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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你...當真對沈貴妃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六親斷絕,誅其九族?” 裴青臨倒是沒生氣,笑嘆了聲:“大娘子問這個,倒叫我不知怎么回答了?!?/br> 沈語遲睫毛扇了扇,聲音沉沉的:“昨日若不是我攔著,你是不是真的會殺了沈側妃?” 裴青臨這回答的倒是干脆:“不會?!?/br> 沈語遲眼睛一亮,抬眸看著他,他神態自若地解釋:“就如你那時說的,沈側妃出現的莫名,我若選那時候對她動手,難保不會受到牽連?!?/br> 沈語遲神色又沉了下去。 她其實真正想問的是,裴青臨對沈貴妃的恨會牽連到整個沈家嗎?可如今沈貴妃已死,裴青臨卻連什么都沒有做過沈側妃都不肯諒解,這話她不敢問出來,生怕會得到一個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前兩天他還跟她你儂我儂的,不過短短一天的功夫,兩人就在溪邊緊張對峙,這落差實在讓她有些適應不了。雖然理智上能理解他的做法,但平心而論,他態度變化之大,著實讓她心里發悶。 他到底是什么人?沈貴妃對他做出過什么?他為何這般厭憎沈貴妃一系?想想沈貴妃的身份也知道,能跟她結下大仇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裴青臨...是誰呢? 沈語遲越想越煩悶,突然臉上被刮了一下,她斜眼看過去,裴青臨笑了笑:“我知道大娘子在掛心什么?!彼父馆p輕蹭著她的臉頰:“你和他們不一樣?!?/br> 他們是沈家人,你是我的人。 這話也沒讓沈語遲得到多少安慰,沈正德沈幼薇這起子人她當然無所謂,但沈南念白氏阿秋這些對她關心愛護的至親之人,她難道還能放手不管?要是這些人和裴青臨起了沖突,她簡直沒法承受后果! 沈語遲臉色更是悶悶的:“既然事情解決,我先回營帳了?!?/br> 裴青臨又拉住她,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她不解地看過來,他又摸了摸她的臉:“今日多謝大娘子在人前護著我?!?/br> 沈語遲臉色懨懨:“不必道謝,你也沒少幫我不是?!彼钟魫灥溃骸霸僬f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你自己不是解決的挺好?!?/br> 裴青臨難得露出一個愉悅的,不帶任何含義的笑容:“我很高興?!?/br> 沈語遲費解:“至于嗎?你都幫我多少回了?!?/br> 他笑意更深:“大概是因為,我終于也有人護著了?!?/br> 沈語遲眨了眨眼,聽他這話就有些鼻根發熱,他從沒有大談特談自己的往事,冷不丁的隨口一句,把曾經的悲苦都掩在輕描淡寫的三兩句里,聽的人心里酸澀得緊。 她嘆了口氣,伸手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特豪氣干云地道:“別這么說,以后有我罩著你,我吃香的你喝辣的,我有一口湯,就有你半口!” 裴青臨一笑:“好啊?!?/br> ...... 沈語遲跟他說了一回話,心里不但沒舒服點,反而更是心事重重。 她一邊緊張裴青臨和沈家的關系,一邊又著實憐惜他的經歷,抓心撓肺地想知道他的過去,要說她原來想了解他,還有些為了自個的好奇心,現在則是真的想找出他這般陰鷙無情性子的來由,好一點點開解他。 人有個深仇大恨倒還能理解,但不能總是沉浸在仇恨里啊,日子久了那不就要走向自我毀滅嗎。 沈語遲長吁短嘆地回了營帳。 她這些日子尋了好幾本記載隋帝在位時歷史的書籍,她原來是最恨這些大部頭的,這些天為了查到裴青臨的蛛絲馬跡,不得不硬著頭皮啃書本,可惜她找了好些時日,也沒找到哪個歷史人物能跟他對的上的。 沈語遲想著反正也沒事干,隨手抄起一本翻了起來,也是她運氣太好,正巧拿到永寧給的那本記載隋帝時期紋樣的圖冊。 她當初翻了好幾遍,都沒在這上找到什么線索,今兒是手下一個不穩,圖冊上就被潑上了半盞茶水,她過幾天還要還給永寧呢,她忙取來棉巾吸了水,又用把書攤開,在通風處死命煽著。 這時,書頁夾縫處突然飄飄悠悠落出一張巴掌大的絹帛,上面密密麻麻畫了不少紋樣,底下還有用細毛筆寫的注釋。 她撿起來瞧了幾眼,才知道為何絹帛會被藏匿在書里了,因為絹帛上記載的是隋帝時期,皇室專用的一些紋樣,筆者怕惹來麻煩,又想把這些紋樣記載下來,這才用絹帛寫了,小心隱匿在書籍扉頁里。 沈語遲心頭一跳,忙展開絹帛挨個看過去,終于看到上面的饕鬄紋樣——饕鬄紋,為宗室鐘鳴鼎器專用,多擺于皇子正殿,做驅邪避兇之用。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個饕餮紋和裴青臨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她指尖不住輕顫,隋帝倒是有過幾個庶皇子,可惜這些孩子都沒福,幾歲的時候便夭折了,這紋路既然是宮里專用的,能接觸到它的男性無非就是太監或者皇上皇子,裴青臨肯定不是太監,而隋帝的兒子就前太子一個長大成.人了。 前太子...前太子顧韻...傳聞顧韻生母,熹明皇后的死和沈貴妃有些干系,顧韻當年在宮中身染怪病,也影影綽綽地指向沈貴妃,難怪他那般憎恨沈貴妃! 沈語遲想透這一節,一時覺著呼吸都不暢了...就憑沈貴妃干的那些事,裴青臨會諒解沈家嗎?他蟄伏在沈家近兩年,究竟想干什么呢? 要說他沒點什么想法,沈語遲半點都不信,不然登州那么多權爵勛貴,他為什么要找上沈家?可他若是深恨沈家,又為何要來招惹她呢? 沈語遲想到這個問題,心里就跟豎了根刺似的,難受的站都站不住了,她是真的傷心??!就算兩人沒真的好上,但相處快一年,總也有些情誼了,她想到裴青臨對她的看重和好感可能不是真的,鼻子里就跟堵了棉花絮似的。 而且...堂堂太子啊,難道不該是錦衣玉食尊享富貴的嗎?他怎么老是幼時被人虐待的模樣?他那些過往是真的嗎? 沈語遲給他整的,徹底懷疑人生了,現在覺著裴青臨的每一句話咋都那么可疑呢!她坐立不安了許久,在屋里焦躁地悶到了太陽下山,裴青臨突然掀開帳子走進來:“怎么了?周媼叫你好幾遍請你去用晚膳,你都沒聽見?!?/br> 沈語遲看見他,心里一糾,煩躁地隨口道:“想事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