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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流山派,當今這世上的第一門派可不是尹千面能鬧得了的,顧淵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可還有些擔心。黎穆皺一皺眉,也不知從何處掏出幾張傳令符,遞給了顧雪英,臉上卻很冷漠,道:“拿著,省得潛之擔心?!?/br>第70章顧雪英自黎穆手中接過傳令符,抬眼望一望兩人,道:“若有變故,我會傳消息回來的?!?/br>黎穆道:“你不要用到這東西才好?!?/br>顧雪英要走,顧淵卻無法起身送她,于是黎穆面無表情送了她出去,看似不耐,心中卻還是有些擔心的,待送到死陣之外,再遠他也無法跟隨了,仔細想了片刻,又與她說:“鶴山派距凌山觀最近,若有變故,你不若先向越掌門求助?!?/br>顧雪英看他一眼,嘆氣道:“我哥哥……”黎穆道:“有我在,你不必擔心?!?/br>寥寥兩句,顧雪英心中稍安,畢竟有黎穆在此,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虧待顧淵的,她走出幾步,稍稍一頓,回過身來,與黎穆抱手作了一揖,道:“珍重?!?/br>黎穆稍稍挑眉,卻好似懶得理她,只是冷冷道:“快走?!?/br>送走了顧雪英,黎穆再返回死陣內,顧淵原身畢竟方才歸體,黎穆離開這么一會兒,他已又閉眼睡著了。守陣獸盤身趴在床前,見黎穆進來,懶懶打一個哈欠,正要說話,黎穆冷著臉拎著它的脖子,一把將它丟了出去。守陣獸:“……”它趴在門外,忽然為自己覺得不值。這小崽子,怎么能這么對它!……顧淵躺在床上,迷瞪之間隱約覺察發生了什么事,可他累得睜不開眼,過了片刻,他又覺察黎穆爬上了床,躺在了他身旁。雖無過多舉動,顧淵卻只覺得心安。rou身恢復絕非一時半會兒便可達成,過了幾日,顧淵已漸漸可以下床行走,黎穆每日里陪著他,這日子過得倒也算是飛快,算來顧雪英早該到了地方,一直不曾傳信,黎穆知顧淵擔憂,便主動以傳令之符送了信去,得了顧雪英一句平安,說掌門召他們回去,不過是因為臨近幾處有魔族妖族肆虐,而魏麟也已回到了鶴山派,至少短期之內,絕不會再去sao擾他們。顧淵放了心,專心調養身體,恢復得也極快,一日顧淵午睡醒來,睜眼不見黎穆,扶著墻下床尋到外頭去,守陣獸趴在他門邊撓癢癢,見他出來,便帶他去尋黎穆。黎穆在書房之內,好似在寫信,見顧淵進來,倒是嚇了一跳,主動過去將顧淵扶了過來,一面道:“而今你身體康健,我也得給他們報報平安?!?/br>顧淵不由詢問:“為何不用符咒傳音?”他以為黎穆是要向越青峰與賀潺報平安,那不如撕一張傳令符,對方即刻便可收到消息,哪兒用得著寫信如此麻煩。黎穆道:“我早已與越掌門說過此事,此番寫信,是想要告訴竹婆婆與柳長青,你平安無恙?!?/br>這兩人均出乎顧淵意料,他心中驚訝,問:“竹師兒與柳長青?”“這些年竹婆婆對我甚為照顧,便是這靈玉,也是從她哪兒尋來的?!崩枘曼c頭,道,“那把劍,我原先是用不得的,若不是她助我,只怕至今我也拿不起這一把劍?!?/br>顧淵早就覺得現今的其風劍與以前有些不同了,這些日子他見黎穆無恙,其風劍也用得甚為順手,便也沒有再問,那黑氣看似不再威脅黎穆,可顧淵也明顯能覺察得出其風劍的威力有所下降,黎穆的實力的確有所提升,卻應當仍不及他的父親厲玉山。若說是竹師兒幫著黎穆改了用劍的法子,這倒也說得過去,昔日竹師兒曾受過厲玉山的恩德,她又是個恩怨分明之人,她對黎穆好,顧淵倒也是能夠理解的,只是柳長青……他記得當初黎穆與柳長青很不對付,黎穆可恨不得剝了他的狐貍皮,而今怎么會主動去與柳長青聯系?他委婉道:“我記得你與柳兄的關系并不好?!?/br>黎穆直接承認道:“是不好?!?/br>顧淵問:“那你怎么……”“他一直很關心你何時回來?!崩枘碌?,“更何況,你與他是朋友?!?/br>顧淵一時驚訝,他原以為柳長青出于朋友的關懷只會打翻黎穆的醋壇子,卻不想黎穆看來并不介意,這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顧淵思索片刻,還是直言開口道:“我以為你會不高興?!?/br>黎穆低聲道:“若在幾日之前,我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br>顧淵問:“那現在為什么……”黎穆答道:“你已答應我了,我想你絕不會再跟其他人走?!?/br>顧淵怔然片刻,方才明白黎穆這一句話中所指,一時稍有羞赧,別過臉去,又想移開話題,便輕聲問道:“百余年未見,你可知他們近況如何?”黎穆知他是想移開話題,便也循著他的意思接口道:“竹婆婆還是老樣子,只是鮮少鑄劍了?!?/br>顧淵心想竹師兒鑄劍便動殺念,還是少鑄得好。他問:“那柳長青……與慶生呢?”這二人之間糾葛羈絆已深,只怕現今的命路還糾纏在一塊,而流山派已散,不知慶生是否還在繼續修道,甚至不知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黎穆道:“流山派散了后,他便不再修道了?!?/br>慶生畢竟只是普通人,他不再修道,那便要經歷生老病死,這么多年之后,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顧淵問:“那柳兄現今?”黎穆輕嘆一口氣,又往下說道:“也不知那個慶生是積了什么德,這輩子又入人道,托生成了個小道士,柳長青正跟著他?!?/br>顧淵不由失笑:“他終于可以修道了?!?/br>他想柳長青倒也真是執著,這已不知過了多少年了,經過了幾輩子,他竟然還跟著慶生。顧淵坐在黎穆身邊,看著他去寫這一封信,黎穆字跡工整,可寫了幾個字,卻有些走了神,他止不住拿眼去偷瞄身旁的顧淵,以為顧淵不曾發現,卻不知顧淵早已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卻還非得假裝自己不曾發現,專心盯著桌上的信紙,這么傻傻看了片刻,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一笑出聲,黎穆一瞬正襟危坐,滿臉嚴肅,認真詢問:“你笑什么?”顧淵反問道:“你在看什么?”黎穆仍是十分嚴肅:“我在看信?!?/br>顧淵不由大笑,卻不肯多說,黎穆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囁囁嚅嚅地,嘟囔著小聲說:“我……我在看你?!?/br>顧淵大約是想逗一逗他,故意問:“你看我做什么?”黎穆的臉上越發顯得紅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他還是顯得有些面皮過薄,顧淵問得急了,他便噌地一下子側過身,在顧淵臉上狠狠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