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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機會好著呢,對了,今晚到很晚,你就別回去了,我在那邊讓人給定了幾個房間?!?/br>“抱歉經理,我跟……跟朋友有約,上周就定下了,所以……”“什么約定能比你工作升遷重要?你是跟之前經常找你吃飯的那個林逸有約么?跟他說一聲,也不會不了解?!遍L嘆一聲,地中海朝著金笙瞪了瞪眼睛:“人事大調動幾年都撞不上一次,年輕人能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不是,情況有些特殊……”“行了,帶著筆記本,演示稿邊走邊做吧,時間有些來不及,有什么事明天休假再去做就是了。至于你朋友,打個電話跟他說就好了?!睌[擺手,手邊剛好來了個電話,沒有理會金笙的辯駁,吳經理接電話、關門、離開了辦公室。部門經理說的沒錯,大規模的人事調動確實難得,錯過了這次機會說不定再沒有下一次,何況,金笙實習開始一直在吳經理手下,受了他不少照顧,而且上級的命令,他不得不聽。只是,人魚要怎么辦?打電話人魚也不會接,更何況家里座機只是個擺設,根本不記得話費欠了多少。不過即使工作不能耽誤,時間方面,金笙倒可以細微調整、趕一趕。一旦牽扯買賣應酬,喝酒絕對無可避免,不過職位高的年紀也大,大都是有家室的人,喝再晚也不能到十點,那時候從B市趕回家去見人魚也完全來得及。反正原本的計劃只是要趁著夜色、海邊人少,把人魚放回海里而已,拖延了回家的時間,深夜‘放生’還更保險。這樣想著,臨時打電話托付給最信任的林逸,請他幫忙把自己捎回家,并應了請吃一頓、再補上本周三的約做補償。確認一切都會按計劃履行、自己不會‘違約’蒙騙人魚后才安心,金笙完全沒有憂慮的捧著筆記本、帶著資料離開了辦公室。……為了談業務談合作,應酬喝酒是必要的,工作四年從‘一杯就倒’到現在的‘千杯不醉’,歷練酒量不需要幾年功夫。不管在生活還是工作方面,都隨著年齡的增長金笙處理的愈發成熟,只是在應對感情上,依舊生澀。性取向問題困擾許久,大學畢業到現在或者說這一輩子,就只談過一次戀愛,結果還異常失敗。公司商議選的餐廳菜都不錯,不過酒桌文化里,酒類才是主角,即使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也耐不住多方‘勸導’一杯又一杯,實在喝了不少,到最后只恍惚的跟著大家的節奏往嘴里遞。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腦變得空白,晚宴結束,看見如約來接他的林逸后,松懈了一切的安心閉了眼。“喂,金笙!”林逸伸手一把托住金笙癱軟的身子,一時哭笑不得。明明遠遠看過來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怎么自己一走近這人就直接不省人事了?把人接進懷里,見證金笙無力的模樣心疼又有些滿足。雖然從未說破,但林逸是喜歡金笙的,不然怎么可能在他身邊留這么多年,甚至每周三風雨無阻、保持一起下館子的‘傳統’。因為喜歡,所以格外看不上常昊,后來即便他們分了手,也礙于多年的朋友關系,猶豫著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甚至從未想過告白,只是單純付出等待,等待更合適的機會,等待自己準備好一切。只是林逸的這些心思,金笙從未發覺,只當他是多年好友,或者說是最好的朋友。林逸是金笙的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后共同留在S市發展,相互了解深刻,就算浴缸里生出人魚,林逸也是金笙第一個求助對象。若是當時,打出的第一通電話被林逸成功接聽,金笙或許就不會打開那扇門,現在說不定是另一種發展了。“麻煩你……送我回家……”擰著眉頭對抗酒精,金笙腦袋抵在林逸身上,一身酒味兒有些嗆人。“回家?都這樣了還回家?”扶著金笙錯開人群,也不忘替他點頭、向酒局另外的人示意,待人流離開后才小聲在他耳邊戲謔道:“你怎么喝這么多?喂,金笙,你該不會是因為被常昊甩了,借酒消愁吧?”“林逸我……去你的……”酒精麻痹神經,動作不好控制,但聽見這樣的玩笑話,金笙也照打不誤,對著林逸手臂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換來他夸張感嘆:“金笙你怎么還咬人了?”懶得計較咬和拍的區別,大腦恍惚一片,反胃、作嘔,有些想吐,只重復道:“把我送回家吧林逸,我……還有事,跟一個朋友有約定……”“嗯,吳經理您好?!鄙焓峙闹痼系暮蟊?,有人靠近,端正了面色卻無法忽略那人愈發柔.軟的請求聲。之前特意找了距離近的公司上班,兩人總一起吃飯,碰面機會那么多,林逸自然見過金笙的頂頭上司,甚至熟的互換了聯系方式。“金笙今天就是跟你有約吧,抱歉啊,因為工作打擾你們年輕人出去玩了,我定了標準間,你倆今晚留這吧,明天再走,就當是到臨市旅游了,賓館里有溫泉,等明天金笙酒醒,兩個人去玩一玩也不錯?!被貞c頭,吳經理望著林逸肩上癱軟的金笙嘆了口氣,也遞出了房卡。“不行……我還要回家……”模糊中聽見‘留下’字眼,即使意識完全迷失,也睜開水霧蔓延的眼睛強調。“好了好了,我會送你回去的?!卑呀痼咸鸬哪X袋按回肩上,對現下頗為親昵的姿勢異常滿意,林逸接過房卡,向吳經理使了個眼色。應付醉酒后耍酒瘋的人,最佳‘安慰’方式便是順從他意。習慣了應酬、見慣了酒后百態的吳經理瞬間了然,立刻附和起來:“那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快去吧快去吧?!?/br>“那……麻煩你了,經理再見……”真好騙。輕笑一聲,跟吳經理打了個手勢,林逸將房卡收進口袋后,干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走向電梯,按上了酒店樓層,完全撇下了帶金笙回家的約定。……凌晨時分,八層公寓的浴室流水聲不止。這一周,在金笙的指導下人魚早就學會了如何使用沐浴設備。簡單的cao作故意做錯了兩次,騙的人類多幾次悉心教導,以近距離觀察獵物。可是今晚,金笙沒有回家。人魚手指輕輕敲打著浴缸壁,他等了太久,從那人清晨離開到現在,整整一天。敲擊的節奏越來越快,一整天都呆在浴缸里,只因為人類說過‘水漬留在地板上很難清理’,可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天色再次亮起,人類也沒回來實現最初的約定。心底蔓延起陌生的失落感,這不是人魚第一次意識到金笙對他的‘特殊’性,大概與那是他看見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類’有關。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