。她路上犯困,現在都昏昏沉沉的。 整個私房菜館都被包了。 許昭意捂著后頸揉了揉,慢悠悠地上樓,鐵藝鏤空的在腳下“咔噠咔噠”作響。 剛過了拐角,她肩上一沉。 挺猝不及防的一下,許昭意的困意都被拍散了。 她下意識地出手,扣住對方搭在肩上的手,側身后貼、鎖肩抓腕,下挪重心后猛然發力。然而預想中的過肩摔并未發生,她被對方猜到路數,輕而易舉地卸掉力道。 許昭意想都沒想,在對方禁錮中側身,屈肘狠狠地頂撞過去。 短短幾秒的事,沒經過思考。 梁靖川悶哼了聲,單手勾過她的脖頸,低啞沉緩的嗓音透著點不爽,“你竟然打我?” 許昭意稍怔,想說失手。 她純粹是犯困后冷不丁被嚇到,才條件反射出手了。 不過他落于下風的時刻不多,連簡單的一記肘擊居然都沒躲開,著實有點好笑。 許昭意也就沒忍住,輕聲笑他,“太廢物了哥?!?/br> 落井下石的后果是,許昭意被梁靖川卡著肩頸,拖進了鄰近的包間。房間內漆黑一片,房門咔噠一聲反鎖,他鎖住她的腕骨和肩肘,狠狠一扭,將人摔在了桌面上。 我日,這次她是真想揍他。 “你想干嘛?”許昭意斂了笑意,踹在了梁靖川肩膀上,沒好氣地咝了聲,“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你還想教訓我?” 這一下又是狠的,震得他身形晃了晃,但他半分沒退讓。 梁靖川扶住下巴動了動,黑暗中看不清他沉郁的眸色。他忽然欺身上前,三兩招后牢牢鉗制住她,一手扯過充電線,縛住她的腕骨。 “是該好好教訓你?!彼氩[著眼,舔了下牙齒,嗓音懶洋洋的,“你說誰廢物?” “我都說了只是失手?!痹S昭意不太好受,掙了兩下沒脫身,罕見地吐了臟字,“你大爺的梁靖川,你是畜牲嗎?” 梁靖川不為所動,捏住她的下巴,徒手擰開了瓶酒,自己喝了口,壓著她俯身下來。 赤霞珠單釀。 并非烈酒,但也算不上溫和。 他掐著她接吻,毫無空隙地占滿了她整個人,冰涼的手指探她的風光,三兩下就讓她散了力氣。酒精直接從喉管燒下去,嗆得她難受,過于刺激。 他這人手段刁鉆,與溫柔不沾邊時,就越發讓人難捱。 漆黑的空間內視覺被封閉,觸覺帶來的反應被無限放大,她比往日更為敏感,也更遭受不住。 許昭意動彈不得,雙手掙兩下就被勒得疼,被壓著折騰了半天,脾氣都快被消磨干凈了,終于敗在他手上。 趁著換氣的機會,什么“川哥”、“哥哥”一通瞎喊,她好話軟話說了個干凈,結果統統不管用。 他似乎鐵了心折騰她。 許昭意有點絕望。 不過左右逃不掉,她索性由著他來,微抬起身貼向他,閉著眼睛回應他的吻,唇間溢出點綿軟腔調,直到他松開她。 “昭昭?!绷壕复ǖ统恋纳ひ衾飱A雜著磁性,少了幾分少年感,有種還未盡興的余韻。 許昭意沒吭聲,轉了轉微痛的手腕,抬手摸向自己的唇。酥麻的疼痛火燒火燎,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禽獸不如啊。 借著外面透進來的些許光亮,她看到他氣定神閑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我怎么覺得,你就是想尋個由頭消遣我?” 梁靖川懶洋洋地起身,抬手按開燈,低沉的嗓音冷然,“你認為自己下手很輕嗎?” 燈光驟亮的一瞬有些刺眼,許昭意緩了會兒,才看清他。 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湛黑的眼眸疏淡,面上的情緒一覽無余。他的五官起承轉合都與光影相合,獨有的少年感。 只是此刻唇角的傷醒目,被她的一記肘擊給嗆破的。 “這么嚴重嗎?”許昭意失笑,盯著他唇角看了幾秒,用指尖輕輕碰了下,“我真不是故意的?!?/br> 梁靖川沒搭腔,也不知道什么意味。 “那你自己看看,我手腕都紅了,”許昭意越想越心虛,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