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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煊樓這才放下心來,稍微瞇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剛到七點。床上躺著兩個巨型污染源,新風系統的換氣速度都趕不上酒氣排放的速度,一屋子的臭氣熏天。齊煊樓去洗了把臉,挨個兒摸了一把兩人心跳,看了看臉色,這才關門下去吃了點東西,順便給兩人一人帶了一杯牛奶回來。進門一看,誰都沒醒。齊煊樓給隋宋打了個電話,讓他打發個助理來看著點兒這倆人。他今天還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沒法留在這兒照顧人,去之前也得回家換身衣服。皺到不說,光憑衣服上的酒氣,齊煊樓也沒法就這樣進公司門的。臨走前他湊過去看了看寧也,忍著酒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最近……也不是最近了,可以說自從薛小滿出國治療的時候開始,寧也就好像又有些動搖了。齊煊樓不確定是自己想太多,還是寧也心思太善變,但是他的確感受到寧也有些不太一樣了,仿佛也是一時間找不到方向,時而想近時而想退,但又仿佛跟感情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因果聯系。總之齊煊樓有些搞不懂寧也在想什么,寧也似乎也并沒有想讓他知道的意思。齊煊樓挺憋屈的,但一想到薛小滿,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寧也計較。寧也活蹦亂跳完好無塤,無病無災的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要祈求什么呢?寧也跟薛東翰睡到下午才分別醒過來,給齊煊樓打電話報了到,各自分頭回家接著睡。齊煊樓下班直奔回家,見寧也換了衣服躺著,推門進去瞄了一眼,見他睜著眼睛發呆。“醒了?頭疼嗎?”齊煊樓摸了他腦門一把。寧也懶得動都不動:“疼。頭疼胃難受,你別搭理我。我不想動?!?/br>“我熬點兒小米粥,清點兒還是稠點兒?”齊煊樓問。寧也閉上眼:“不想喝。你隨便吧?!?/br>齊煊樓見他有氣無力的,出去換了衣服給他在電飯鍋里熬粥去了。調在煮粥檔上一個半小時,小米粥熬的軟稠糯滑,入口即化。齊煊樓把粥盛好之后去叫寧也,結果發現寧也又睡著了。他拍拍寧也的臉:“起來吃飯。餓得也難受?!?/br>寧也睜開眼,睡得眼淚汪汪的:“昨晚我們喝了幾瓶?三瓶嗎?”提到這個齊煊樓就來氣:“五瓶半。平均分一下差不多每人二斤八兩,我摸了一晚上你倆的心率,手機界面一直保持在120就沒敢換。你倆是不是不要命了?”“我cao?!睂幰猜牭竭@個戰績也是驚呆了,“五瓶半??我還活著呢??”齊煊樓真想糊他一巴掌。“吐了嗎?”寧也想想喝三斤高濃度白酒是個什么概念,心如死灰地問,“我是被憋醒的,薛東翰呢?我倆沒做什么不能提的事兒吧?沒人直接尿床上了吧?”齊煊樓白他一眼:“中途我叫你倆起來上過衛生間,睡的豬似的,好不容易才拖進衛生間的。薛東翰比你還出洋相,抱著馬桶又哭又笑的,差點掉進去淹著?!?/br>寧也:“……”醒過來做什么?還不如醉著!丟人!.春末夏初的時候,紀少衡開始緩慢地恢復部分工作。距離他上次全網熱搜已經過去半年了,在更新換代極快的娛樂圈,有更吸睛、更勁爆、更讓吃瓜群眾喜聞樂見的新聞被爆出來,基本沒什么人還盯著紀少衡不放。卓越的狗仔工作室儼然已經很正規了,分別有人盯梢當紅流量,八卦力度也很大,要圖有圖,要視頻有視頻,他想爆光的八卦,任憑是誰來通關系都不給面子,底氣足膽子大,群眾熱情地叫他娛樂圈教導主任,傳播愛與正義的卓八卦。也就這半年,東樂傳媒當紅花旦被爆潛規則上位,沒紅那會兒上一個戲就要睡一睡導演,號稱買一送一,白天拍戲晚上暖床,性價比十分高。東樂傳媒某流量擔當、女友粉巨多的上升期小生,被爆艸人設睡粉絲,不帶-套搞出人命來強硬要求女方流產,提了褲子翻臉不認人,宣稱女方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有本事生下來做親子鑒定。還拍到了東樂力捧的一姐樂芷的料,這次岳東言終于認慫,主動聯系寧也服了個軟。寧也跟他拿了和紀少衡有關的所有材料,要了兩個獎,這事兒也就算過了。紀少衡一個人窩在臥室里,看了整整一下午視頻,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他問溫珊珊:“珊姐,最近還有人來給你遞劇本嗎?給我看看?!?/br>溫珊珊瞪他一眼,跳起來跑去找電腦,聲音傳過來:“你等著!我存電子版著呢!打出來給你看!”隋宋畢竟粗神經,隨著薛小滿出國,她的消息逐漸變少之后,他又慢慢恢復了元氣,整天作天作地的跟凌諶吵架,吵完了轉頭就拿著手機踢凌諶:“哎,泡椒鳳爪和燈影牛rou吃不吃?我準備下單了啊?!?/br>整天沒事兒就刷微博和淘寶,走哪玩在哪,完全一個網癮少年。而寧也,自從上次和薛東翰喝酒要了半條命之后,再也沒見過薛東翰。電話倒是打過兩回,薛小滿的消息一直都是越來越差,每次打完電話寧也都能心情低落好幾天,漸漸地他自己也不怎么給薛東翰打電話了。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語言太匱乏和蒼白了。有天上午寧也送隋宋去上節目,隋宋進去化妝,他覺得有點悶,自己出來就近買杯咖啡喝,走在路上才發現道路兩旁的樹木都已經枝繁葉茂,郁郁蔥蔥,這才發覺已經到了生機勃勃的夏天。他已經很久沒有給小滿打過電話了。他站在樹蔭下,掏出手機給小滿打電話,響了沒幾聲,通了。小滿的聲音傳過來,倒是也聽不出來虛弱:“喂,六哥?!?/br>“是我?!彪娫捦?,寧也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干巴巴的問,“你還好嗎?”“還行?!彼f。“最近吃飯有沒有好點?疼不疼?”寧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跟薛小滿都會尬聊。“吃飯……不太想吃,疼……倒是也還好,能忍?!毙M簡單的回答,中間停頓的時候在換氣。她和以前不一樣,不一樣在……她只有回答,沒有挑起新話題的意思了。“好好配合治療?!睂幰蚕胱寶夥兆兊幂p松一點兒,“今年春夏和秋天的新款包我都給你留著,等你回來給你送到家去?!?/br>小滿輕笑了一聲,表示她知道了,但是沒搭話。寧也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嗯了半天,又問:“你有什么想要的沒有?下次讓你哥給你帶過去……”電話掛了。老實說,寧也有一種解脫感。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要跟薛小滿說什么。那些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