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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書中所描述的陰晴不定,不過她也懶得琢磨這神情變化背后的因由,牽著阿糯便朝著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 翌日。 羌意帶著阿糯來到元易坤和沈芝芝所住的主院一起用早膳,阿糯一見著沈芝芝立刻朝她奔了過去。 “阿娘!” 沈芝芝立時伸出雙臂將她抱住,而后面帶著些微歉意地看向羌意,道:“昨夜麻煩公主了,阿糯她沒擾到公主歇息吧?” 前一夜,阿糯在她那兒玩得遲了,困意一上來便直接在她房中睡下。 “阿糯睡得安穩,沒有打擾到我?!鼻家庖贿呅χ氐?,一邊在席中坐下。 元易坤摸了摸阿糯的發頂,輕笑一聲,朗聲道:“先用膳吧?!?/br> 沒有裴賀朝和原玉崢在,一頓飯下來,席間歡聲笑語不少。阿糯人小胃也小,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幾塊小餅后便跳下椅子往外頭跑去。 “公主慢用,我陪著阿糯出去瞧瞧?!鄙蛑ブルm是對羌意說的,可離開時雙手卻是在元易坤肩上輕輕一按。 夫妻間的小動作沒有逃過羌意的眼,她垂著眸微微一笑。 等沈芝芝和阿糯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席上就稍微安靜一些,突然,元易坤輕輕放下筷子,輕咳一聲道:“今日我還要去城外軍營看看,你就呆在府上,讓阿糯陪陪你吧?!?/br> “舅舅怎么突然變得啰嗦了?!鼻家饽眠^帕子擦擦嘴角,笑道,“這幾日在將軍府,我本也是這樣過來的,怎么今日還多了幾句囑咐?” 本是隨意的調侃,可元易坤卻輕嘆口氣:“本來今日我是打算讓玉崢再過來一趟的?!?/br> 原玉崢? 羌意心中一動,難道是原玉崢拒絕再過來將軍府了? 還不等她細想,元易坤又道:“也不知道裴賀朝是怎么想的,明明今日便要審理之前賑災款貪墨一案,竟臨時讓玉崢也過去陪審?!?/br> “賑災貪墨一案?”羌意一頓,見元易坤眉心擰著,問道,“這是今日早朝攝政王親口說的?” 邊上的人一頓,說:“倒也不是,只是這件事除了他還有誰能開口讓玉崢過去?” “許是丞相自己不放心便想著親自陪審?!鼻家獠聹y著,心中又道,亦或許正是為了拒絕過來將軍府才為自己找了這么一個借口。 “斷不可能?!闭l想,元易坤立刻反駁道,“昨日玉崢離開時還同我約好今日要過來的?!?/br> 嗯? 羌意一愣,原玉崢怎么可能還會答應過來將軍府,難道是昨日還未來得及說清楚? “舅舅?!彼肓讼?,不管原玉崢什么時候言明,自己的態度還是要讓元易坤知道的,“我同丞相的事急不來,我若是對他有意,都不用舅舅出手,我必每日早朝到那泰和殿前等他,讓他也對我傾心。一段堅固的感情講究細水長流,急是急不得的?!?/br> 元易坤有片刻沉默,許久后他嘆出一口氣,道:“女子最好的年歲不過彈指一揮間,我怕此次回來不將你的婚事解決了,日后……” “舅舅?!鼻家庑χ鴮捨康?,“你放心,只要我有了心上人,哪怕你遠在邊境,我也能找機會把他帶到你面前,先讓你過目的?!?/br> 面前的人有一瞬間怔愣,可片刻后又釋然般,笑著點點頭。 此后又過三日,羌意才從鎮北將軍府離開。 回宮這日,她在正陽門下了馬車便同芙蓉和薔薇一道走著往頤安宮而去,路過一處宮門前,意外聽到兩個小宮婢在墻邊偷講八卦。 “嚇死我了?!?/br> “我也是……你說攝政王這般冷臉闖進常寧宮到底是為了何事???” 羌意漫不經心的腳步一頓,她停在宮門外邊輕咳一聲。 里頭的聲音很快停下,那兩個宮婢探頭探腦地朝著外頭看來,見著羌意時嚇了一跳,雙雙跪倒在地。 “公,公主,奴婢失言,請公主責罰!” 羌意輕瞥了眼薔薇,后者得到示意,走上前一步。 “你們剛剛所說,攝政王冷臉闖進常寧宮是什么意思?” 那兩個宮婢低伏著身子,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看了眼對方,而后右側一人緩緩抬頭,道:“回公主的話,奴婢二人正巧從常寧宮過來,剛剛攝政王獨身一人,有些,有些怒氣沖沖的……進了太后寢殿,奴婢們給他行禮亦像是沒聽見般?!?/br> 羌意有些疑惑,宮婢的話自然不可能作假,“怒氣沖沖”一詞或許有些夸張,估摸著就是冷著一張臉??删退闶沁@般,能讓裴賀朝喜怒形于色的又是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二更 ☆、十九 “你們退下吧,以后記得在宮中謹言慎行,有些事有些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那就不太好了?!鼻家獯鬼粗鴥蓚€尚在最好年歲的小姑娘,輕聲建議道。 “是!”兩個宮婢叩著頭,“奴婢謹遵公主教誨?!?/br> 說罷,兩個人急急起身,壓著頭退開。 “公主,我們現下還是回頤安宮嗎?”等那兩個宮婢消失在夾道上,芙蓉這才開口問道。 羌意點點頭,望著前頭的路,道:“先回吧,你幫我梳洗一番,去延華宮面見皇上?!?/br> 三個人回到頤安宮不過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便又出來,朝著延華宮走去,哪想剛踏進延華宮的宮門,羌以澤就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往她們這邊行來。 “皇上?”羌意福身行禮。 “jiejie,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羌以澤面色一變,浮現一絲喜色,又加快幾步走過來牽住她的手,“怎么回來沒有提前通稟一聲?” “覺得沒有必要就沒派人通知?!鼻家庑χ忉?,看著羌以澤身后不遠處匆匆抬來的御輦,奇怪道,“皇上這般行色匆匆往外趕是做什么?” 羌以澤眉頭皺著,輕嘆口氣道:“我要去母后那兒?!?/br> 常寧宮? 羌意不免想到之前宮女所說的事,她吩咐后頭御輦上前,道:“皇上先上坐輦吧,我同皇上一道過去常寧宮?!?/br> 一聽到有她相陪,羌以澤果然沒那么急色了,揮揮手便讓后頭的宮人上前,由人扶著上了御輦。 羌意特意吩咐宮人行得慢些,也趁著這一路問了羌以澤幾句,可算是大概明白裴賀朝今日冷臉闖常寧宮的原因了。 其實總的來說還是梁州賑災款一事。 梁州河堤判官曹巖的外祖父是裴湘祖父表弟的堂弟,那外祖父聽聞自家外孫犯事下獄后便撐著一把老身子骨從梁州千里迢迢趕來帝京,本想找自家堂哥去同裴湘祖父說說情,可來了帝京才知道裴湘祖父早在幾年前便走了。 這說情的路子雖然斷了,可自己不遠千里從梁州而來,總想著不能無功而返,于是他又讓自家堂哥安排自己進宮面見裴湘。 最開始,曹巖外祖父是想直接找裴賀朝的,還是自家