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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花連華搖搖頭,輕輕道:“她說她一定要為蕙兒報仇,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她是怎樣的女子你也知道,拿定了的主意,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只有讓她放手去做?!?/br>“不行!”葉明昭急道:“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她冒險!”說著他就要站起來,花連華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回了椅子上?!澳闵盗?!你難道想現在沖過去把她拖回來嗎?”“我……”葉明昭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沖動了,但看著沉魚和陳正清談笑,他心里便十分難受。當年蕙兒的慘死,曾令他精神崩潰。漫長的治療與康復中,小魚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著他。正是因為把她當成了蕙兒,神智混亂的他,才在極度的痛苦中得到了精神安慰,一點點好轉起來。雖然他恢復神智后,清楚地明白她并不是蕙兒,但在心里卻也把她當成了親meimei看待。如今要沉魚去接近陳正清,無疑是令她置身險地,想起父親當年的前車之鑒,他又怎么能放心?花連華情知他的擔憂,當下輕拍他的手,低聲道:“你別擔心,她不會有事,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讓她出意外的?!?/br>“是的?!兵P云霄忽然說:“這里是青州,并非京城,而他又住在鳳鳴樓,所以你曾經為之痛苦的那些事,不會再次發生?!?/br>頓了一頓,他又一字一句地說:“我絕對,不會讓它發生?!?/br>葉明昭有些驚愕,他從來沒有對鳳云霄說起過自己的身世過往,血海深仇,因為他們并沒有這樣深厚的交情,盡管鳳云霄救過他一次,而鳳云霄也從來沒有問起過他。但鳳云霄并非第一次對他說出類似的話。剛才這番話中隱含的意義,更加讓他有種清晰的感覺,那就是,這個人其實了解自己的身世。他知道曾經發生了什么,而且,他還希望伸出援手“謝謝?!蓖锁P云霄片刻,他最后只能這么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除了這個,他無話可說。第71章第71章上元佳節,華燈綻放。剛入夜時分,觀燈的人就已經絡繹不絕,整個街道流光溢彩之中,盡顯盛世繁華。這難得的良宵,就是朱門王侯之府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貴眷,也要走出家門,在重重帷幕的遮掩之下,欣賞花燈,享受著難得的自由,更不用說平民百姓了。隨著那煙花流星,此起彼伏,一片火樹銀花,映得天空明如白晝,引得無數人駐足觀看,整個街道喧天振地,人聲如潮,好不熱鬧。青年站在橋上,靜靜地倚著橋欄,觀看前方如沸如騰的喧鬧。那雙清亮晶瑩的眸子,映著這清冷的月光,只見光華閃動,溫柔流轉。這夜晚的繁華鼎沸,似乎并未能吸引他,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這片景象,若有所思。走到橋下時,才發現少了一人。一身大紅錦袍的青年,抬頭往橋上看去,只見那人仍停在橋上,望著波光月影出神,不由搖了搖頭,走回橋上,來到那人背后,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記。“這樣的熱鬧景象,不去好好觀賞,還呆在橋頭作甚?莫非想著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么?”“我隱約想起,我應該曾經來過這里?!比~明昭回答?!爸徊贿^,上次到這里,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br>五年,對平常人來說,應該不算很久??墒菍λ麃碚f,卻真的是很遙遠的事,遙遠得,如同前世。一生一死一夢間。花連華要對他說什么,聲音卻被淹沒在連番的沖天炮里。抬頭看去,只見花炮流星,滿天閃耀,絢麗多彩。“好熱鬧!”花連華笑道:“你看那些花燈,制作得巧奪天工,又逢皓月當空,真是燈月交輝,一年難得一次的美景?!?/br>葉明昭笑著點頭?!叭绱丝磥?,我們逃席出來,倒是逃得對了?!?/br>“怎么都不下去了?橋上風景獨好嗎?”見他二人逗留,另外兩人也走了上來,雷霆笑問道?!班?,風景這邊獨好?!比~明昭微笑道。眾人舉目遠望,只見水面波光蕩漾,遠處畫船燈火閃亮,又聽笛聲隱約,有歌聲穿過水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身心舒暢。“今夕何夕,如此美好。這般撩人月色,令人心中倍感溫柔?!?/br>低頭看著水面倒映的月光,只見水天相映,波光瀲滟。微風掠過水面,那月光便化為點點碎銀,待到風過無痕,又倒映出了橋上佇立的人影,在這迷人的夜色下,折射出如夢似幻,水月鏡花的美麗。依稀天上人間,記取今宵纏綿。人生相逢如夢幻,獨憐知音孤寒。葉明昭佇立不語,凝神傾聽。微風送來那畫船上的歌聲,那般婉約多情,凄惻動人,仿佛勾起了人心靈深處潛藏最深的情愫。“在想什么?”鳳云霄輕問。“沒什么……”葉明昭垂下眼眸,微微一笑。“難得如此良宵,若能泛舟湖上,夜賞燈月,對酒當歌,豈非人生美事?!?/br>“好……走吧?!?/br>??吭诤叺囊凰耶嫶瑩伍_,緩緩駛離岸邊,蕩起一波碧水,向著湖心悠悠而去。一輪明月當空,中庭寂靜無聲。中年男子盤膝坐在庭院之內,吐納調息,緩緩運功。月光照在他臉上,清晰地映出了他的面容,只見他的臉色,竟是以印堂到人中為分界線,分割成半青半紅,狀貌異常奇特。隨著行功的進展,那顏□□限分明的臉頰上,青紅之色漸漸融合,大約過了一刻左右,他忽然猛地睜開眼睛,一聲大喝,雙掌猛力往外一推,強烈的氣流所到之處,院中一人高的假山石已然粉碎崩塌,剎時碎石紛紛,粉屑飛揚。“好氣勢,好功夫!”伴隨著清脆的掌聲,一個手持折扇,戴著半截羅剎鬼頭面具,只露出嘴唇和下頜的黑袍男子,從廳后走了出來。一展折扇,悠然笑道:“尊主神功初成,可喜可賀!”中年男人緩緩吐出一口氣,調息片刻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黑衣人,淡淡道:“略有小成而已,不足為喜?!闭f著他瞥了正搖著折扇的對方一眼,平板板的口氣聽不出是揶揄還是贊嘆:“怎能及得上先生神人,不懼寒暑,數九寒天還要打扇?!?/br>“哎呀,尊主過獎,過獎了?!焙谂廴艘膊粸橐?,輕輕一笑,竟是把對方的話當成贊美全盤接收下來?!安贿^尊主,今夜乃是上元佳節,月明風清,尊主難道還要閉門不出,何不外出觀燈賞月,也是散散心?!?/br>“那是小兒女的樂趣,我不感興趣?!蹦腥死淙淮鸬?。“尊主此言差矣,縱然醉心武學,也要適時享受天倫,不然人生豈不無趣?”黑袍人收起手中的折扇,笑道:“尊主對武學癡迷,刻苦勤勉,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論年齡雖相差甚遠,但論性情,他和尊主倒頗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