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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落,“在東直門那發現刺客,現刺客已經向著天日殿方向而去?!?/br>汪碩皺眉,刺客?大白天的?都潛入皇宮這么深了才發現?他微抬頭,額前權珠相撞發出聲響,那侍衛頭領心中發顫,人也跪不安穩了,身子一個勁的抖動。底下首座的席空諶有趣的打量一眼,嘴角勾起笑意,身邊有他推薦的謀士打算開口,他輕伸手,按住對方。那人視線疑惑,他卻搖頭不語。的確現在開口詢問無可厚非,但現在開口亦等于是解了底下這侍衛統領的難,無端賣好處給皇帝身邊的人,若上面那個心思深沉的男人再深想一層,可是連他都連累了呢。跟隨秦昭碩的時間不算長,但席空諶自問對這個男人也算有些了解。其實跟上邊的這個皇帝相處不算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不要去相信你所見到的關于他的一切,表情,思想,包括他露出的底牌。這個男人骨子里就是永遠有所保留,永遠有所沉謀。這就是席空諶這個第一軍師對大周新帝所下的評論。“幾人?”總算皇帝不是直接發怒讓人把自己推出去砍了,那侍衛統領顧不得擦冷汗,恭敬道:“只一人,各處內衛已經趕過去,馬上就可制服?!?/br>“嗯?!蓖舸T不輕不重應了聲,這意思就是沒說要如何處置。侍衛統領剛松口氣,外邊就又起了喧鬧。這次就算有權珠遮擋,底下所有人也還是感受到了帝王的不耐煩,那股子陰郁的氣息直接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所有人噤若寒蟬。這次不需要他示意,水墨再次走出殿去,不一會,后邊就跟了個小太監,小太監進得殿來,“噗通”一聲跪地,朝著上方不斷磕頭。席空諶有些看不下去,剛想開口打斷,那小太監已經哭出聲來。“皇上,求皇上,快救救白公子吧!”……近處大內侍衛已經匯聚到廣場下,白魄縱跳幾下,到了一處屋檐的死角,底下的侍衛們已經擺好陣勢,前三排都架起了弓箭,全部沖著他所在這個屋檐,懸之待發。有頭領上前,“大膽宵小,還不束手就擒?”白魄神色凝重,明著的侍衛們他看在眼里,暗底下靠近自己的高手他也都留意著,看樣子這大周皇宮真不是好闖的。他沉淀氣息,不準備投降,看下面的陣仗他可談不上放心,或許剛落地,這些人就能當場將他斬殺。看白魄倚著屋檐處站著,白衣飄蕩,人卻傲然不動,底下帶兵的統領沒了耐心,一揮手,百支弓箭“嗖嗖”而去,一時如同雨點般密集。看弓箭朝著自己全面遮蓋而來,白魄反倒閉上了眼睛,待風聲已經逼近發梢才忽而睜大眼睛,濃聚多時的內力一瞬在身體周邊炸開來,周身半米處的弓箭全部無聲落地,橫插到屋檐縫隙里。內力余韻不散,帶動他黑秀長發在白衣飄動間飛舞,他趁著這股子氣勢站前一步,底下眾百大內侍衛齊齊后退一步。衣袍縈舞間可見他身型之消瘦,可此刻這小身板卻無人敢輕視,他神態輕松的把右手別到身后,無人可見的后方,那只白嫩的手卻在無法克制的抖動。一時火熱的現場有些寂靜,白魄神色看著平靜,其實心里也開始沒底,不知道跟著自己的太監們夠不夠聰明,他神思飄忽,下面的人卻由不得他神游天外,瞬息間就有強橫的風聲再次朝著他的面門而去。白魄一側身,本想伸手打掉襲來的暗器,在剎那間卻如心靈福至,側身一步避開來,就見那短小之物直接飛過他刺向后方,他神色一凜,果不其然,躲避過去的東西并不是弓箭,而是弩。他這一閃身間,前方擋路的三行弓箭手整體默契后退,從后又上來幾排黑衣守衛,這些人到了近前,一揮黑色寬袖,伸直右手露出手臂處綁著的□□。白魄神色終于大變,他可以用內力震退百支弓箭,但這弩,他卻沒這么好本事。這下可真要成了馬蜂窩。只就算死,也得拉幾個墊背,要不入了地府他豈不冤枉?那些人伸直的右手紋絲不動,白魄無聲踏前幾步,看著是準備抗爭到底,實則身型走動間,無型的煙霧已經順著他的身型飄蕩向外圍廣場,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遠處卻傳來馬蹄聲,有騎士縱馬在宮路間跑動,手舉令牌,高喝:“皇上有令,不得傷他?!?/br>大喊聲由遠及近,底下眾多大內侍衛怔愣,等傳令人到了近處,所有人才集體收起弓箭□□退后,那傳令人到了最前方,下馬,看著白魄也沒別的反應了。屋檐上的人總算松了口氣,白魄漆黑的眼微眨,視線在眾多侍衛間落轉,又飄忽向遠處,幾個不斷靠近他的雄厚氣息現在都停了下來,以那些高手的功力想必也能聽到這命令,現在是在靜觀其變了。等了不過片刻,遠處便有帝王儀仗過來。白魄眺目遠望,只見浩浩蕩蕩一行人,他卻看不分明里面到底有沒有汪碩。等那些人到了近前,底下圍著的眾多大內侍衛都快速規整,無形間包圍了龍輦,又全部集體跪下。白魄的眼也落在龍輦之上,車子停穩后還靜默了片刻,稍后才有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出,挑起龍輦上的簾子,彎腰鉆出來。白魄在屋檐上瞇眼,就見那是個穿著大紅色太監服的男人,年歲看著和丹青差不多,那人下來后,充滿威嚴的掃視一圈四周,然后扭轉腦袋,看屋頂上的他一會,這才躬身向車內輕聲說了句什么,而后伸手掀開簾子。車里面先有黃色的衣角露出,而后那男人才緩緩走至太陽底下,他普一出現,山呼萬歲的聲音便震蕩了整個廣場,連站在屋檐上的白魄都有些被震撼。他咬住下唇,死死看著底下的男人,不吭聲。汪碩下車后并沒有馬上搜尋他的身影,反倒歪腦袋向身后跟上來的一個侍衛統領問了什么,詳談了幾句,這才慢悠悠轉過腦袋,看向屋檐。白魄本還氣勢凌然的站著,靜靜看下面的動靜,這下看那男人腦袋向自己所在地望來,卻一下僵住了身體,垂放在身后的手都悄然握緊。他本想仔細看清汪碩的表情,可惜男人臉前有權珠遮擋,所見的只是覆蓋在臉上的陰影,和對方腦袋輕動間,權珠碰撞發出的響動。可就算看不清男人現今的表情,白魄就是覺的渾身如被匕首凌遲般的難受,藏在身后的手也越握越緊,男人靜默看他的時間越長,白魄心便越涼,傻子都能知道,汪碩在生氣,在生潑天般的大氣,他有些不爭氣的害怕。微側了腦袋,白魄居然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開始躲避下面人的視線,上千人所在的廣場大部分人跪著,獨立著的男人剛來沒如白魄所料想的那樣,直接抓著他開始罰或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