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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都能瞧出來,太子妃和側妃的關系并不好,彼此不過是維持面上客氣罷了,實際冷淡得緊。 永寧也回來了,悄悄扯一下沈語遲的袖子:“吳令月刁難你了?” 沈語遲怒哼了聲:“她敢?被收拾回去了!” 永寧啐了口:“要是我在,非得狠狠抽她一頓不可,區區一個吳家旁支也敢蹬鼻子上臉了!” 沈語遲也納悶,壓低聲音悄悄和永寧八卦:“這吳家也太能耐了吧?就因為有個太子妃,竟敢這般張揚?” 永寧厭惡吳家人做派,撫了撫袖口,哼了聲:“你怕是還不知道吧?當今皇后也出自吳家,咱們這位太子妃不光是太子正妻,還是吳皇后的親侄女,太子的表妹,那吳家也是太子舅家,所以吳家才有承恩公的封號,顯赫得很吶,也不怪人家敢耀武揚威的?!?/br> 沈語遲更納悶了,既然太子和吳氏既是表兄妹,又是夫妻,應該更加親厚才是,她怎么只聽說太子寵愛沈側妃,對正妻吳氏就淡淡的? 幸好永寧是個話癆,不用問她都能嘰里呱啦說一堆。 原來吳家已出了一位皇后,圣上不欲吳家再出一位太子妃,所以當初給太子另外定了正妃,先讓吳氏入東宮為良娣,結果當初定下的正妃福薄,還沒過門就去了,太子雖然對表妹吳氏的性子不大喜歡,但架不住皇后一直念叨,再說太子也有意抬舉舅家,就把表妹扶了正。 但圣上并不喜吳氏,所以只下了冊封太子妃的旨意,但象征太子妃身份的玉牒寶印金冊一直沒給吳氏,讓吳氏這身份著實尷尬,知道這事兒的私下戲稱她為‘副太子妃’。圣上一日不授寶印,她一日不算正經太子正妃,也因此,她頗忌憚得寵的沈霓君。 等兩人八卦完,宴席也擺的差不多了,沈語遲抱著一堆禮物告辭離去。 待回了家里,沈語遲發現裴青臨竟然在和沈南念手談,兩人在棋盤上殺的難解難分。 白氏沒和沈語遲坐在一席,也不知席面上發生了什么,她比沈語遲早回來些,看著夏纖懷里的一堆厚禮,驚訝道:“怎么收了這么多東西?“ 沈語遲瞄了眼裴青臨,盡量一筆帶過:“側妃娘娘硬要給,我推脫不過?!彼攘寺?,又不自在地看了眼裴青臨:“咱們每人有份,這就拿去分發了吧?!?/br> 夏纖見她不提裴青臨,以為她疏漏了,忙提醒了句:“側妃娘娘還給先生賞了東西下來,您可別忘了給先生?!?/br> 裴青臨聽到‘賞’這個字,眼底掠過涼意,拈著棋子的手一松,棋子‘啪’落在棋盤上,攪亂了一局好棋。 第60章 一般‘賞’這個字多是用在長輩給晚輩東西,或者位高者賜予位卑者物品, 所以吳令月扔給沈語遲那根赤金簪的時候, 她才會那么不痛快。 甭看裴青臨平時女裝打扮起來都沒壓力, 其實心性之高傲疏狂, 這天下怕是沒幾個人能入他的眼,哪怕是其他人賞他東西他也不會樂意的,更別提這人還是沈貴妃之妹了。 沈語遲為了避免在雷區蹦迪,壓根沒打算跟裴青臨提沈側妃給他東西的事兒。她現在就十分之想把夏纖的嘴捏住,她含糊道:“也沒什么東西...” 夏纖一指, 十分熱心地道:“怎會沒有?這文房四寶和書本就是給先生的呢?!?/br> 沈語遲郁悶地想去撞墻, 裴青臨推開眼前的黑子棋盒, 唇角慢慢揚了下, 說話緩慢卻清晰:“多謝側妃娘娘的賞?!?/br> 他轉向沈語遲,支著下頷,懶懶發問:“不知大娘子是否替我謝過側妃娘娘?” 憑他的道行, 沈語遲也沒看出他到底生沒生氣,只得老實道:“自是謝過了?!?/br> 裴青臨就沒再說什么, 伸手接過這些東西,施施然告辭離去了。 沈側妃又不知他的根底, 送他東西無非是為了感謝他把沈語遲調理成才了, 因此送的都是風雅又實惠的東西,書也是成套的,這禮物不可謂不貼心了。 裴青臨緩緩翻開一頁,嘲弄地勾了下唇, 掌中內力激蕩,半寸厚的書本就化為片片紙屑,老遠瞧來,倒像是他的書房里下了場雪。他展開絹帕,細細擦著手指。 衛令等他發作完了,才派人上前收拾,順道把那套文房四寶也拿去扔了。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吐槽,裴青臨也是個有些毛病的,天下那么多美人不去撩,偏偏選史詩級難度的沈語遲... 第二天,沈語遲還怕裴青臨心情不好,特意來看了看他,沒想到一進院子,就看見雜物堆里堆放的一地紙屑和殘損的文房四寶。 雖然這東西不是她送的,但畢竟是她親手帶回來的,瞧見這樣心情還真有些復雜。 她不由半蹲下身子,彎腰撿起一片紙屑,攤在掌心翻來覆去瞧了幾眼,也沒瞧出什么來,唯有一嘆罷了。 裴青臨的聲音從上傳來:“在看什么?” 他逆光站著,沈語遲不由瞇了瞇眼,適應了一下才睜開。她抿緊了唇,不大高興:“先生,這東西你不想要便罷了,我昨晚上也沒逼你收,你既收了,哪怕不想見到,你隨便扔哪個旮旯角里不行嗎?”損毀之后又扔垃圾堆里,這不打人臉嗎! 裴青臨瞧她雪白小臉微微皺著,顯見是不樂意了。 他瞧她這樣,心里也沒有多痛快,更不快的是她居然為了沈側妃向他發火,沈側妃算個什么東西?他漠然啟唇,冷冷地扔下三個字:“我樂意?!?/br> 沈語遲給他頂的心肺疼,一時氣結:“我本來想叫你去府里吃早飯的,你再這樣,我可不管你了!” 她不是那等鬧脾氣的佯做要走,顯然是真的要走。 裴青臨遲疑了下,才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隨口一說罷了?!彼烈髌?,緩緩道:“我并不是針對你?!?/br> 他這輩子沒對誰服過軟,哪怕是當初隋帝在,打罵重罰他可以,讓他服軟那也是做夢,因此這話出口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不似軟話。他自也意識到這點,端詳她臉片刻,硬是調開話頭:“都小半個月了,你臉上的蘚還沒消下去?” 得虧沈語遲是個心大的,氣性來得快去的也快,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郁悶道:“不知道啊,我最近頓頓都是粉兜炊餅白粥,連口醬油燒rou都沒敢碰?!?/br> 裴青臨拉著她進屋,取出一只盛著透明膏體的圓缽:“昨兒配了一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