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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手下留情,另一邊下手無輕重,其后果顯而易見。“什么?”看金笙嘴.巴開開合合,卻聽不清他的聲音。常昊蹲下身子、板正金笙的臉,企圖得到想要的答案,卻被這一眼怔住。擱之前,他還真沒發現,金笙這人生的如此精致,五官并不出挑,但組在一起卻舒服,讓人難挪不開眼。纖長睫毛遮了小層陰影,因疼痛輕輕顫著,柔弱的模樣格外刺激人的欺.凌.欲,偏偏還不自知的故作強硬斷續道:“…別過來……”這一次,他聽見了。撩眉輕笑,金笙輕挑的尾音像小奶貓的軟尾巴一般撩在常昊浮躁心口,瞬間起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冷汗浸泡的蒼白面容及雙臂扭出的紅痕無時無刻不宣布著一種‘占有權’,這人現在的狀態全出自他手,竟讓他十分得意。這世間,就是有那么多東西得到時覺的索然無味,丟棄后又尋到他獨特所在。所以,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之后再“遺失”的,才是最好的。這般想著,左手抓進金笙汗濕黑發、不允他掙扎,右手手背一下下輕撫著那人側臉,而后緩緩下滑,捉住衣角、向上掀開了T恤,詫異于眼前過分美好的rou體,雪白肌膚如瓷器般細膩光滑,身架偏瘦又不羸弱。酒精作祟,警戒線異常遲鈍。這一次,常昊可感受不到南里在金笙身上留下的危險氣息,只單純想把這人吞吃入腹。樓道燈滅了。突如其來的黑暗讓他頓了手,手掌停在半空,離朝思暮想的身軀不過方寸,恍然情動,完全忽略地點在走廊。稍有掃興,也才發現他對金笙的身體十分陌生。也是,交往時心不在焉,一年沒跨越雷池也在情理之中。伸手將金笙托抱起來,這人已在精疲力盡后失了意識??蛇M了他懷里,還沒放棄無用的掙扎,呼吸聲略顯急.促,口中還模糊念著什么,大抵又是讓他‘回去’、‘別過來’一類的欲拒還迎。“走了金笙,帶你回家做?!贝寡圯p笑,滿意金笙這“糾纏不休”的模樣,常昊偏頭輕吻他額前細發,摧殘人至此的罪魁禍首又一次戴上了溫柔面具。鑰匙正插.在門上。志得意滿、微笑靠近,沒等他空出手接鑰匙開門,‘家門’,從內面打開了。……這聲音不小,帶亮了聲控燈。恍然抬頭,笑容頓時僵硬,瞳孔放大,寒意遍及全身,流竄過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這是什么東西?又在那扇門后站了多久?一時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是最本能的應激反應,四周空氣寂靜的只聽見懷中金笙難受的喘息。原來,這人口中那些話根本不是對他說的。懷中人所有的牽掛,自始至終都在門后這家伙身上。可這算是什么東西?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從寬大的骨架及平坦的胸部看,是雄性。根本無暇辨識這張臉有多精致惑人、更沒敢直視那雙透著徹骨殺意、要生生將他撕碎的眼睛,常昊看見人魚的第一眼,就被他覆滿堅硬鱗片的半身魚尾奪了全部注意。震驚?害怕?難以分辨。他只覺得,眼前這半身為人、半身為魚的怪物,只該存在傳說里。前所未有的壓迫力迎面而來,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呼吸,常昊微一抬頭,發現本就不遠的怪物如邪靈降世般直接杵在他跟前,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深藍色的瞳孔綠芒閃爍。給我。怪物站在門框內,站在“他跟金笙”的家里,緩緩向他伸出手,即便不能說話,也大概明白那意思。而且能用雙手接住的,整個樓層只有他抱在懷里的金笙了。“唔……”意識不清的人似有所覺,不安的動了動,瑟縮起身子軟聲道:“…別出來,南里……”南里?常昊可沒忘記這個名字,更忘不了海洋館重逢當日,那個在他眼前搶走金笙的癱子。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怪物,確實有些眼熟。深陷于眉骨下的眼藏納了海底顏色,淺草木色的半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沿□□人身皮膚一直滴到地面。活像個水鬼。這就是南里么?那個被他嘲諷、看不上的癱子?不……這不是癱子,更不是他想象中的官、富二代,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條……人魚?以瓷磚上水漬看來,他在這里站了很久,而金笙也一直知道。把他給我。重申一遍,將手更靠近常昊懷里的金笙,南里居高臨下俯視著,片刻就轉移了視線,看向神志不清的金笙,并因他在迷夢中的痛苦神色斂了眉,眉宇間陰霾密布,令人膽寒。未妥協,反倒緊了緊攬住金笙的手,驟然增大的力道使束縛感強烈,讓本就在醒來邊緣掙扎的金笙難受的呢喃出聲。兩人一魚間,靜謐的氣氛終于被這柔.軟的聲音打破,常昊滿臉警惕,時刻提防著野獸的攻擊、準備著后退離開,南里則溫和的笑了笑,只是狹長眼眸映襯下,這個笑容并不友好,倒是凸顯了他那一嘴白森森的尖牙。沒有示好,只有挑釁與威脅。入眼這道笑容,常昊知道,如果條件允許,這條魚會把他生吞活剝了。所以,更不能放開金笙。不單單是為了保護這人,他也成了他保命的稻草。把他,還給我。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被南里周身釋放的低氣場逼得無路可退,獸類危險的氣息相當熟悉,與金笙身上殘存的那些像極了。冷笑一聲,心底打翻五味雜陳。即便惱火也要應對眼下狀況,初次性命受脅,常昊動作異常謹慎。后挪的步子微不可查,他打算帶金笙逃離,再報警干掉這條人魚,而那家伙眼睛始終注視他懷中人,全神貫注品味他痛苦表情的每一分變化,這一“分心之舉”給了常昊逃跑的機會。走廊燈滅了又亮,電梯依舊停在八樓。就在常昊下定決心轉身時,腳下一絆、再回頭,海藍色雙眼已近在咫尺。吞噬萬物的強大氣場前失了聲,無暇驚嘆其美麗所在,只覺得渾身上下汗毛戰栗起來,腿也忍不住發顫——他深深畏懼這來自深海的幽靈。南里面無表情,從僵直佇立的常昊懷里、直接將人奪了過來,而金笙在觸碰到不同于常人的清涼皮膚后,竟奇跡般放松了身體、本能依偎過去,好像終于找到了寄托、連顫抖的睫毛都平息了下來。金笙不知道這東西能要他的命么?張了張嘴,說不出話,眼前人類主動貼近人魚的畫面異常驚悚,讓常昊心底一陣酸澀。而之前豎目相向、輕易威脅他的恐怖物種,也在此時放緩了周身氣息,整條魚都溫和下來,在金笙面前宛若“人類最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