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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坐回沙發,邊呻吟邊道:“小舒,我頭疼的要命……”季舒抓起墨鏡:“我去買藥,很快回來?!?/br>陸潮生看起來已經病的不省人事,嘴里胡言亂語道:“你要是走了,我就死在這里了?!?/br>季舒知道他六分病,四分裝,氣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br>樓下有個藥店,季舒買完藥又去路邊餐館里買了以前陸潮生喜歡喝的粥和幾個清淡小菜。陸潮生這個人輕易不生病,但是一病起來特別磨人,瞬間變身三歲小孩,有時候季舒氣不過罵他,他就說自己三歲可不敢磨人,季舒聽完鐵定心疼,于是陸潮生又可以恃病生嬌。但是這次陸潮生出奇的聽話,要喝藥就乖乖喝藥,不像從前非要纏著季舒喂給他;溫度計也是自己塞進腋下,不再逮住季舒逗他。季舒頗意外:“這次表現不錯?!?/br>陸潮生蔫不拉幾的坐在沙發角落:“你都不要我了,我哪還敢對著你耍賴?!?/br>季舒不搭理他,等看到他退燒,就披上自己的衣服:“我回醫院了,你想在這里住著就住吧?!?/br>陸潮生哀怨的看著他轉身走人。陸潮生在舊房子里待到深夜,正準備睡下時接到夏勵的電話,要找他出來聊聊。陸潮生病的頭昏腦漲,就把地點定在這個舊房子里。夏勵來時帶了酒和涼菜,陸潮生一見就搖手:“我不能喝?!?/br>夏勵從廚房翻出酒杯:“你必須喝,你越難受我越高興?!?/br>陸潮生:“……”夏勵給他倒酒:“不過說好了,這事不能告訴季舒,否則他見色忘義,肯定剝我一層皮?!?/br>陸潮生笑道:“夏導怎么知道我的號碼?”夏勵:“想知道的話還不容易?!?/br>陸潮生與他向來沒有和平共處過,突然間坐到一起喝酒,感覺十分奇怪。接連灌了幾杯才道:“你這大半夜的來找我,光喝酒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夏勵吃了幾?;ㄉ祝骸拔襾砬竽愀咛зF手,放了小舒?!?/br>陸潮生喝酒的手停在半空,笑道:“那你求錯人了?!?/br>夏勵依然是悠然自得的樣子:“既然不肯放,那你就去醫院和他說清楚,有什么事你們倆回家打一架,氣消了就一切照舊?,F在這樣算什么?”夏勵恨鐵不成鋼道:“今天是最后一次發布會,小舒一聽說你不見了,撂下一大攤子人就跑了。我真是……真是氣得想打死他?!?/br>陸潮生嘴角勾起笑意。夏勵:“我看著小舒長大,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一根筋,愛上什么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從前愛演戲,后來愛你,為了你連演戲都不顧了,越來越沒出息。但是事已至此,我就算想改,現在也是力不從心了?!?/br>陸潮生喝了點酒有些神智不清,直接道:“如果你不回來,我們一點問題都不會有?!?/br>夏勵“呵”一笑,自嘲道:“我什么時候有這么大影響力了?”陸潮生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夏勵看。幾秒后,夏勵偏轉了目光,嘆了口氣道:“……沒錯,我回來是目的不純。但是這三番四次的事情,我也看清楚了。季舒八年前不愛我,現在更不可能愛我,我何必去招他恨?”陸潮生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夏勵:“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敵意,我第一次見你就感覺出來了。但是我沒想到季舒那傻小子這么死心塌地,那我能怎么辦呢?難道逼死他嗎?”陸潮生笑的有些勉強:“我是嫉妒你。小舒心里有你,我忍不了?!?/br>夏勵搖頭苦笑:“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出國嗎?”陸潮生搖頭。夏勵捏緊酒杯:“我……我對小舒的感情變質了,可我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更過不了我們的父親那關。我本打算魚死網破一回,帶著季舒遠走高飛??墒羌臼嫠麑ξ姨兇饬?,一丁點幻想都沒留給我?!绻敃r他對我有一絲一毫兄弟以外的感情,我也不至于心死離開?!?/br>陸潮生有些難以相信這個事實,他結巴道:“你是說小舒他、他一直拿你當兄弟?”夏勵并沒有看見陸潮生奇怪的表情,低著頭繼續道:“在國外我看到季舒的事業從高峰到谷底,又爬到高峰,見他戲路越來越窄,見他拍的戲越來越少,終于下定決心回來。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和你在一起,我更沒想到他會愛男人?!?/br>陸潮生剎那間神智清明,過去幾個月的疑心,過去幾年心里懸而未決的猜想,此刻聽起來都像是笑話,季舒他是多么簡單的一個人,而自己卻拿復雜的東西去揣度他,多么可恥!“雖然我不知道這次你們倆為什么鬧成這樣,但是我看的到季舒十分難過。拋開我心里那點讓人不恥的想法,我到底是他哥,我看不下去他這樣子。陸潮生,如果你離不開季舒,那就滾去醫院跪他面前,你們倆把話說明白了,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掰了,那就痛快點,免得他成天拖泥帶水的,我看著都覺得窩囊?!?/br>陸潮生苦笑:“我誓也發了,歉也道了。季舒他總是不愿意回來,我、我都快覺得他是不是早就膩煩我了?!?/br>夏勵嘲道:“他膩煩你?嘁,他都快把你當祖宗了!你那個從國外回來的便宜爹,你以為是誰替你盡孝呢?”陸潮生難以置信:“你、你什么意思?”夏勵提高了嗓門:“我什么意思?我倒想問問你什么意思,自己的爹自己不看,扔給季舒。季舒倒真是腦子缺根弦,說你小時候太苦,不原諒這個爹,但是要是不照顧他,你將來鐵定遭報應,所以他來替你盡這個義務。你說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菩薩?季舒自己的爹進了醫院他才知道,你的爹他倒是隔幾天去一趟風雨無阻的!”陸潮生腦子里轟然作響,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又喝酒又感冒的緣故,竟然連夏勵這幾句話都聽不真切。——“陸潮生,你爸是人,我爸就不是人嗎?”季舒他是以什么樣自愧和悔恨的心態說出那句話的呢?他為了讓陸潮生不遭報應,就忘了自己也有那一天嗎?陸潮生眼睛里突然起了一層霧,他單手揉著太陽xue彎下腰,額頭的青筋在皮膚下跳動,因為太過忍耐,耳朵后的骨頭都突了出來。夏勵見他情緒幾近崩潰,放緩音調道:“今天季舒撇下劇組走人,我也算是徹底死心了。就算他從前是一個事業為重的演繹天才,可遇到了你,他只能自認倒霉。我作為外人,想救也救不回來。今晚來找你,就是想讓你知道,季舒是個特別難得的人,你不要辜負他?!?/br>陸潮生許久之后才坐直身體,微微一笑:“謝謝?!?/br>季舒回到醫院,夏勵沒過來,只有護工在照顧季何康。季舒過去拿熱水瓶下樓打熱水。經過樓梯拐角時,遇見了手術室的李醫生。季舒想起當初陸潮生車禍就是這個李醫生做的手術,心道不如問問他,陸潮生是怎么把自己弄出一身傷的。李醫生對季舒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