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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金烏破籠飛。天帝問月三生事,欲把情人凡世拋。第二世·青燈劫第88章必共玄都奈青髩驊騮似來生,煙波江上耽。古樓一望,滿地頹唐皆似霜。群山環抱,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山路間,九曲回環,遠遠就能望見山窩里灰瓦紅墻的寺廟。二叔叔牽著五歲的樂頡,一步步走的很慢,時不時的都會回頭瞧瞧小樂頡,怕他摔著。到寺廟山下的時候,樂頡仰頭看了一眼不見頭的長長石階,石階兩旁是野生的雜樹。樂頡瞧著從石階上走下個身著灰色僧衣的清瘦和尚,估摸著十五六歲的年紀。樂頡有些驚怯,下意識去拉住二叔叔的手,朝二叔叔靠了靠。這里實在太靜了,靜得讓樂頡悚然,他第一次想到了太公公提過的死。二叔叔對他的反應先是一愣,然后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那灰色僧衣走到樂頡和二叔叔的面前,雙手合十作了個揖,然后看了樂頡一眼,才對二叔叔道:“住持已經在廟里候著,等寂滅上山?!?。“法號已經取好了?”二叔叔有些驚詫的問。“嗯”和尚點了點頭,便領著叔侄二人朝山上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樂頡有些乏了,連連打了兩個哈欠,覺得眼皮皺巴巴的,絲毫無力。正抬手揉著,忽然被二叔叔抱了起來。樂頡趴在二叔叔的肩頭,眼睛疲憊的瞇成了一條縫,眼皮把世界切成了一條白線。迷迷瞪瞪,忽而聽到二叔叔說了句什么“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到一間禪房時,二叔叔才把小樂頡放在身。小樂頡落地時忽然醒來,不禁打了個寒顫。睡意朦朧的站著,身體搖搖晃晃要倒的意思。二叔叔拉著小樂頡隨著和尚進了禪房,屋里陳設樸質。香爐里裊裊飄起的白煙,幾案旁放著三四個蒲團。一個黃色□□的胖和尚坐在幾案旁,臉色慈祥的看著樂頡。樂頡似乎害怕生人,rourou的小手抓著二叔叔的衣衫下擺,半個身子都藏在后面。那青年和尚向老和尚行了個禮,然后對著二叔叔道:“這便是虛無住持?!?。和尚話畢,便被虛無住持吩咐道:“迦塵,你先帶寂滅去到東院的那間寮房休息?!?。“是生滅師弟所住的那間么?”法號迦塵的青年和尚問。老和尚點點頭。可是樂頡卻抓著二叔叔的衣擺不松手,二叔叔哄他,說辦完事就帶他走,他才將信將疑的松了手,同迦塵和尚出去了。帶迦塵帶著樂頡出了門,二叔叔才從懷里掏出一包白色素布包裹的東西。他放到幾案上,待虛無住持打開來,見到是兩件玉飾——一吊白玉桃花玉佩和一掛玉葫蘆。二叔叔娓娓道來:“樂頡出生那日,天空乍現彩云,百鳥飛去我樂家大院,十里之內,百花齊放。他口中又銜著這玉桃花,頸上戴著這掛玉葫蘆。我樂家世代書香,本是不信鬼神之說。但卻對樂頡的異象出世甚是上心,頗為重視,某日來了個道士,請他算了一卦,說樂頡是神仙之相,但在及冠之年有血光之災,所以讓我們送到寺廟,待過了及冠之年后再接回家。于是便提早寫了信,本該兩月前送來,但樂頡大病了一場,直至今日送上了貴寺?!?。虛無住持收好了那兩件玉飾,又向二叔承諾必會保證樂頡安然度過及冠之年。東院種了好多竹子,樂頡被迦塵牽著手,左右顧盼,看著廊外密匝匝的竹林如一道綠墻。走廊甚長。迦塵每過一處都會向樂頡詳細講述那處是作何用處,現又指著東院長廊的每一間房說著誰誰誰和誰誰誰一起住在里面。等他們停在長廊的尾端的一間屋,竹林也到了頭。屋外只有幾棵稀稀落落的青綠竹子,視線透過竹身,能看到遠處白雪覆蓋的山群間的nongnong霧靄如同牛乳流淌的河流。迦塵和尚推開門,牽著樂頡要進去,卻見樂頡拉著自己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怎么了?”迦塵和尚蹲下身,和樂頡齊高,看著樂頡低著頭,一臉漠落凄涼的模樣,下頜收欠進去,眼皮耷拉著,嘴巴委屈的癟著。樂頡忽然松開迦塵的手,然后朝著走廊的那頭跑去。途中被幾道臺階絆倒,手掌都被擦破了皮,他也忍著痛,滿不在乎地站起身來又跑。到寺廟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二叔叔青衫的背影一點點從石階處消失時,他沒有出聲,只是覺得心里忽然空了,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劇烈運動后心臟在胸口哐哐直跳,喘著粗氣,胸口起伏。樂頡轉過身子時,看到了站在自己背后的迦塵。他走上前去拉住迦塵的手后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走吧”后整個人就陷入了沉默,沒再說話。迦塵低著頭看了他幾眼,張張嘴想說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只感到自己的右手手指被樂頡緊緊地抓著。房內有兩張床,一模一樣的枕頭和被子,讓樂頡不知該走向哪張,只好朝著圓桌旁的木凳子走去。迦塵也跟著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一邊倒茶一邊笑著說:“生滅師弟竟早早給你把床都鋪好了?!?。他把一杯金銀花茶遞給樂頡時道:“生滅比你大兩歲,待人溫和有禮,你倆定能處到一處?!?。樂頡小小啜飲了一口茶水,捧著白色的茶杯看向迦塵,卻不說話。迦塵看著他笑了笑,指著靠窗的那張床對他說:“以后你睡那兒”。又想起什么來,站起身走向兩張床之間的那堵墻中央立著的紅漆立柜旁,打開衣柜拿出套新的灰色僧衣,回過頭招呼樂頡:“小師弟快過來,師兄替你穿上?!?。樂頡彼時心情已經緩和下來,忽然好奇地走向迦塵。眼里滿是新奇的盯著迦塵手里的灰色僧衣,有些期待般:“這是給我的嗎?”。“當然”迦塵對他笑。樂頡又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青年和尚,覺著他穿著灰色僧衣倒是好看,便放下心。迦塵猜到樂頡在想什么,打去道:“若是你瞧著師兄這身不好看,是不是還不要穿這僧衣啦?”。被看透小心思的樂頡羞赧地微低頭,嘴角卻噙著一絲開心的笑。樂頡坐在床上,牽著胸前的衣襟自個打量著,迦塵單膝跪在地上替他換上僧鞋。樂頡忽然想起什么,指著迦塵光禿禿的頭頂,訥訥結舌。迦塵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我也要剪掉頭發么?”樂頡說完,有些臉紅。“你不用,師傅替你準備了帽子?!卞葔m坐到樂頡的身旁。晚膳過后,迦塵問樂頡能不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