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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的了。因是女子的棋具,霍平也不好一直拿著,便又小心翼翼地給放了回去,可這般一來,他便知道賈環有個善棋藝的jiejie了。他知道這個本也不算什么,可誰知道他也是個癡的,覺得皇帝也說過是榮國府的姑娘偏偏把天下間的鐘靈毓秀占了七分,而那林如海的閨女獨得三分——那姑娘雖然年紀大了不肯嫁人,可說起來她出身也好容貌也好,竟然深得帝后心意,說是人家有毛病不嫁人的,何嘗不是求娶不得,敗壞人家名聲的?霍平就是兵部之中那個對女人沒什么而已的陣營里的。他也知道是那獨得三分的他見都見不到,可是這分了七分的一位,他到底是想要遠遠的看上一眼的。于是這就趁著大家都去聯詩的時候竟然躲在書房里,而這一躲,就見一位身材高挑,形容苗條,面帶了一絲細雨輕愁的美貌女子走了進來,也不瞧別的,徑自去把棋盤棋子拿了起來,也不叫身邊跟著的丫鬟抱著,自己小心的捧著棋具,出了門去。那丫鬟還在一旁說:“二姑娘,你就別琢磨棋譜了,有時間還是與大太太多說說話,求她給你尋個好人家才是正經呢!”那被丫鬟說嘴的二姑娘也不回她也不駁她,只往前走。丫鬟繼續說。二姑娘當她不存在一般。而霍平卻只覺得自己腦子里面放煙花,人都傻了。這姑娘如此雅致又寧靜,仿若一朵幽蘭在空谷,卻是人間少得見!霍平整個人都升華了。他倒是知道有所謂一見鐘情,那些話本子都這么寫的,只是他對此從來是嗤之以鼻的。誰信那見了一面就感天動地情深似海?便是親爹媽呢,有的時候大難臨頭,也有丟下自行跑路的,更無論說初次見面的一對男女了。尤其是他又是庶出,對這等情情愛-愛的,更是一肚子的不忿,滿心的牢sao,可誰知,他竟然真的與人家姑娘一見鐘情了!還不是姑娘對他鐘情,反而是他對人家姑娘情根深種,恨不能跟姑娘今天定親明天成親,三年五載別生孩子,等恩愛夠了才生一個玩玩兒……越想越多,霍平基本上就把自己未來三五年都計劃好了,恨不能馬上就去榮國府提親了。不得不說,這霍平的腦洞也是厲害得很,這才剛見面,他都想到孩子大了好丟到兵營里去讓他自生自滅,而自己便再跟這位賈府二姑娘好好恩愛……到老了,他在院子里來回的牽著二姑娘跑,二姑娘肯定不樂意,他就摘花兒給她,逗她笑,只她一笑,那便是春暖花開,天也藍了,風也靜了,歲月染了霜色卻也在心中存著那一點紅。一時間,霍平倒好像是中了毒一般,暈乎乎,迷瞪瞪,樂陶陶。“你怎的了?”柳湘蓮正拿著他那一雙鴛鴦劍在院中舞劍,見霍平從書房出來,整個人都癡傻了的樣子,便過去推了他一把。霍平躲了過去,轉身去找賈環。柳湘蓮苦笑道:“這是癡傻了,徹底的癡傻了!我還道他是怎么回事兒呢,現如今還傻了,也是可憐可憐!”“安定兄哪里是傻了,不過是有些癡氣罷了?!辟Z寶玉也在,便笑著接話,“他這樣也不錯啊,之前你們就都說我發癡,現如今我看你們啊,個個兒都發癡了才有趣呢!”柳湘蓮氣得瞪他:“你那股子癡氣是胎里帶來的,這霍安定啊,他這癡氣是忽然染上的,指不定就是讓你給傳染了的,我可得離你遠著點兒,免得也給你傳染上!”然而,他哪里能不被傳染上呢!說起來柳湘蓮這人也是有趣得很,他也是老大不小了,本是想要找個絕色,后來又覺得那為國肯捐軀的女子好,想要提親,誰知那女子本打算的是煽動當時在場的百姓罵官兵——她竟然是倭寇的臥底,簡直讓人氣惱憤恨!于是柳湘蓮就更是心灰意冷的,想要跟這個負心的世界徹底決裂,再也不找媳婦了。可誰知道,他想要清清靜靜的,這來自世界的惡意就偏偏不讓他清清靜靜的。在小賈府飲宴完,大家該回家的回家,該找媽的找媽,柳湘蓮也吃酒吃得微醺,樂呵呵的上馬往他那剛置辦的小宅子去——他沒能在繁華的街道上置辦宅子,便把宅子置辦得偏了一些,卻并不遠,否則他去做侍衛,就更不方便了。他那房子就在文榮巷后面的三條街道上,犄角旮旯,一個小院。因為是靠墻根兒的小院子,他也就一直溜著墻根慢慢走,生怕自己一個失手,讓馬傷了人。可就在這時候,只見一位大姑娘,手里拿了一塊大板磚,對著面前的漢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砸,只把那漢子砸得頭破血流了,姑娘還是不肯放松,一邊打一邊罵,聲音也不?。骸澳銈€王八蛋!你可知道我是你姨母?我二姐也是你姨母?你還想要伸手碰你姨母!膽子大得狠了!誰給你的膽子,你且來說說!”“哎喲哎喲!”被打的漢子捂著頭叫喚。姑娘身后一個老mama急忙忙的過來拉姑娘,嘴里嚷嚷:“我的姑奶奶??!我是養不起你們姐妹了,這才帶你們投奔你大jiejie,你外甥來給我送銀子來了,你且不住手!”“呸!”大姑娘啐了一口,“你也知道這是外甥,我跟二姐是他姨母??!”“我還是你親媽呢!”老mama也是風韻猶存的,那姿容倒也算得上是個半老徐娘美容貌了,卻與大姑娘比不得。大姑娘冷冷一笑,就那么舉著板磚:“你是我親媽那有你這么糟踐我跟我二姐的嗎?!這可是我外甥!你由著他跟我二姐動手動腳的,你這心是長在胸口里了還是長在肚子里了?還是說你就鉆了錢眼兒里!”老mama登時就氣得直翻白眼,也不管大姑娘說什么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哭。大姑娘卻不當她是回事兒:“你也別跟我說什么有的沒的!以前在寧國府的時候住著你就老往姐夫跟前兒湊,知道的你是當岳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要做姨娘呢!”“你!你你你……”老mama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卻不知道該怎么罵人才好了。大姑娘冷笑一聲:“今兒我話就在這兒撂著了!這房子里就我們娘仨,便是姐夫、外甥也不許進后院,我跟我二姐在后院若是見了他們倆誰來,我就拿菜刀把他砍出去!”說著,把手里的板磚一丟,“趕明兒我也去從軍,騎著高頭大馬回來,踩不死你這沒有人倫的東西!”她對著被她打的外甥狠狠罵了一句,踩著地上的塵土,回了屋里。那老mama氣得幾乎背過氣去,半天也才緩了過來。而柳湘蓮,卻把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也知道,寧國府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也就大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是干凈的,便是阿貓阿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