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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項寅冬看著左桐的睡顏,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似乎微微顫動著,心就突然柔軟起來。他靠近了對方一些,疲倦襲來,慢慢就睡了過去。一覺好眠,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他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愣了好幾秒,意識才重新回到腦海里。下午發生的一切剎那涌入腦中,令人血脈膨脹的場景,讓他刷地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四周看了一圈,發現自己仍然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但身邊已經沒有人。這是個什么情況?項寅冬懊惱地摳了摳頭發,那家伙不會無地自容,逃跑了吧?他迅速從床上起來,裹著浴袍跑出了房間,見客廳里也空無一人,心里就有點慌了,趕緊給左桐撥了個電話。可想而知,根本沒人接聽。掛斷電話他才發現,客廳茶幾上放著一張支票。他拿起來一看,二十萬的支票,底下的留言紙上還有一行字——魏天寒,別讓我再看見你!項寅冬頓時哭笑不得,這家伙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算什么?逃避現實,還是眼不見為凈?他氣急敗壞地把那張支票撕成兩半,扔在了地上。然后換上衣服,急匆匆地離開了酒店。而這時候的左桐,已經坐在了去機場的出租車上。天剛黑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過來,拖著疲憊的身軀,到衛生間給自己做了清理。那是一種極其難堪的經歷,讓他想起來都甚為不適。左桐站在床前,在黑暗中,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眼神凌厲。這個和項寅冬有著相同的外貌,相同的聲音,甚至是一舉一動的人,他卻不是項寅冬。下午他的確喝得很醉,思想雖然不受控制,但并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他所有的行為不過都是遵循了本能。他渴望項寅冬的擁抱和親吻,渴望與他肌膚相親。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才能相信自己沒有失去他。這幾天他一直都控制著自己,不敢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可現實總是事與愿違,他心中并不承認這人是魏天寒,但他的潛意識卻已經承認,這人不是項寅冬。先前那種徹底的崩潰和釋放,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面對真正的項寅冬,他無論如何都會守住底線,絕不會冒著失去他的危險,做那些借酒裝瘋的事情。只有他潛意識里認定,對方不過是個替代品,才會不顧一切地釋放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兩個人在最激情的時刻,他聽到耳邊有人叫他桐桐。那是項寅冬才知道的昵稱,自從他父親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叫他。他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身邊這個人就是他的項寅冬,所以他才能不顧一切地沉淪在他的火熱之中。但是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這個人不是項寅冬,而他也不需要一個替代品。就讓一切都結束在這里,做了二十幾年的夢也該醒過來。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查明事情的真相,找到項寅冬。甚至只是找到他,冷冰冰的尸體……☆、第三十六章盛夏的京城街頭,暑氣粘稠涌動。項寅冬開著他的SUV在路上疾馳,滿眼的霓虹在車窗上流動,有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他一路上給左桐撥了好幾個電話,對方卻一個也沒有接聽。最后,不得不對著微信歇斯底里地吼:“左桐,你他媽的想跑到哪里去,快給我回來!”“你這是什么意思!逃避能解決問題嗎?”“小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把真相告訴你!”可惜,對方依舊沒有回應。項寅冬煩躁地摔了電話,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暗暗發誓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最后沒辦法,他只好又打給了應臻。電話里,他壓住火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你幫我給左桐打個電話,問問他在什么地方!”“怎么了,這是?”應臻聽他聲音很焦急,猜測道,“你倆吵架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以后再跟你解釋,你趕緊給他打電話……”“他剛才找過我啊,說是去機場接顏奕,然后一起到醫院來,有事情要和我商量……”應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才的電話里,左桐挺嚴肅的,他還以為項寅冬和他在一起呢。“接顏奕?”項寅冬聞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氣,那家伙不是想找地方躲起來???他約微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我知道了……那我也去醫院等他們吧……”項寅冬掉轉了車頭,往醫院方向開,終于是想起來,左桐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顏奕回來了?看樣子,他們應該已經取得了聯系,傳真上的那些信息,左桐也應該已經知曉。怪不得那人看起來,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項寅冬極度郁悶,這事兒真是越整越復雜了,誰叫他倆都喜歡自作聰明。這樣一來,左桐就算知道了真相,估計也想把他給宰了!項寅冬趕到醫院,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左桐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行啊,嗯……就我一個人……”應臻瞥了眼項寅冬,見他擠眉弄眼,就沒說實話。掛了電話,他皺眉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們一個個的,弄得這么神秘……”項寅冬清了清喉嚨,沉聲道:“應小花,如果有人跟你說,我不是項寅冬,你信不信?”應臻一臉莫名其妙,笑道:“你這樣的,人家想cos也不容易吧?再說,除了你,還有誰敢這么叫我?”項寅冬嘆口氣,這事兒就是當局者迷,明明更多的證據都能說明自己的身份,左桐那家伙,就是偏偏要去相信那些蛛絲馬跡。真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沒多久,左桐來到了應臻的病房。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高挑俊美的男人,略顯清冷的臉上掛著一抹淺笑。他盯著應臻瞧了兩眼,能看穿人似的眼神,換來個飛砸過來的枕頭。“我cao,你那什么眼神兒?”應臻不滿地瞪他一眼,“要笑就笑唄!”顏奕抄著手坐到病床旁邊,依舊似笑非笑地說:“你丫就是活該!”應臻心中不爽,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癟了癟嘴:“你倆整得這么神秘兮兮的,就是為了來看我笑話?”左桐聞言,臉色就陰沉下來,剛想開口,卻聽衛生間的門吱嘎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