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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要把我拉到哪里?!” 車夫根本不理會她,仍舊帶著車隊往前開,沈語遲臉色都變了:“你們不是我嫂嫂派來的車隊,你們是什么人?!” 她邊說,邊拔下發間的花釵,用刻意打磨出的尖頭向車夫的xue位扎去。 她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沈府護衛也終于反應過來,當即拔刀要動手。 沈語遲眼看著要刺到車夫的腰間,以為能拿住他,她心里一喜,沒想到車夫卻在此事摘下了斗笠。 裴青臨! 居然是裴青臨! 她給嚇得爪巴了,手里的小花釵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裴青臨面色陰郁,眼底還隱隱透著股凄絕的哀怨,眉間更是凝著傷心——這也是沈語遲第一次見到他把傷心露在臉上。 他輕輕問:“大娘子,你也要拋棄我了嗎?” 第82章 沈語遲好懸沒給他嚇死,驚愕道:“你, 你怎么會...?!” 裴青臨嗓音輕淡:“你還是那么傻, 你們一家才到汴京多久?手下能有多少人手, 行事能有多隱秘?稍微費點力氣就能打聽到動向了?!?/br> 沈語遲臉色一變:“嫂嫂雇傭的車隊...”不會全被裴青臨給害了吧。 他既譏且嘲地笑了下:“你們雇傭的車隊, 被我暫扣下了,直接換上我的人手來這里等著你們,并不麻煩?!?/br> 沈語遲臉色更是難看。 他手里還持著馬鞭,用鞭梢抬了抬她的下巴,羊皮硝制的鞭子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輕刮過, 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痕。 他聲音柔緩輕笑, 眸光卻泛著隱隱寒意:“年少時, 母后說要伴著我長大, 結果她自戕而死,舍我而去;等我再大些,身邊的一個年長女官, 也曾說過會盡心盡力護著我,絕不會負我棄我, 但她卻親手端來了沈貴妃下過奇毒的湯羹。大娘子...”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曾以為你是這世上最不可能棄我而去的?!?/br> 他在曾字上還稍稍加重。 沈語遲雖然挺吃賣慘這一套的, 但她邏輯也清晰得很, 冷笑了聲,不為所動:“你早幾個月不也扔下我跑了嗎?我無非是去江南散散心,又沒有放一把火把自己燒死,也沒讓人擺靈堂上牌位, 我有什么錯處嗎?我就是南下走走,你也要管?!” 她這話連譏帶嘲,裴青臨卻連眉峰都沒動一下,他斜倚在車門上,表情竟出奇的和緩了一二,問了個很奇特的問題:“乍聞我死了,你很傷心是嗎?” 沈語遲那段日子委實過的渾渾噩噩,她在家里,差點給裴青臨把靈堂都擺起來了,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她卻不愿在這時候露怯,怒哼了聲:“我哪里會傷心?我高興得不得了,煩人精終于沒了!” 她又把話頭扯回來:“你突然假死離開登州也沒告訴我??!現在倒來尋我的不是?!?/br> 她嘴巴雖然硬,但回想當時的時候,眼里流露出的傷感和頹然,著實讓人動人。裴青臨眉眼微緩:“這怎么能一樣?”他淡淡道:“你走了,我會傷心,而我以為我死了,你也不會多么傷心的?!?/br> 沈語遲論口才自不是對手,給噎的差點翻白眼。 他又笑了下:“知道你會為我死了而難過,我倒是寧可真的死了?!?/br> 沈語遲給他的邏輯弄的腦子里云山霧繞的,她索性跳開這個問題,直接道:“你別又跟我裝可憐,我知道你有你的大業要成,哪怕咱們才吵過架,但你只言片語都不留下,直接離開登州回了汴京,我再見你時,你已經是親王了,這期間你一句話都沒有帶回來過!” 她深吸了口氣,干脆攤開了說:“開始我以為你死了,差點在家里給你擺起了靈堂,后來從旁人口中我得知你沒死,只隱約聽說你好像在謀劃著什么,在往汴京趕,我又擔心你路上會不會出什么事,但凡見到個有些權勢的,我都要旁敲側擊地打聽你的動向...”她說到這里,不由哽了下,又挺著脖子道:“我說這些,不是招你同情,而是告訴你,我對你盡了心了,我問心無愧!” 裴青臨又默了會兒,竟直接干脆地道歉:“對不起?!?/br> 他摩挲著手里的烏木鞭柄,眼神有些凝滯,像是在回憶著那段日子:“你為著個無感緊要的人跟我吵...我那日確實是負氣離去,待走到山東邊境的時候,已經過去幾天,我的確悔了,甚至想帶你一并返京。衛令他們輪番勸我,我又遇到阻攔,受了不輕的傷,我沒把握讓你完好無損地回來,這才止住了這個念頭,但...” 他又瞇起眼,聲音漸冷:“你分明收到了我的書信,卻還是和顧星帷傳出定親的事兒,來到京里又不來找我,這會兒還想著跑...”他一哂:“大娘子好大的主意,你翅膀硬了?” 沈語遲聽到他后半段,一臉錯愕:“書信?什么書信?” 裴青臨慢慢抬了抬眉:“我在山東邊境的時候,特地派人傳信給你,交代了我離開登州的前因后果,也告訴你我要回帝都,等我到帝都安穩下來,會想辦法去尋你,這一串的機會,我跟誰都不曾透露過,便是身邊心腹衛令周媼等人,我都從未說全。我為著保險,特地選了個輕功高手去送信,他說這書信已經送到你手里了,這信你敢說沒收到嗎?” 沈語遲沒想到這還扯出一封書信來了,她還以為這是他尋來的托詞:“你別亂找借口,我可沒見過什么書信!有本事你把那送信人叫出來,我和他當面對質!” 裴青臨并不覺得沈語遲有在自己跟前撒謊的本事,事實上,天下大多數人都沒那個本事。他見她口氣篤定,不覺蹙了蹙眉:“那人在我來帝都的路上,已經戰死了,如何能跟你對質?”送信的事兒,只有他和送信人知道,沈語遲問他要人證,他還真一時半會尋不出來。 沈語遲冷笑了聲:“我看是根本沒有這個人吧!” 裴青臨淡道:“我若真心要騙你,隨便從我手下拉出個人冒充就是了,何必跟你說他已經死了的事呢?”他擰眉問道:“你當真不曾見過那封書信?” 沈語遲被他說的也疑惑起來,她既沒見著書信,也沒見到送信人,難道這書信流落在外?那也不可能啊,里面記錄了裴青臨的計劃,若是書信流落在外,裴青臨哪能活著到京城?還是那人把書信放在了她屋里或者常去的地方,可也不能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